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沐以柔心裏是真的慌了,要是九千歲不在的話她還可以用法子賴掉,可現在這人就坐在堂前,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阮姨娘到底也是比沐以柔多吃幾年鹽的人,她立馬跪著來到沐遙麵前,哀求道:“二姑娘,您不要隨意撿著一包藥就推給柔兒,柔兒再怎麼也不會自己吃藥來陷害您的,定然是有人有意設計的,您不要上了這當啊......”
話音落下就聽著傅譯禾不耐煩地說了一句,“得了。”緊接著他看向左邊一個俊朗不凡著藍衣的小太監道:“常在,帶人問問那個叫翠兒的,看看她那日到底有沒有丟這一份東西。”
那個叫常在的小太監行禮後,帶著兩個人便下去了,愣是連問都沒有問過沐覃一句,如同在逛自己家一般。
隨著等待的時間越久,沐以柔的心就不安的厲害,她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正當這時,那一抹藍色走來,遠遠的還能看見他身後的兩個太監拖著個什麼東西。
待他們走進正廳後,看到那兩個太監手上滿身是血的翠兒,沐以柔一屁股跌在地上,阮姨娘看著那已經猙獰的翠兒,著實被嚇了一跳。
見著此般模樣,沐覃怒聲道:“千歲爺這是作何!”
常在瞥了一眼沐覃,輕飄飄地道:“什麼時候侯爺也能對著千歲爺大呼小叫的了。”
這一句話硬生生把沐覃心裏的怒火壓了下去,兩個呼吸後,他慢慢冷靜下來。
傅譯禾修長的雙腿從那人凳上放了下來,翹起二郎腿道:“如何,說了嗎?”
常在恭敬地回道:“起先還不認,後才招了,是三姑娘吩咐丟的。”
“哦。”傅譯禾尾音一揚,眉梢一挑,伸手拄著腮饒有興致的看著沐以柔,“三姑娘,你誣陷你二姐的證據擺在這兒呢,可還有得說?”
他眼裏似有似無的笑意給他添了些些惑魅,那慵懶的模樣更是有著道不盡的美。
但沐以柔根本沒工夫去欣賞,她眉目瞪大,僵硬的搖著頭,“不,不是我做的,我沒有誣陷她,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說著她看向沐覃,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爹,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定然是那個翠兒誣陷與我的。”
聽了這話,阮姨娘心裏一驚,迅速起身一巴掌打在了沐以柔臉上。
“逆女,你在說什麼胡話!”
沐以柔顯然是被打懵了,她瞪大眼睛含著淚看著自己的母親道:“姨娘,你打我作甚,分明就是那個翠兒誣陷我......”
“放肆!”說話的是常在,就見他眯著眼看著沐以柔,“莫非三姑娘是說我們屈打成招?”
阮姨娘是慌了神了,她方才打女兒一巴掌就是防著九千歲的這話,那知自己女兒這麼不開竅,偏生又給提了出來。
心裏一橫,阮姨娘又一巴掌扇在了沐以柔的臉上,跪在地上道:“千歲爺,柔兒還小,不懂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的。”
傅譯禾聽了這話,也沒看那阮姨娘,直起身細致地拿帕子擦著手,慢條斯理地道:“那麼合著這意思是卻有其事了?”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阮姨娘覺得這九千歲就是來找茬的,實在沒了辦法,她求助地看著沐覃。
沐覃眼神一凝,望著傅譯禾道:“千歲爺想如何?”
這話一出就是換一種方式承認了,也代表著即使如此他還是偏袒沐以柔的,沐遙心涼的不行,如沐覃這般冷血絕情的父親,世間也怕是難得一見的了。
傅譯禾淺淺一笑,那模樣美得無法用語言去描述,就看著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茶杯口打著圈,“我朝律法雲,庶子謀害嫡子,杖五十,妾室以下犯上賞朝霞三十下,帶下去吧。”
輕飄飄的這一句,就這麼輕易的定了二人的罪,這是沐遙第二次清晰的感受到權利,她垂下眸子,斂下眼裏的向往和狂熱。
有朝一日,她也要如這九千歲一般,坐上權利的製高點,讓這個世間無人再敢欺辱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