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柱香,就應該到了吧。”
安然獨自坐在馬車上,也不知為啥,昨日還與她親昵坐在一起的秦公子,今日便換成了騎馬。
“花櫻國的男子總是特別的見外,尤其是性格就像天氣一樣變來變去。讓多變的女人都琢磨不透。”
安然撩起門簾,看著秦易木帥氣的麵容,默默感歎著。秦易木很帥,屬於360度無死角的帥哥,以他和顧思夜的顏值,放到現代絕對是明星級別,super star。
“隻可惜偏偏讓這麼驕傲的男子,生在了女尊國,若是在平等的現代,他們應該會好過一些。”
安然無不替秦易木和顧思夜,但看著越來越近的府邸,安然有些打起退堂鼓。
在回來的路上,安然就琢磨著,她擅自出府,沒跟一個人說,大家肯定很著急。
在她失蹤的幾日裏,大家是心急萬分百感焦灼。如今安然找到人了,毫發無傷的回來,那幾天的焦慮心情還不都退還到安然身上嗎?先不說蘭貴妃會怎麼教育自己,光是小葉那時不時失寵而驕傲的樣子,都讓安然消受不了。
安然腦海裏浮現出蘭貴妃的臉龐:“蘭貴妃就是我爸轉世,簡直太能說了。”
想起之前蘭貴妃,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話,安然就覺得腦袋疼。可能也是因為安然與蘭貴妃是家人關係,蘭貴妃在與安然相處時也是有什麼說什麼,但那個嘮叨勁,總會讓安然有種錯覺,是不是父母也來到了花櫻國......
果然,一進門便聽到蘭貴妃的聲音,安然在太陽穴跳了跳,嘴角一揚,勉強掛笑容,畢竟是見父親,而且又是自己有錯在先,自然要態度好一些。
“父親。”
安然與蘭貴妃麵麵相視,見他不說話,安然掛著禮貌又不是尷尬的笑容,輕輕地吟喚。
蘭貴妃先是一愣,隨後露出久違的笑容,這笑容像家人一樣溫暖,到讓安然在心底滋生出了幾分安全感。
“然然,回來了。快與父妃說說,在外麵過得好不好?想吃什麼?父妃這就叫人去準備?”
“父親。”
蘭貴妃沒有直接劈頭蓋臉一頓說,反而拉著安然的手,對她還寒噓問暖,言語間也很親切。與安然之前見到,讓她爭皇位的父親判若兩人。
這一聲父親,帶著安然感受到家的溫暖,也有著滿滿的感動。
“唉,你這孩子還真夠讓人操心的。”
蘭貴妃拉著安然坐下來,沒一會桌上便擺滿熱乎乎的菜:“快吃吧,父妃知道你這個時間回來,便叫人提前把菜準備好了。”
一碗熱湯下肚,安然覺得很滿足。這幾日的顛簸流離,和回到櫻然閣感受到的溫暖,簡直不能相比。
想到自己在路上那些排斥的想法,還有頭疼的想法,安然有些愧疚。雖然她與蘭貴妃並沒有血緣關係,因為她是一個活生生的現代人,但蘭貴妃確是像親生父親一般帶她。
不對,在蘭貴妃的眼裏。安然就是他的女兒。
想到這安然心一暖,撲到蘭貴妃懷裏。
蘭貴妃先是一愣,隨後一笑,用手撫摸著安然的額頭:“你看這孩子,都是要成親的人,怎麼還是這般愛撒嬌。”
“因為我想父親了呀!”
安然與蘭貴妃相視一笑,抱了好久,這幾日的顛沛流離,也在父愛的籠罩下漸漸散去,安然又是那個活力滿滿的姑娘了。
天逐漸黑了下來,蘭貴妃依依不舍地回到宮裏,這時安然才發現自己,第一次有點舍不得蘭貴妃,也是第一次開始,把蘭貴妃當做自己的親人。
看著蘭貴妃漸行漸遠的身影,安然還真有些舍不得。
蘭貴妃回到宮中,身邊的春寧打趣道:“貴妃不是說要好好收拾子三殿下,怎麼一上來就對她寒噓問暖的。”
蘭貴妃溫柔一笑,隨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本貴妃的性子,春寧還不了解嗎?你跟在我身邊多年,知道本貴妃最大的心願便是護得然然一生平安。隻是然然無心皇位,但既然生在皇家,就必然要牽扯進來。我們都逃不掉的......”
