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們,到底什麼時候讓我下山啊,我再不出山,你們的對頭都要老死啦!”
沈澤叼著一根幹草,百般無聊的捅著樹上的蜂窩。
大蜜蜂,世界最凶狠的動物之一,瞬間可致一個普通成年人死亡。
在地獄穀,這種凶猛毒物隨處可見。
但沈澤卻對咬在身上的大蜜蜂視若無睹,一巴掌拍死。
“出什麼山,以你的實力,出去了還不是送死?”
三個身穿練功服的老者立即回絕,不由想到了沈澤剛到地獄穀時的情景。
那是十五年前的一個冬天,青州沈家一夜之間被滅。
三人路過的時候,沈家已經血流成河,隻有繈褓之中的沈澤活了下來,自那之後,他們三人便把沈澤收入門下,悉心照料。
傳授沈澤一身本事,也是為了日後沈澤能代替他們三人殺掉他們的仇家。
可日久生情,有沈澤在他們身邊,他們三人這十幾年來過得十分開心,根本不舍得讓沈澤離開他們去冒險。
得到三位師父異口同聲的回絕,沈澤立即從樹上跳了下來:“三位師父,我上個月就已經能打敗你們三個了,我現在已經是天下無敵了,你們憑什麼還不讓我下山啊?難道你們的仇家比你們還厲害?”
“咳,那怎麼可能呢!你大師父是天下第一的殺手,你二師父是天下第一的神醫,而你三師父我,更是龍組數次詔安不得的國際大狠人!之所以你能打敗我們三個,那是我們三個讓著你,這都看不出來,你還出什麼山啊!”
“鈴鈴!”
此時,一串電話鈴聲打斷了師徒幾人的對話。
二師父像攆雞一樣地衝著沈澤擺手:“一邊去,一邊去。你大師姐打來的衛星電話,肯定有急事,你出山的事以後再說。”
“喂,師父,小師弟當年的仇家有線索了,您們快讓他下山吧!”
電話那頭,傳來大師姐肖楚楚充滿磁性的聲音。
沈澤猛地回轉過身,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嘿嘿,師父,這回沒理由拒絕我了吧!師姐,你等著我,我現在就下山去找你!”
說完,一溜煙衝向了山下。
這一幕,三位師父氣的要死,對著電話那頭道:“肖楚楚,早不來電話晚不來電話,偏偏這時候來,你這是要成心氣死為師麼,現在我宣布,你被逐出師門了!”
肖楚楚:“......”
......
彼時,沈澤一路翻山越嶺終於找到了國道,沿著寬敞的馬路不急不緩、慢慢悠悠地往青州方向走去。
生平第一次走出地獄山穀,沈澤對一切都充滿著好奇之心。
“滴滴滴......”
急促的喇叭聲一聲聲響起,越來越近。
沈澤轉過身來,一輛銀灰色的奔馳商務車在距離他不到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應該就是汽車了,怎麼跟師姐給我看的照片不一樣呢。”
一個男人從副駕駛座的車窗探出頭來,衝著沈澤罵道:“你聾啊,聽不見喇叭,走馬路正中間找死啊。”
頭一次見師父、師姐之外的人,就是長得難看了點。
“你撞過來,我自然會閃啊,又不是我讓你停的。”沈澤的心思全在第一次見到的汽車上,對男人的責罵全沒放在心上。
男人一愣,旋即惱怒之意升騰而起:“閃你妹,趕緊給我滾,不然撞死你。”
沈澤咧嘴一笑:“那你試試唄。”
“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從車的後座下來一個大概二十三四歲的美女打斷了他:“算了,玉濤,別惹事。”
這位美女穿著一身淺黃色的職業套裝,嫵媚又冷豔,衝著沈澤和氣的問道:“這位小兄弟,你也去青州嗎?”
“對啊!”
“小兄弟,這裏離青州還挺遠呢,你上車吧我們捎你一段。”
周玉濤不耐煩地抱怨道:“姐,你理這種鄉下土包子幹什麼,在把車弄臟了。”
不理會周玉濤,難得有這種好事,沈澤一骨碌鑽進後座,笑嘻嘻地說道:“那就謝謝美女姐姐啦!”
“原來車裏麵是這個樣子的啊!”沈澤坐在車裏一臉的興奮。
周茹薇看著好奇寶寶一樣左看右看的沈澤,忍不住好奇道:“小兄弟,你不會是第一次坐車吧?”
“是啊,這是我第一外出。”
周玉濤嗤笑一聲:“果然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沈澤依然當周玉濤是空氣,轉頭問司機:“司機大哥,要多久才能到青州呢?”
“70多公裏,一個來小時的車程吧。”
“哦,那跟我走路的速度也差不多。”沈澤隨口說道。
周玉濤翻了一個白眼,嘲諷道:“你不吹牛逼能死啊。”
沈澤笑嘻嘻地看向周玉濤:“三師父說我福澤深厚,未來必定會成就一番大業,我肯定不會死,但是我看你恐怕沒幾年活頭嘍。”
周玉濤怒道:“我看你小子是皮癢。”
“看在這位美女姐姐的麵子上,我給你提個醒。最近吃的那個藥,效果是不是越來越差,時間持續得越來越短。”
周玉濤飛快的看了自己姐姐一眼,臉色漲得通紅:“什麼,什麼藥,你不要胡說......”
沈澤壞壞一笑:“我看你雙目無神,臉色發青,眉毛散亂,下盤虛浮,先天體弱又不知節製。嗬嗬,藥別停啊,包你三年之內馬上風。”
周玉濤麵色大變,已顧不上在姐姐麵前掩飾:“小,小兄弟,可有救治之法。”
“原本是有,現在沒了,誰讓你嘴賤。”
周茹薇奇道:“小兄弟,你懂醫術......”
“不能說懂,謙虛的說是技壓群雄,用我二師父的話說那就是舉世無雙......”
說話之間,車猛然停住,正前方一輛金杯麵包車、一輛豐田霸道,車頭相對擋住了前去的路。
一行十數名黑衣人從車裏走了出來,皆是高大壯實的男人,手裏拿著不同的凶器,充滿著彪悍的氣勢。
最前麵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一件花襯衫,暴露在外的脖子和手臂異常健壯,身上紋滿了各種龍的圖案,看上去就是個凶狠強悍的人。
此時,開車的司機顫抖著說道:“對不起,大小姐,二少爺,你們別怪我,我也是被逼的。”
說完他拔下車鑰匙,飛快的打開車門跑下了車。
隻見為首的人一揮手,一行人將整個奔馳商務車包圍起來。
紋身男緩步走到車前,輕輕敲了敲車窗:“自己下車吧,二位,別逼我動手了!”
關鍵時刻周玉濤還算有點血性,擋在姐姐周茹薇身前:“你們想做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
“周家大小姐和二少爺嘛,我當然知道,你我無冤無仇,但有人出錢買你們的命,對不起了,兩位。”
周茹薇此時倒很冷靜:“誰雇的你們?”
紋身男笑道:“這可不能告訴你,這是道上的規矩,閻王殿上若問起,你就報我的名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青州九紋龍鄭坤。”
這話一出,周玉濤和周茹薇身體都猛然一震。
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是青州江湖鼎鼎有名的一方豪強九紋龍。
被無辜牽連的沈澤默默地站在一邊,瞧著麵前的鄭坤,一忍再忍,終於憋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你長得跟鎮關西似的,好意思叫自己九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