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下,陸喋立即生氣了,“你別插手。”
“我不插手,就你的性格,一百年後也不見得能追上她。”陸嘉明說。
“我說了,你別插手。”陸喋聲音冷下來。
陸嘉明看著他,慢慢點頭,溫聲道:“好,我不插手。”
陸喋轉身要走。
一遝紅色鈔票經著好看的手,放進托盤裏。
“我不要你的錢。”陸喋抗拒,“這段時間不靠陸家,我不是也活過來了?”
“這不是資助。”
陸嘉明扶了扶眼鏡,摸摸他的頭,“是小費。”
笑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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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帝景的時候,下起夜雨。
宴清看向窗外,突然起了倦意。
天然白噪音送她進入夢鄉。
等醒來時,已經停在海天毓景。
窗外依舊淅淅瀝瀝下著小雨。
宴清伸了個懶腰,轉頭,看見霍驍望向前方。
側臉線條精致流暢。
他在想什麼?
霍驍意識到什麼,扭頭,看見已經睜開眼睛的她,什麼話也沒說,下了車。
她撇嘴,解了安全帶,剛要打開車門,霍驍已經走過來打開。
左手撐傘,右手搪著車頂。
低眉瞧著她。
她想了想,順從地走下車,鑽進他懷裏。
兩人回到家裏。
“先生和夫人......一起回來了?”
還是這樣親密的姿勢。
管家和傭人們先驚後喜。
宴清囑咐管家煮些薑茶送上來。
到了臥室,霍驍走到窗前,雙手按住窗台,沒有說話。
冷氣從屋外不斷灌進來。
宴清關上門,倚在牆邊抿了抿唇,決定還是先由她來起頭。
“我以前並不知道名下有座小島。”
她解釋:“你不知道,我才複出影視圈沒多久,有人潑我臟水,想讓我失去演女二的資格,形勢對我很不利,要是放著不管,我可能在圈子裏都接不到戲了。”
“我很喜歡演戲的。”她接著說:“我不能任由別人繼續這麼詆毀我,我需要公關,可是公司並不管我,還想找其他人替演我的角色,這我哪能容忍?我隻好......”
“你別生氣了。”
她軟了聲音,“這件事我沒告訴你,是我不對。”
霍驍轉身看她。
看到他的表情,宴清就知道他一點也沒有消氣。
“宴清,你以為我在生什麼氣?”
他一步步走到她身邊,盯著她的眼睛,“這些事......”
他笑了笑,“這些事,你就沒想過找我幫忙?”
“你以為自己很厲害麼?”
宴清怔忡了下,漸漸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
霍驍生氣,是因為她遭遇這些事情,卻沒有告訴他,也不向他求助。
而是自己跑去拍賣會,通過賣東西來解決。
原來是這樣。
她迅速蹙了下眉頭,仿佛難以置信,緊接著笑出了聲。
“霍驍,你在想什麼呢?”
她抬起頭,拔高聲音,“你不覺得你說這些很可笑?”
霍驍麵沉如水,看著她舉起一根手指。
“哪怕一次呢。”
宴清在他眼前比著“一”,“哪怕一次也好,可是沒有,從前到現在,你一次也沒有站在我身邊。”
“你永遠把我拋在人群後麵,你以為我沒有求過你幫我?霍驍,從你在我們結婚當晚摔門而去的那刻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宴清不由自主啞了嗓子,紅了眼眶。
不經由她決定,是身體和記憶給的反應。
是屬於‘宴清’的反應。
“你這樣一個人,憑什麼指望現在的我去相信你。”
“別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她說:“霍驍,人都會變的,包括我。”
四周空氣逼仄,壓抑得她很難呼吸。
她碰了下鼻子,想了想,沒再去看霍驍,打開門,忽略目瞪口呆的管家。
摔門而去。
太好了。
撕破臉皮的感覺真好。
做個屁的惡毒女配。
徹底放飛自我好了。
上來送薑茶的管家隱隱約約聽見裏麵有爭吵,心想大概是霍驍生氣。
見門打開,他以為霍驍要如往常一般直接離開。
卻沒想到是夫人。
等聽見樓下車發動的聲音,他才如夢初醒。
“夫人。”
他喊了幾聲,樓下的車已經遠去。
居然是夫人走了?
留著先生“獨守空房”?
他站在那裏,下去不是,進去也不是。
感覺十分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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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開著車繞煙城吹了兩圈的風後,心情漸漸平複。
秦來給她發消息,告訴她三個工作日內會收到彙款。
離開帝景的時候,秦來借著買家身份,要到她的微信。
她給他打電話,拜托他替她代為收購炫彩星馳。
秦來一口答應下來。
“那等收購完畢後,請霍夫人前來參加炫彩的董事會,還有些手續要你親自處理。”
宴清的手搭在車窗邊,“以後私底下別叫我霍夫人。”
“那該叫你什麼?”
“宴老板。”
秦來哈哈大笑。
“好的宴老板。”
他低下聲音,語氣輕慢,“以後宴老板有任何需要,請務必讓我鞍前馬後,為你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