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毓清則是表現出一臉的迷惑和迷茫,故意問道:“表妹你這是做什麼?我說的是小偷,又沒有說你,你表現的那麼緊張幹什麼?”
“你明知道房間裏的東西是我拿走的,還要用小偷這樣的詞,不是侮辱我是什麼?”
瞧著鐘小綰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鐘婉靈很希望這兩個人能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於是故意挑撥道:“這就是姐姐的不對了,你就是一個簪子嗎?小綰這麼小,你讓給她就是了。”
說著又十分溫柔的哄著鐘小綰,“別哭了,你想要簪子,吃了飯去我房間挑,你看上的我都送給你。”
瞧著這兩人蛇鼠一窩,配合熟練的樣子,鐘毓清則是完全不在意的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等到眾人不再說話,她才開口道:“原來不問自取......不叫偷嗎?”
趙氏的臉色難看起來,開口為自己的女兒說話道:“都是自家人怎麼能算的那麼清楚......”
“夠了!”老夫人的臉色徹底難看下來,。
那趙氏見此也不敢多說了,隻低著頭盯著腳尖。
“不問自取就是偷!趙氏,你是該好好的教教自己的女兒了。”
鐘婉靈和大夫人及其隱晦的在暗中交換了一個眼色。
本以為鐘毓清受了刺激後會很潑婦的大吵大鬧一場,沒想到她三言兩語就讓趙氏吃了個大虧,看來以後對付這小丫頭就不能大意,得拿出點真本事來。
這頓飯旁人吃的各懷鬼胎味同嚼蠟,但是鐘毓清卻吃的很香甜,還時不時的往祖母的碗裏夾菜,逗得老夫人一直在欣慰的笑。
本以為關於鐘小綰的鬧劇會就此結束,沒想到在眾人將要吃完飯的時候,這丫頭忽然抱著雙臂撓來撓去,嘴裏一直喊著好癢好癢。
“這是怎麼回事?”
趙氏到底還是心疼女兒的,第一個跑過去查看,她捋上鐘小綰的袖子,看到上麵已經有密密麻麻的紅疹,一旁的大夫人趁機道:“這瞧著不像是急症,怎麼像是......被人下藥了呢?”
說著,還有意無意地往鐘毓清的方向看去。
鐘毓清還在想自己要不要幫幫忙叫個大夫什麼的,趙氏已經收到信號,氣衝衝的向著她走來,“是你!一定是因為我家小綰得罪了你,你猜這麼狠心,竟然對我們家小綰下毒!”
“你胡說些什麼,我為什麼要對鐘小綰下毒?”
鐘婉靈幽幽的提醒著眾人,“早些時辰,小綰妹妹去找姐姐,不僅拿了姐姐的簪子,還打了姐姐的婢女,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姐姐才......”
剩下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比說清楚的效果還要好。
所有人看向鐘毓清,顯然是在懷疑她,趙氏更加激動的道:“你一定是咽不下這口惡氣,所以才在吃飯的時候給小綰下毒?”
原來,有人連罪名,犯罪原因都給自己想好了。
“這裏的每道菜我都試過,為什麼隻有小綰中毒,而我們沒事呢?”
趙氏沒好氣的道:“誰知道你暗地裏動了什麼手腳,我可憐的女兒啊,就這麼被你害慘了......”
鐘毓清直接無視了她的陣陣哀嚎,而是抱著手臂道:“你若是真的可憐她,就趕緊請大夫給她看病,還有,我已經想到了下毒的人是怎麼做到隻給鐘小綰下毒的了。”
鐘婉靈臉上的笑容一僵,很快就反應過來道:“這下毒的法子,不是應該隻有下毒的人才知道嗎?”
言外之意,就是鐘毓清才是真正下毒的人。
鐘毓清冷笑一聲,“妹妹這是懷疑我咯?”
大夫人自然是護著自己女兒的,拍了拍桌子道,“你妹妹誰也沒有懷疑,隻是說了實情罷了。”
鐘毓清不理會這狼狽為奸的母女兩個,隻清了清嗓子直接把自己猜到的下毒法子說出來。
“其實很簡單,凶手之所以能夠做到隻給鐘小綰一個人下毒,是因為她事先把毒藏在了手上,而我們手上唯一能夠在眾目睽睽藏毒的地方,就是這。”
說著鐘毓清伸出了自己的手。纖纖玉指上留著瑩潤有光澤的指甲。
老夫人沉了臉色附和道,“不錯,昔年宮裏也有這種手段,老身我也是見識過的。”
鐘婉靈有些緊張,求助一般看了眼大夫人,大夫人咬了咬牙,“這無憑無據的......”
“不就是憑據嗎?”鐘毓清挑了挑眉頭,顯然心裏已經想好了怎麼做,“簡單啊,請大夫過來逐一查看,到時候誰的指甲裏有藥物,還不是一目了然?”
鐘婉靈的小臉,徹底白了。
其實老夫人和鐘毓清的心裏都如同明鏡一般,現在把所有事都串聯在一起想一想,先是讓鐘小綰過府挑釁,故意激怒鐘毓清,再給鐘小綰下毒,栽贓給鐘毓清。
真是一環扣一環。
“老夫人,大夫來了!”
本來說好了要驗毒,可那大夫剛剛靠近,還未來得及查看鐘婉靈的指甲,大夫人忽然怒吼一路,“瞎了眼的東西,沒看到小綰病的嚴重嗎?還不快去給表小姐看病!”
那大夫被訓斥懵了,回過神隻能照著大夫人說的先去給鐘小綰看病。
看大夫人和鐘婉靈這做賊心虛的反應,鐘毓清不信大家還看不出誰才是真正下毒的人,她懶得和這母女兩個逢場作戲,同老夫人淡淡的告退道。
“飯也吃了,戲也看了,孫女就先回去了。”
老夫人自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且心裏對鐘毓清的表現十分滿意,點點頭道,“去吧,別讓這亂七八糟的人,臟了你的眼睛。”
亂七八糟的人指什麼,大夫人再清楚不過,此刻聽得這指桑罵槐的幾個字,臉色更難看了。
鐘毓清離場,鐘婉靈卻咽不下這口惡氣,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鐘毓清,你給我站住!”
鐘毓清果真停下腳步,臉上是一種頗玩味的表情,好整以暇的側頭看著追上來的鐘婉靈,“這麼氣急敗壞可不像你的風格,怎麼,不想和我再演姐妹情深的戲法了?”
“呸!就憑你也配,我不妨實話告訴你,你在大家眼裏不過是個醜胖子,你瞧,就連京城盛事百花宴,都沒有人邀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