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心

　“不可能的！”

　　薑婉晴當即大叫道，“長姐你看清楚，我和二姐交代了那麼多，她薑婉若才是主謀，從前也是她總四處詆毀與你，甚至欺騙你，糊弄你！該罰的應該是她才對！”

　　賤人！

　　雖然先前就有一些猜測，但是在看到那兩張紙的時候，薑婉若怎麼可能還不明白呢？這兩個人，就是想把自己推出去，把她們摘得一幹二淨！

　　思及此，薑婉若紅著一雙眼睛，咬牙道：“三姐，這時候你還裝什麼無辜？今日這事，從前的事，難道你們真的不知情？難道你們真的沒參與？”

　　“我們都是半斤八兩而已，長姐今日既然不罰我，自然有不罰我的道理，說不定......”她咬唇笑道，“說不定是公報私仇也未可知啊。”

　　反正此時她們幾人誰不知道誰呢？倒也不必再裝模作樣。可這個薑雲姒......就算放過了她，她也不會就此罷休！

　　就讓薑雲姒和這兩人狗咬狗去吧！

　　薑婉若在心裏痛快地想著。

　　一聽得後半句，薑婉晴兩人臉上的表情凝固了，“長姐不會是那樣的人......”說出來的話卻沒有絲毫底氣。

　　薑婉怡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她嫌棄地揮開薑婉晴，她的膝蓋也疼得很。

　　“既然長姐一開始就打算責罰我們，又何必裝模作樣搞這些動作，就不覺得好笑嗎？”

　　說著她就要起身，卻因為跪得久了，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

　　薑雲姒將她們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畢竟她們的慶幸與怨恨都寫在臉上。

　　等看夠了，她才將紙張收起來，今日想這法子也並非心血來潮的無用舉動，這些東西，是這三人親手所寫，往後便是能為她所用的利刃。

　　“你們倒是誤會我了。”她笑著接住差點摔倒的薑婉怡，溫柔的笑容裏藏著致命的毒。

　　“畢竟四妹妹是爹爹最疼愛的孩子，你們寫的罪狀也大同小異，我此番是受了爹爹的吩咐......”

　　反正薑啟之已經走了，眼下還不是任她胡謅。

　　說著薑雲姒歎息著搖了搖頭，“我原本隻是想給你們一些教訓，這才讓你們寫下彼此罪狀，可是沒想到，四妹妹寫的一條條，一件件，都是我不知道的，讓我心寒的事。”

　　“所以，你們要怨，不如怨四妹妹將你們出賣了。”她拍了拍搖搖欲墜的薑婉怡的肩膀，依舊笑容燦爛，“本來你們要是都交白紙，我便誰都不會罰，可惜，可惜啊。”

　　似真似假的歎息聲落下，薑雲姒又說：“不過你們二人身嬌體貴，想來也受不住責罰，可我想，你們行差踏錯養成這般惡毒的性子，一定是受了蠱惑——去將二小姐和三小姐院子裏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處理了，府上留不得不幹淨的東西......處理過後，便扔去亂葬崗吧。”

　　亂葬崗，那是死人的去處。

　　沒想到情況直轉急下，薑婉怡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薑婉若。

　　“賤人！”

　　薑婉怡還沒站穩便又往薑婉若身上撲，“你竟敢害我！爹爹憑什麼總是偏心於你？你這個賤人！”

　　薑婉晴紅著眼眶哭啼，卻沒有上前阻攔。

　　是啊，要是薑婉若什麼都不寫，她們又怎麼會......

　　“不是我！我沒有......是長姐她讓我們......你們不也寫了我的罪狀嗎！”

　　痛呼和尖叫混雜在一起，最終成了一場血淋淋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