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論是法壇前偽裝道士的女人,還是站在騰相身邊的滕秀秀全都慌了。
她們萬萬沒有想到君胤槐居然是來拿人的!
不等眾人動震驚當中回過神來,孤影已經率先朝道士掠去,道士見勢不好轉身就要逃,卻被孤影半路攔住,兩人迅速纏鬥在一起。
這時眾人才驚覺,那女道士居然還會武!
還擅毒!
隻見她揚手朝孤影撒了一把藥粉,趁著孤影遮擋的空隙轉身就跑,狡猾似泥鰍。
騰昕珠敏銳感覺到女道士逃走前陰沉的朝她瞥過來一眼,她瞳孔微眯,指尖輕動,一道靈光就打在對方肩膀上,對方身形凝滯一瞬,不敢再逗留,負傷逃離。
她看著對方逃走的方向若有所思,總覺得對方身上有一股讓她熟悉的氣息,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道士逃走,滕秀秀還有些不甘心,咬著唇在騰相耳邊問:“父親,那送姐姐去寺廟的事......”
“閉嘴,此事不許再提!”騰相厲喝一聲,他這個時候再不知道自己被人騙了,這麼多年的官場就白混了。
他警告的瞪滕秀秀一眼:“連人來曆都沒弄清楚就往家裏帶,還險些害你姐姐無辜受罰,你一會兒就給我去祠堂跪著,好好反省!”
滕秀秀氣的表情扭曲,麵上卻分毫不敢表現出來,心裏卻惱恨的差點把手帕扯碎,低眉順目道:“是,女兒知錯了。”
騰昕珠若去不了寺廟,那她之前做的一番布置豈不都落了空?
那可是花了她好大一筆銀子!
鬧劇落幕,騰昕珠也懶得看這滿院子難看的嘴臉,徑自回了院子收拾東西,拎著包袱出府。
恰好騰相送君胤槐出府,撞見她背著個包袱頓時一怒:“你這又是想做什麼?!”
他發現今晚真的是諸事不順,運氣背極了。
“搬出府去。”騰昕珠語氣平靜,麵對騰相的質問沒有一絲起伏。
在他信任道士決定將她送去寺廟開始,騰相這個人在她麵前就不剩任何情分了。
更何況,她原本就沒打算在丞相府久住。
“胡鬧!”騰相錯愕了一瞬,隨即嗬斥:“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不住府裏還能住哪兒去?”
“與你無關。”
騰相氣的心口又疼了,他知道這個女兒素來叛逆跋扈,卻也沒想到她會因為他一句話就要離家出走,嗓音都在輕顫:“你,你今天敢邁出這個大門,就永遠別回來了!”
騰昕珠轉身就走,頭也不回,比賭氣的騰相還決絕。
君胤槐在一旁看的眼底漫上笑意,對怒發衝冠的騰相告辭,推動輪椅朝騰昕珠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騰昕珠剛走出相府沒多遠,就又被人攔住,開始有些煩躁了,冷著臉看著來人:“有事?”
“無事,隻是想問問本候的未婚妻,你如今離家出走,可願去本候府上暫住?”君胤槐臉上沒了在相府時的冷硬,多了一絲笑意。
“不去。”她自己又不是沒地方住,幹嘛上他那找不自在。
再說,她還有事沒辦呢。
似是沒想到她會拒絕,君胤槐蹙眉問:“那你住哪兒?”
“不勞你操心,讓開。”騰昕珠沒興趣把自己的私事都告訴別人,雖然她跟君胤槐打過幾次交道,卻不代表兩人就熟稔了。
在她眼裏,這個世界裏除了她要找的那個人,其他人都是外人。
“還有,別再跟著我。”說完繞過他徑自離開,君胤槐識趣的沒再追上去,碰了一鼻子灰小聲嘀咕:“剛幫了你就過河拆橋,沒良心的小丫頭。”
孤影在他身後默默問:“那主子,我們的事還繼續辦嗎?”
相府的事隻是碰巧撞見,他家主子今晚出來是最近天淵閣裏出了內奸,還不止一個,被發現後有幾個逃了,主子要清理門戶。
“你說呢?”君胤槐瞥他一眼,眸光幽涼。
廢了這麼大周章,怎麼可能不抓,不僅要抓人,他補充道:“去查一下今日那個道士的身份,若是碰見一並抓了。”
“是。”
君胤槐指尖輕點扶手,眸光幽深,他沉寂了太久,以至於很多人都快把他忘了,是時候重現人前刷一下存在感了。
騰昕珠離開後直接回了店裏,心裏一路盤算著如何找到天淵閣的線索,結果人剛回來就發現店門被砸的橫七豎八,斷肢殘桓的堆在地上,她眉心一跳拎著包袱走進去,就看到屋內原本擺在架子上的駐顏液全都不翼而飛,甚至連二樓用來存貨的庫房都沒能幸免。
她檢查一圈後站在屋內沉默,俏臉覆上一層寒意。
遭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