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罵人太過分了,罵了我的家人,我的脾氣沒忍住,就把他們都殺了。”
聽到這裏的時候,正在喝水的林蕭都便冷靜了幾秒,問著:“你一打幾?”
“一打五。”白璐遠冷漠的說著。
“厲害啊少女,你一個鹹魚風景黨居然還能一打五,看來是我小看你了,回頭請帶我打競技場,讓我衝一個排名,混個稱號吧。”林蕭都在聽聞她說的這番話後,更是露出驚訝的神色。
然而這番話,在她聽來,卻是十分的刺耳,如果不是知道林蕭都的脾氣,她簡直都要以為是林蕭都在諷刺自己,於是便回應著:“厲害什麼呀,對麵都是沒裝備的小號。”
這一下,林蕭都也安靜了許多,白璐遠見林蕭都不回話,便問著:“你怎麼不說話了?”
“沒什麼,有點失望,我還以為我要抱大腿被帶飛了。”
白璐遠更是歎了口氣,她百般無聊的在敲打著空格鍵,人物不斷的跳來跳去,偶爾還會發出幾聲的呐喊聲,似乎是在提出抗議和不滿,聽著遊戲人物的聲音,白璐遠更是感到絕望:“你能不能陪我一晚上啊,我都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出獄呢。”
“不了不了,我明天還要去麵試呢,你也抓緊找工作吧,馬上要畢業的人了,也不該沉迷遊戲了。”林蕭都說完之後,便立馬遊戲和語音頻道下線,讓白璐遠開始懷疑,林蕭都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鐵閨蜜。
然而,就在她按夠第一百下空格鍵的時候,近聊頻道忽然出現了一句話,讓她感到十分的意外:“你能不能別跳了,真的很煩人。”
白璐遠停了下來,看著麵前的這一串白色的字體,她倒是開始認真的尋找這個人究竟是誰,最終白璐遠將視線停留在牆上,那人卡著的位置湊巧光線十分暗淡,頭上ID的名字和他遊戲人物的身子都卡在牆上看不見,若不是最後他的泡泡聊天提示這位置,她還以為,大半夜的遇見了鬼怪傳言。
隻是讓白璐遠沒想到的是,竟然還有人與她共同被關在一個監獄房間裏,這下也好,不用太無聊。
但是就在白璐遠剛點了打坐坐下來,想與這位大兄弟嘮嗑的時候,從天而降幾個刺客,三下五除二的她又死掉了,並且這群刺客仍然複製粘貼罵人的話在近聊頻道之中,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聊天頻道的內容就被他們所占領,看著讓人眼花繚亂。
然而,白璐遠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因為她知道,這些話,發出去也沒有用,甚至還會再被他們套路,所幸就掛機躺在這裏好了,眼不見心不煩。
白璐遠準備切遊戲出去看一會兒視頻就睡覺的時候,隻見近聊頻道的最新聊天記錄被頂了上來,看著熟悉的ID名字,她下意識的便看了一下躲藏在角落邊上打坐的人影,對照著他頭頂上的ID,果然是他。
“我們殺人管你什麼事?你最好閉嘴,不然我們也殺了你。”一名明教大膽的說著。
“說的沒錯,反正監獄沒有殺氣,隨便殺人。”另外一個也連忙湊上來附和著。
“殺一個什麼也不會的小白竟然也要兩個人來殺,你們幫會不考慮請一個會玩的刺客的人教教你們手法嗎?”那名穿著藍白色道袍的成年體型的男子說著。
這架勢,白璐遠忽然有些看不太明白,難道,這個與她隻有一麵之緣的人,會幫她說話不成?
果然,這一句沒有手法的嘲諷,要比罵人更狠,pvp的確是靠實力來獲取他人的尊重,顯然他們不但手法不好,還喜歡罵人,這種人,不管在哪一款遊戲裏,想必都是被人討厭的。
兩個刺客顯然被惹急了,其中一個刺客甚至開了技能便就要朝著他的人物狠狠打過去,就在白璐遠為他捏一把汗的時候,隻見穿著藍白色道袍的遊戲人物忽然便就從牆角處站了起來,釋放了一個技能後,便對著麵前的一個刺客砍了過去,技能無縫連接,種種的控製技能一個接著一個甩了過去,麵前的這個刺客像一個木樁一般,很快便就下了半血,另外一個刺客眼見自己的同伴要被打死,立馬上去開了一個月斬技能,想為同伴掛一點減傷,然而並沒有用,一道白光閃過,他的同伴便立馬暴斃在監獄的地麵上。
很快,帶著橙黃色的公告便立馬出現在公告上方,持續滾動播放著:恭喜少俠擊殺監獄頭號犯人,特此獎勵捕頭稱號一枚。
捕頭稱號......據白璐遠所了解,這個稱號是遊戲裏十分難以獲取的稱號之一,不但要擊殺監獄之中的頭號玩家,還要擊敗五十次以上才有機會獲得。
看來,他應該是監獄常客,否則也不會立馬跳出這樣的公告了。
這一架,看的讓她直呼過癮,被他們追罵了許久,這一次總算是輪到她看他們死亡的經曆了。
“謝了,稱號到手。”隻見男子飛快的在近聊頻道上將這一番話敲下來,隨後便不再搭理麵前的兩個刺客,而這兩個刺客眼見打不過,卻隻是留下一句狠話便匆匆下了線:“白璐遠,你給我等著,不殺你出服,我就退出這個遊戲。”
然而等他們兩個人下線之後,白璐遠這才憤憤不平的說著:“呸,玩個遊戲還真當自己是俠義的刺客了。”
隻是,麵前的男人忽然將視線切換到了她自己身上,看著紅色的感應連線,這一刻,白璐遠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說謝謝?他好像也不是專程幫自己的啊,說這句話,會不會太過自作多情了?
就在她想的期間,一行白字,讓她瞬間明白了什麼:“在這個遊戲裏,想要不被人欺負,隻能靠你自己,用你手中的劍來保護自己,這才是玩PVP的核心意義。”
白璐遠咽了咽口水,認為他說的很對,於是便連忙敲下空格鍵,問著:“收徒嗎?”
最終,他將視線切換了回去,原本紅色的感應連線瞬間變成了白色,而對方也隻是冰冷冷的回應:“不收女徒。”
“為什麼,收徒弟還要搞性別歧視嗎?”顯然白璐遠不能夠理解。
“玩遊戲原本是放鬆的,但如果想玩好一個遊戲,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在沒有想明白之前,我是不會收的,彼此時間都很珍貴,我沒有必要浪費。”
白璐遠看著麵前的這一竄白色字體,卻深深的思索了很久,最後,在她想明白的時候,麵前的人物卻已經下線不見了。
與其讓她變得如此懦弱,她寧可拿起手中的劍來捍衛自己的尊嚴,也不願再躲躲藏藏,靠臉色來玩遊戲了,她的遊戲人生,本不該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