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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魏霂被錢德領進了思政殿,皇帝正在看著奏章,不等魏霂下跪行禮便先開口道:“不必跪了,錢德,把所有人都帶下去。”

“喏。”錢德應答,接著便帶著所有內侍宮人走出了思政殿。

“南軒,你看到了吧。”皇帝說道。

魏霂有些不解地看向皇帝,自己看到了什麼?

皇帝抬起頭來看向魏霂,大堯當今聖上名喚魏棟,年近五旬,身子已經發福了,中等身材,平平無奇,周身的氣質也是平常,毫無帝王的威嚴。和蕭皇後相比起來,魏棟實在是蒼老了太多了。很難想象年輕之時的魏棟是什麼模樣,居然能叫一代女帝傾心,甘願下嫁。

“朕讓蕭炩在外麵跪了不過小半個時辰輔政王就匆匆忙忙地趕過來救人,甚至根本不理會朕的指令就讓蕭炩走。你說,這天下到底是朕做主還是他魏枎和蕭炩做主!”皇帝憤怒地道。

魏霂微微垂下眸,這件事其實不管怎麼看都和蕭齡萓扯不上什麼關係,皇帝為什麼就是要把蕭齡萓和魏枎綁在一起?

“皇上,敢問蕭左相犯了什麼事情被皇上罰跪?皇上可是抓到了什麼把柄?”魏霂沒有問自己又是為什麼被叫進宮來罰跪,如果真是因為昌源郡公父子的事情那麼皇帝隻需要回答蕭齡萓被罰的原因就夠了。

誰料皇帝搖了搖頭道:“她並未讓朕抓到什麼把柄,朕這次罰她就是為了讓你看清楚她和魏枎之間肮臟的勾當!”

魏霂的臉色微微一變,心中頓時起了一股子抑鬱之氣,強壓下去之後又問:“那麼皇上召微臣入宮又是······”

皇帝不耐煩地打斷魏霂道:“不是和你還說了嗎?你們都沒有錯,朕就是設一個法子讓你看一看蕭炩和魏枎的勾當。”

魏霂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忍下心頭的怒火,硬邦邦地說道:“微臣明白皇上的意思了,謝皇上,皇上煞費苦心了。”

皇帝點了點頭然後又道:“南軒,還有一事你一定要注意。”

魏霂道:“請皇上賜教。”

“你與蕭炩可不能有嫡子。”皇帝一本正經地說道,“子嗣之事你也不必擔心,按照廣政城的規矩,蕭炩嫁給你之時會有兩個貴女陪嫁,你可以與那兩個陪嫁的貴女孕育子嗣。等到蕭家倒台,朕替你做主與蕭炩和離。和離之後你是要扶正那兩個貴女還是想要另娶,朕都答應你。”

皇帝越是覺得自己安排妥當魏霂心裏的反感之情就越濃烈,在皇帝說出最後一句話後,魏霂更是難受地直想吐出來。

魏霂強忍著不適開口:“是,多謝皇上。”

皇帝滿意地點頭,然後欣慰地看著魏霂:“南軒啊,朕年少的時候一時糊塗娶了皇後,如今枕邊人不是枕邊人,幾個皇子也都離心,朕能夠相信的隻有你。若是你能助朕奪回大權,待到朕百年之後,這皇位朕便給了你。”

“微臣對皇位不敢興趣,隻願以此身鎮守河山,守護大堯千秋萬代。”魏霂道。

皇帝舒心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好,好,四皇兄生了個好兒子,對朕忠心耿耿呐。你回去吧,朕給蕭炩下得毒劑量不大,她現在應該快醒了。如今還不是和蕭炩撕破臉的時候,還要委屈南軒你和蕭炩再周旋周旋。”

魏霂猛地抬頭看向皇帝:“皇上,是你給蕭齡萓下的毒?”

“自然,朕讓蕭炩在前邊跪到了晌午,蕭炩定是要去鸞台用膳,朕命人往蕭炩的膳食裏放了點毒。隻是如今蕭炩手上的勢力還太大了,朕還不能直接毒死她。”皇帝沾沾自喜地說道。

魏霂緊握起拳,指關節聲聲作響:“那敢問皇上又為何要對蕭齡萓下毒?”

