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放了我。”
死變態,死變態。
她張了張嘴,用力地咬了下去,咬在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的肌理結實,硬梆梆地,乍一咬,沈安諾覺得牙齒都硌得慌。
口腔裏彌漫著一股腥甜的鹹味,那是鮮血的味道。
沈安諾聽到男人的悶哼聲,滿意極了。
她鬆了口,換了另一個方向,又咬了下去。
這下靳韶琛沒有放任她的行為,他騰出一隻手扣住她的下頷,讓她的嘴巴吃痛鬆開了。
“你屬狗的啊。”
靳韶琛冷眼旁觀了下肩膀上兩處醒目的傷口,這女人估計使出了吃奶的氣力,隔著襯衣把他兩邊的肩膀都被咬出血來,鮮血一點點從雪白的襯衣處滲透了出來,有些觸目驚心。
沈安諾都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最後她昏了過去。
她不知道的是,當她昏過去後,靳韶琛就坐在旁邊凝眉看了她半晌,才離開。
靳韶琛離開後,兩個麵具女傭就進來收拾殘局了。
沈安諾醒來,是後半夜了。
她發現眼睛上的黑布又不見了,這下她更加確定變態男人有古怪了,對方不想讓她看到他的廬山真麵目。
難道死變態,是她的熟人?
不然的話,他為什麼怕被她看到呢?
身上清清爽爽的,換上了一件新浴袍,裏麵依然是真空狀態,也不知道是誰給收拾的,比起死變態,她寧可被同為女人的麵具女傭清洗。
不過,她本人還是更趨向於後者,死變態才沒那麼好心。
她開了燈,然後看到死變態拿來誘惑她的食物沒有被收走,不知道麵具女傭是否遺忘了。
沈安諾很開心,她這下就是草也能扯過來吃,更何況是冷掉的食物。
她一瘸一拐走到托盤前,將托盤擱到臨窗的那張桌子上,坐在椅子上便開吃。
她吃著吃著,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從來不知道吃冷掉的食物也能讓人吃出一種幸福的滋味來,更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這種吃不飽還要被人強的日子,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死變態。
她沒有浪費一口,全部吃了個精光,覺得空蕩蕩的胃舒服了不少。
是的,她不能浪費,明天能不能吃到冷掉的食物都是未知數。
冷飯冷菜的份量倒是挺足的,沈安諾吃飽了,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明亮的路燈照射下,她看到了大門,大門處那兩排站崗的黑衣壯漢不見蹤影。
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握成了拳頭。
她看了一眼牆壁上的石英鐘,現在是淩晨一點,也就是說,淩晨一點這棟別墅的防衛沒有白天那般森嚴,是可以鑽漏洞的。
不知道具體是從哪個時間點開始那些人撤離的。
沈安諾眯了眯眼,腦海裏那個模糊的主意越來越清晰。
她要聲東擊西,迷惑那個死變態,否則她永遠沒有機會走出這個房間,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死變態才是這裏的主宰,那些麵具女傭全部都是聽令行事的。
明晚,她一定要好好觀察並確定大門守衛撤離的準確時間。
*
靳韶琛這個點並沒有睡,由於時差關係,他剛跟M國那邊的人開完了一場視頻會議。
他捏著眉心準備起身的刹那,無意間看到液晶屏幕上某個女人從床上爬起的場景。
她端起托盤,他以為她要倒掉,沒想到她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吃得他肚子都產生了幾分饑餓感。
這讓他鬱悶,沒想到她接下來的行徑更出人意料。
吃著吃著居然哭了。
委屈嗎?
他還在思索她是否委屈,她倒是好,又很快擦幹了眼淚,走到窗邊偵查起敵情來了。
一下皺眉,一下磨牙,一下又眉開眼笑,那小表情豐富的,就跟調色盤一樣繽紛多彩,深深地吸引著他的眼睛。
書桌上的手機鈴聲將他的思緒給強拉了回來,他英挺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他到底是在想什麼呢?
沈安諾,她可是沈安寧的妹妹。
他居然匪夷所思覺得她跟沈安寧不是一類人,還覺得她有趣,這令他感到憤怒。
等到靳韶琛看清這則電話是誰打來後,心情愈發糟糕。
又是蔣哲遠,這個陰魂不散的名字,出現在沈安諾手機上頻率最高的名字。
靳韶琛根本就不會去接聽,蔣哲遠發了一條短消息過來,“安諾,我已經到了,剛忙好,得了空給你打電話,不過沒人接聽,想必你已經睡下了。晚安,我的寶貝。”
靳韶琛沒有察覺當他的視線落在最後四個字上,目光瞬間鋒銳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