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程墨渾身已經被冷汗打濕了。

　　行刺失敗，本以為皇上會降罪給自己，鬧市刺殺失敗，康王必定察覺，今後若是再想要刺殺他可就難了！

　　可是一聽說南宮家的庶女也一並摻和了進來，皇上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轉移了。

　　“有趣！”皇上慵懶的姿態讓程墨稍稍有些鬆了口氣，但隨即望著他那冷漠的目光後，程墨感覺自己的汗毛都樹立了起來。

　　“皇......皇上，是屬下該死，刺殺康王不成功，臣願以死謝罪！”程墨隨後頭磕在地上咣咣響，很是誠心了。

　　皇上望著門外天空上那如圓盤的明月，活像南宮翎那日月光下清冷孤傲的臉，嘴角不自覺地挑起一抹笑，這般眼中帶著股子桀驁不馴的女子，自己當真還是第一次見。

　　“程墨”

　　“臣在”

　　“南宮家的庶女，還沒到成婚的年齡吧？”

　　“回皇上，那庶女今年十三，的確未到，按照我南朝的禮法，女子十五歲方可出嫁！”

　　“好”皇上這才收起了目光，嘴上的笑意依舊沒變，望著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的程墨，皇上這才想起來康王的事情。

　　“康王的事是在我意料之內，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了！”

　　一聽這話，程墨抬起身子，一臉迷茫地望著皇上。

　　“那些奴隸隻不過是個幌子，刺殺康王也隻是個幌子，我的目的是要疆地的高手混進他們南宮府，趁機刺殺！他康王一定想不到，刺殺他的竟然是他府內的人！”

　　程墨聽後一陣後怕，自己是皇上的近臣，也是這皇宮的禦前侍衛，皇上派自己去刺殺康王，卻從未有一刻是信任自己，如此重要的事情，皇上竟也是到現在才告訴自己！

　　“你回去備著吧！”皇上似是有些累了，隨即揉著自己的額頭。

　　“是”程墨回著，弓著身子慢慢向外退著。

　　門外的吳公公走了進來，身後的弓著腰跟著一個小太監，小太監手裏還端著一碗湯，那湯還冒著熱氣。

　　“皇上，皇後給您送來了蓮子羹，特意囑咐讓您趁熱喝呢！”吳公公一臉討好的笑，望見程墨，也是微微行了個禮。

　　皇上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隻見那吳公公臉上的笑容一收，霎時間也揮手將那小太監攆了回去。

　　吳公公走到了皇上身邊，湊到皇上耳邊嘀咕著，“皇上，太後那邊已經安頓好了，外麵出什麼事都不會傳到她老人家耳朵裏的！”

　　皇上聽了此話才微微抬了眼，頭上是一片星空漫天，眼前的紫禁城是萬家燈火點綴著大地，天與地相呼應，本是一樣的光彩，卻是無法企及的差別。

　　南宮翎回來時南宮賀已經醒了，正自己坐在那桌子上大快朵頤，望見南宮翎回來，頓時高興地撲了上去。

　　“姐姐，你回來了！廚房從來了好多好吃的，賀兒都吃不完，本來想著等姐姐回來再吃，但是賀兒實在是太餓了！”南宮翎怯懦的大眼睛不斷眨著，怕是南宮翎責怪自己，所以先來討好。

　　“賀兒這是病好了！”南宮翎摸了摸南宮賀的腦袋，一臉的欣慰，“今後你我二人吃飯可以不講尊卑，但是在外一定要循著規矩來，知道嗎？”

　　“知道了姐姐！”南宮翎很是高興，隨後又跑到桌子旁吃了起來。

　　春花和秋月站在一旁，秋月已經咽了好幾次口水，她身子虛，臉色還有些發白，隻是吃了藥，身子將將巴巴能支撐著站著，春花則是無欲無求的立在一旁，像是沒得感情的木樁子。

　　“你們也過來吃吧！”南宮翎坐下也開吃了起來，問著一旁的春花和秋月，身後則是站著那婆子和三個丫鬟。

　　“二小姐，這可不合規矩，下人就是下人，您身份尊貴，這等丫鬟怎麼能夠與您一同上桌呢？！”身後的婆子多事地說了起來，趾高氣揚的模樣就連南宮翎這個主子也不如。

　　南宮翎此刻才想起來這身後這幫人，轉過身去，問著，“我倒是忘了你們幾個了，你們可都是在各房大夫人姨娘們那裏來的，我總不能夠虧待你們不是？”

　　“二小姐說的哪裏話？！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本就是伺候主子的，哪能奢求更多呢！我自是從小跟在大夫人身邊......”

　　“你們都叫什麼啊？！”南宮翎不願聽這婆子喋喋不休，隨即打斷冷冷地說著。

　　這婆子在秦大夫人跟前時一等一的地位，向來都是自己說一別人不敢說二的，哪裏受的這樣的被無視的氣！

　　她自是沒有被派去與南宮翎打過交道，但是聽其他婆子說嘴也能夠知道一二，這南宮翎就是一個軟蛋，還不是一個任由自己拿捏的份！

　　“二小姐可是沒學過咱們南宮府的規矩，真是，不知道在神氣什麼，我這等婆子可是多年在南宮府伺候的，別人叫我我都看不上眼呢！”

　　這婆子這話是叫南宮翎對她尊敬點，以後自己用她的地方多得是，南宮翎應該捧著敬著她才是。

　　“我又沒叫你來！”南宮翎猛地抬起頭，自己自然是不怕得罪秦大夫人的，現在秦大夫人是怕得罪自己才是，若是這婆子回去告狀，也是免不了受那秦大夫人的一番責怪。

　　“怕是你不知道我這屋裏的規矩！我不管你們以前在你們的院裏屋裏是如何的，在這裏，我說什麼是什麼，我的話就是規矩！”南宮翎冷著臉掃著麵前的一眾人。

　　聽了這話，這婆子的氣勢也弱了下來，晃悠著身子在原地躊躇著。

　　南宮翎不想抓著一件錯誤不放，隨後一邊吃一邊說著，“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別人都叫老奴房媽媽！”

　　“我叫清喜，是二姨娘房裏的！”

　　“我叫環月，是三姨娘房裏的！”

　　“我......我叫翠芳......是......是四姨娘房裏的......”

　　一聽這個名字，旁邊的清喜和環月霎時間噗嗤笑了出來，南宮翎倒是沒有覺得多好笑，隻不過這個名字的確有些不盡人意，這古人取名字也是有著詩意的，這樣俗的還是頭一次見。

　　“笑什麼？！”南宮翎冷下了臉，眼神也銳利了幾分，“你們這樣沒規矩，倒是讓我開眼了！”

　　幾番話下來這幾個丫鬟婆子已經不敢說話了，這南宮翎也不是傳說中的軟柿子任人拿捏的，這一個個的都抱著踩著人頭上，回去好炫耀的目的來的，如今倒是被南宮翎踩了幾腳，惹了一身汙土！

　　吃好飯，南宮翎便帶著這一眾丫鬟婆子向老太太所說的梧桐苑後身的花園走去了，可是越走，南宮翎的記憶就越發地清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