第16章

　　小青見雲霓裳都這麼說了，也不敢再多問了，畢竟相爺還在客廳等著，去太晚了，搞不好又是一項罪名，於是趕緊聽了雲霓裳的話，在裏頭找出了她最破舊的一件衣服。

　　穩穩當當地安排給她穿上。

　　接著雲霓裳就出門了，小青和小蕊這會兒，卻是不斷地對視，從前小姐對於自己有補丁的衣服，都是深以為恥，隻是在自己的房間裏，整天不出門的時候，才會穿一穿，今日卻......

　　實在是令她們覺得費解。

　　就在她們二人，各種的費解之間，雲霓裳就已經到了大廳。

　　王氏就站在雲丞相的旁邊。

　　不出雲霓裳所料，這時候，趙姨娘也已經到了，正攥著帕子，咬著下唇在邊上站著，神情之中，透出幾分緊張。

　　雲丞相看見雲霓裳今日這一身衣服，皺了皺眉。

　　但是也沒說什麼，隻是問道：“霓裳，你可知道，為父找你，是有什麼事？”

　　雲霓裳一臉單純：“不知道啊！就是見父親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看，所以女兒的心裏，有幾分忐忑！”

　　說著，雲霓裳就捂著自己的胸口。

　　一副嬌弱不勝衣的模樣，仿佛還沒開始，就被嚇到了。

　　她發現自己扮演綠茶婊，已經是越發熟練了。

　　雲丞相看著她這個樣子，想起來她方才落了水，身體的確是還沒好，於是便緩了語調，道：“你嫡母今日對為父說，昨天晚上，有人看見了，你與趙姨娘密謀，恐是要害她，可有此事？”

　　雲霓裳一聽這話，小臉一白。

　　王氏一見，正要得意，說自己料中，雲霓裳心虛了。

　　結果，雲霓裳就開口道：“嫡母......嫡母又想出了新罪名，來陷害霓裳嗎？”

　　王氏：“......雲霓裳，你不要含血噴人！”

　　雲霓裳立即瑟縮了一下，怯怯地看了一眼丞相。

　　雲丞相看了一眼氣勢洶洶的王氏，還有雲霓裳那膽小的樣子，稍微地思索了一下，也覺得雲霓裳竟然有膽子密謀害王氏，也是一件不太合理的事。

　　王氏一看雲丞相的眼神，頓時就知道雲丞相在想什麼了。

　　她暗自咬牙，開口道：“相爺，昨夜裏，我們的二小姐，說自己頭暈，身體不適，先歇下了，卻在半夜三更，與趙姨娘密談，這若不是想要密謀害我這個當家主母，還能是為了什麼？此事，是我院中的丫鬟，親眼所見！”

　　她的話說完。

　　雲丞相立即便道：“是哪個丫鬟見到的，讓她進來！”

　　不一會兒。

　　一個麵貌清秀的丫頭，就走了進來，小青和小蕊一見她，臉上都露出幾分不屑來。

　　雲霓裳當然也注意到了小青和小蕊，臉上的表情變化，也就留了個心眼。

　　那丫鬟進來之後，便跪下，飛快地將自己昨夜看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稟報了：“相爺，奴婢清苑。昨晚夜間，奴婢看著趙姨娘，帶了靈芝去找二小姐，沒一會兒，靈芝還回趙姨娘的院子裏麵，取來了一百兩銀票，攥在手中，後來給了二小姐。不僅僅如此，趙姨娘和二小姐，還在房中談了許久，隻是談了什麼，奴婢離得遠了，沒有聽到，奴婢看到的就是這些！”

　　王氏這時候，立即便道：“相爺，您聽見了！這分明就是，這二人為了謀害我，密談，趙姨娘還拿出銀子來，賄賂二小姐，定是要想要結成同盟！”

　　這下，從趙姨娘和靈芝，到小青和小蕊，四個人都是心虛的。

　　沒想到王氏竟然猜得這麼準。

　　雲丞相立即看了一眼雲霓裳和趙姨娘，厲聲問道：“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趙姨娘嚇了一跳。

　　倒是雲霓裳，不慌不忙地道：“父親，我能否問這丫鬟一句話？”

　　雲丞相蹙眉，但還是道：“你問！”

　　雲霓裳看向清苑，問道：“你說，你昨夜看見趙姨娘在我房中，與我談了許久，那麼當是，我的房門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清苑立即道：“自然是開著的，不然奴婢如何能親眼看見，您與趙姨娘坐在桌前談話呢。”

　　王氏對清苑的回答，頓時一陣滿意，這可不，開著的，親眼所見，還有什麼能狡辯的？

　　王氏道：“相爺，您聽見了，都是清苑親眼所見。一個姨娘，一個庶女，竟然敢一起密謀害嫡母，這是大罪，相爺定然不能輕易饒恕她們！”

　　她看雲霓裳，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然而......

　　雲霓裳看向雲丞相，道：“父親，清苑說她親眼所見，當時房門是開著的，若是我與趙姨娘，想要密謀對付嫡母，此等機密要事，我們定然會關上房門，悄悄商議才是啊，豈會敞開了大門，讓來往的眾人，都看見我們在密謀？”

　　雲丞相：“這......你說的也是！”到底誰密謀害人，會開著門密謀呢？

　　王氏的笑容，頓時僵硬在了臉上，她怎麼沒想到這個細節？

　　倒是趙姨娘，在旁邊拿著帕子，悄悄地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幸好昨天晚上，自己讓雲霓裳關上門，雲霓裳不關，不然今日怕是真的慘了，看來雲霓裳果真值得合作，足夠聰明，還很有先見之明。

　　雲霓裳立即低下頭，眼裏噙著淚光，但是堅決沒有將眼淚掉下來，儼然就是強裝堅強的姿態，淒淒慘慘地道：“父親，我一直知道，嫡母不喜歡我，但是我沒想到，嫡母已經憎惡我到這種程度了，我已然病成這樣，嫡母還要在父親麵前陷害我，趙姨娘不過是聽說我病了，來看望我，嫡母便聽了一個丫鬟胡言亂語，說我要害她，我......”

　　王氏告狀不成反被告，她著急地道：“相爺，我沒有，當真是......”

　　趙姨娘也不傻，一看這情況，立即哭了起來：“相爺，妾身看，這都是因為，這段時日，相爺對我太過關照，主母因此容不得我，要將我與二小姐，一起除掉！相爺，救命啊！”

　　說著，趙姨娘已經跪下了。

　　雲霓裳這麼一看趙姨娘的表演，頓時覺得，跟趙姨娘說哭就哭，說跪就跪相比，自己的綠茶婊段位，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