“這隻不過是給蕭炩的一個教訓罷了。蕭炩的仇人很多,她還懷疑不到朕身上。”皇帝道,“南軒,你快去吧。蕭炩還是頗為重情的,待她醒來看到你守在她的身邊,定會對你有所好感的。”

魏霂無話可說地點了點頭。

“還有聘禮之事,南軒你也不必給她備什麼大禮,寒酸一些也好,便讓廣政城去笑話她去。”皇帝繼續說道。

“微臣告退。”魏霂實在是不想要再和皇帝交談下去了,拱手作揖就到。

皇帝估計也把自己要說的話都說完了,揮了揮手便讓魏霂離去。

魏霂快步走出了思政殿,滿心都是馬上去找到蕭齡萓,出了思政殿便往太醫署趕。

皇帝在蕭齡萓的午膳裏全部都下了毒,那麼也就包括自己喝的那一碗綠豆湯吧,太醫令方才說了,毒很輕微,並不礙事,實在不放心喝點綠豆湯也就行了。自己喝了綠豆湯,身子骨也一向健壯,毒對魏霂並無作用,但是若是魏霂沒有不吃酸梅,喝的不是綠豆湯的話······

皇帝的腦子真是讓人無語!魏霂都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今日發生的種種事情都讓魏霂無法理解,大熱天的把自己和蕭齡萓拖進來跪著,就是為了讓自己看到魏枎來救蕭齡萓,轉頭又莫名奇妙地給蕭齡萓下毒。簡直不知所謂。

也罷也罷,若是皇帝真的有多聖明厲害的話,又怎麼會守不住自己的皇權呢?

魏霂匆匆忙忙地往太醫署趕。然後迎麵撞上了被一個小少年攙扶著的走在宮道上的蕭齡萓。

蕭齡萓的臉色很難看,被那個小少年攙扶著一腳深一腳淺地走著。

“怎麼自己出來了?為什麼不等我去接你?”魏霂連忙上前去想要接過蕭齡萓。

蕭齡萓卻是一側身躲過了魏霂,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魏霂,眼裏已經轉換了一片的疏離與不信任。

“怎麼這個眼神?”雖然魏霂什麼都沒有做,但是想到皇帝的所作所為魏霂還是有些心虛。

“沒什麼。隻是覺得魏將軍的手應該握劍拿槍守護河山,而不應該來扶著我。”蕭齡萓的語氣疏離了許多。

明明中午的時候他們還是都要無話不談的模樣了,突如其來的生疏讓魏霂更是難受了,一把拽住蕭齡萓:“蕭齡萓,你是不是聽誰瞎說什麼了?”

蕭齡萓垂著眼簾不看魏霂:“魏將軍做了什麼?還能讓別人瞎說的嗎?”

“我自然是沒做什麼的。”魏霂抿了抿唇道,“你身子不舒服,我來扶著你。”

“哎呀,你怎麼這麼不懂事,蕭姐姐現在不想看見你,更不想要你碰她你看不出來嗎?真是蠢!”扶著蕭齡萓的那個小少年吐著舌頭道。

“本將軍的媳婦本將軍自己不扶讓你扶著?”魏霂瞪向小少年。

小少年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本王的好姐姐本王自己不扶著讓你扶啊?”

魏霂皺眉看向那個錦衣華服的小少年冷著臉問:“你是誰?”

小少年挺起胸脯驕傲地回答:“本王乃是壽王魏霽!你又是誰?”

原來是蕭皇後的幼子,大堯的四皇子魏霽啊。

魏霂挑挑眉然後道:“那你還是趕緊去喂吧,問了本將軍的名字怕耽誤你去喂。”

魏霽問:“喂什麼?”

魏霂笑了笑不說話。

蕭齡萓回答:“喂雞。”

魏霽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瞪向魏霂:“你!大膽!你盡管戲弄本王!信不信本王誅你九族!啊!”

魏霽一句“誅九族”才出口,後腦勺就被蕭齡萓無情地拍了一掌下來。

“姐!”魏霽委屈地看著蕭齡萓,“我這可是幫你解氣啊姐。”

魏霂壞笑著道:“誅我九族,你姐姐可算是第一個。”

魏霽噎了噎道:“那就先不誅九族了,我挖了你的眼睛!”

“我瞎了你姐姐還得照顧我,不管我哪裏傷著了你姐姐都得照顧我。還不如留著我的眼睛,讓我照顧你的姐姐啊。”魏霂道。

“你、你······”魏霽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你到底是誰?!”

魏霂轉頭看向了蕭齡萓含笑注視著蕭齡萓:“蕭大人說我是誰?”

蕭齡萓的神色一直都很淺淡,聽到魏霂的問話也沒有什麼反應,隻是淡淡地說道:“鎮北將軍、定寧侯。”

這個答案魏霂很不滿意,鎮北將軍、定寧侯,蕭齡萓沒有回答錯,但是卻好像是故意撇開了兩人的關係一般。

“切,也就是個侯爵而已,本王可是壽王。”魏霽驕傲地說道。

“你身子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家。”無視了耀武揚威的魏霽,魏霂看向蕭齡萓道。

然後魏霂無視魏霽,蕭齡萓就無視魏霂,蕭齡萓將一隻胳膊搭在魏霽的肩上道:“阿霽,我們走吧,想要去南望苑玩嗎?”

“去去去。”魏霽興奮地連連點頭,“姐姐,我想進黃金樓看看。”

蕭齡萓靠在魏霽的身上,將小半個身子都壓在魏霽身上,和魏霽一起走過魏霂的身邊:“不行,你的手腳不幹淨。”

“啊,我哪裏有。”魏霽扭著身子道,“姐姐,你就讓我進去看看嘛。”

“不行。”蕭齡萓道。

魏霽從喉嚨裏發出小貓似得嗚咽之聲,好不可憐。

蕭齡萓的心就軟了下去:“好吧好吧,我帶你進去就是了。”

魏霽歡喜地跳了起來:“啊!還是姐姐最好了!”

蕭齡萓是鐵了心不想搭理魏霂,魏霽也是懶得理魏霂,魏霂可憐兮兮地跟在姐弟倆身後,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一路跟在蕭齡萓和魏霽身後出了宮,看著魏霽和珩朔一左一右把蕭齡萓扶上馬車,魏霽跟著蕭齡萓爬上了馬車,然後馬車就毫不留情地絕塵而去了。

魏霂:“······”

根本不明白自己做錯了是什麼事,但是就是有點心虛的魏霂在宮門前久久站著沉思。

“鎮北將軍,你這是不想當鎮北將軍了,想要加入羽林軍嗎?”前些日子想去找魏霂敘舊卻無辜地被魏霂趕走的沈鈞從宮門之中走出來,認了好一會兒才敢確認這個和羽林軍站在一起站崗的人是自己的故友。

魏霂聞聲回過頭看了看沈鈞然後開口道:“沈義懷,我問你一個問題。”

沈鈞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你問吧。”

“我有一個朋友,他和他未婚妻原本好好的在一起吃飯,但是吃著吃著他未婚妻就給中毒了,毒解了之後他未婚妻就突然之間不理他了是怎麼回事?”魏霂道。

沈鈞沉吟片刻,然後走上前勾住了魏霂的肩膀:“魏兄,你和蕭左相鬧矛盾了?”

魏霂擰眉:“這關我和蕭左相什麼事?”

“你確定這是你朋友的事不是你和蕭左相的事?”沈鈞問。

魏霂堅定地道:“不是!”

“行,那這就說明蕭左相,啊不,是你的未婚······咳你的朋友的未婚妻懷疑這個毒是你下,不對,是懷疑這毒是你那個朋友下的。”沈鈞說道。

魏霂一把打開了沈鈞的胳膊怒道:“胡說!本將軍怎麼會給自己的媳婦下毒!”

沈鈞揉了揉胳膊撇撇嘴:“我也沒說你會給蕭左相下毒啊,你打我做什麼。”

“我的意思是我相信我那個朋友不會做出這種事。”魏霂嘴硬地道。

沈鈞點點頭:“嗯,我也相信。”

“那······”魏霂深吸一口氣道,“我那個朋友還想知道他應該怎麼哄他未來媳婦。”

沈鈞笑了笑道:“女孩子家家的嘛,投其所好送點她喜歡的東西,寵著不就行了。”

魏霂想了想又要問:“那我那個朋友的未來媳婦喜歡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你那個朋友的未來媳婦會喜歡什麼?”沈鈞目瞪口呆,想了想又道,“不過魏兄啊,你現在還有、我是說你那個朋友現在還有錢買禮物送給他媳婦嗎?”

魏霂:“······”

“魏兄啊,你今個早上是不是真的······”魏霂早上下聘的半路上把聘禮變成了普通禮物的豪舉在廣政城裏已經傳開了,沈鈞早上進宮去樞密院領文書就聽到了這麼件事情。

沈鈞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小廝就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大喊道:“將軍!將軍!不好了!魚姑娘她要回家!”

“啊!又要回家!你們快攔下來!”沈鈞大吼一聲然後拔腿就跑,“魏兄,我媳婦要跑了,我先去追我媳婦,然後再回來幫你那個朋友啊。”

魏霂看著沈鈞匆匆忙忙地拉了馬上馬離去突然之間有點兒無法信任沈鈞,沈鈞居然也有喜歡的姑娘了,可是這沈鈞連他自己的媳婦都還搞不定,還能幫魏霂?

魏霂默默地去牽了自己的馬,催馬離開。

要娶妻真不是個簡單的事情,要娶一個當朝女相更更不是個簡單的事情,要娶一個人認為是自己給她下了毒的當朝女相更更更不簡單,沒錢還要去娶一個人認為是自己給她下了毒的當朝女相這基本上沒有可能。

魏霂從來沒有這麼無奈過,就是當年打的那一場以一敵十的戰都沒有覺得這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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