後麵的話很無奈,春寧跟在蘭貴妃身邊多年,自然聽得懂的。
“春寧知道貴妃,為三殿下處處謀劃,就是想讓大殿下活得一生安穩,有個光明的未來。如今三殿下已經平安回來,貴妃也無需再多思慮,春寧這就準備些熱水,貴妃洗過之後也好早生休息。”
“嗯。”
蘭貴妃用手按著太陽穴,接連幾日的擔心,讓原本好看的臉蛋,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黑眼圈。
[櫻雪園]
“大殿下,這是白月教送來的人頭。”
一女子手中拿著托盤,托盤上放著黑衣人首領的人頭,此外,所有參與的人頭,也被一並送來。
安傲雪看著上麵的人頭,氣不打一出來:“白月教,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和本殿下對抗。”
“雪凝呢?把已雪凝叫來!”
安傲雪空有一個好名字,卻是有勇無謀,武功倒還一般般,但論智謀,多數是仰仗側君雪凝。
這邊派出去的黑人有去無回,全數被白月教斬殺,並把她們的頭砍下來,送到安傲雪這。
這種公然的挑釁,讓安傲雪很生氣,但除了生氣外又想不到其他的辦法,於是便把得力軍師雪凝換來。
雪凝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殿內的人頭,隨後淡然一笑。
“還當是什麼事,原來殿下竟為了這種小事生氣。”
“小事?本殿下受到奇恥大辱,這還是小事?”
安傲雪很生氣,但被雪凝這麼一說,氣憤的心更是不能平複。
“殿下,我們都知道白月教和岩魅洞是江湖兩大突然崛起的組織,能夠在已經飽和的江湖中迅速崛起,相比其背後的勢力,人力,財力也是相當豐厚的。”
“白月教教主這麼做自然是有他的目的,正所謂不與強者正麵爭鋒,我們若真與白月教鬧翻,三殿下便可在其中坐收漁翁之利了。”
聽完雪凝一番有理有據的說辭,安傲雪連連點頭,她就佩服凝雪這般思維縝密,遇事不驚的樣子,雖然他是大殿下,見過很多名場麵,但若做到雪凝這種處事不驚的程度,還是差遠了。
“這麼說來,我若真的著急找白月教的麻煩,倒是在無形中幫到了安然。但讓人想不明白的是,白月教為什麼要幫安然呢?”
“這些年我們一直把白月教視為眼中釘,也一直在暗中找尋方法殺掉白月教主,可都無果。白月教教主一直帶著麵具,幾次行動下來,不知道他究竟長什麼樣子。多年來的爭鬥,一無所獲。”
白月教和岩魅洞剛剛崛起之時,花櫻皇室沒少對他們進行打壓,奈何兩教背後實力強大。兩位教主更是殺伐果斷,以暴製暴,攪得江湖朝堂不可開交。花櫻皇室人心盡失,櫻皇見不妙,便停止對白月教和岩魅洞的打壓。
幾年過去,在不計皇室的損失下,花櫻皇室與兩大教也算是和平相處。無論私下怎樣,但麵上總歸是和諧的,但安傲雪心高氣傲,麵子上雖和諧,但暗地裏沒少針對白月教,隻是多年來一直被吃到好果子。
想到這,安傲雪恍然大悟:“這白月教許是記仇了,我不就是想屠了他們門嗎?可惜沒有成功,一直很好奇白月教教主的模樣,真希望他跟你長得一樣,如花似玉碧玉羞花。”
說著安傲雪便用色眯眯的眼神,看著凝雪,帳幔內一簾春色......
[櫻然閣]
“我是應該找人先做床,還是把混亂的結構弄明白。”
房間內的安然來回踱步,她覺得自己非常亂,不是亂,簡直是亂到不能再亂。
從來花櫻國的那天起,安然就沒把花櫻國當回事。安然總覺得自己是要回去的,接觸的越多就會越亂。
逃出府邸便來自這個想法,混亂的皇室圈,虛假的姐妹情誼,還有不停讓自己爭皇位的父親,對了,還有那個和自己曖昧不清的哥哥。
安然不停在房間徒踱步,此時她頭痛欲裂,隻覺越想腦袋越疼,越想腦袋越疼,但不想,又沒辦法強迫自己停下來。真是心亂如麻,亂上加亂。
“要不明天一早,我就找個會設計的能工巧匠瞧瞧,做一個一模一樣的現代床,然後我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裏。在花櫻國的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安然轉身又走了一圈,表情很糾結:“可我還想知道秦易木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我怎麼覺得他是討厭我的呢?”
安然又往前走了走:“還有蘭貴妃,我隻是出去呆了幾天,他便這樣擔心,我若至此以後消失不見,他會怎麼辦?”
想起自己與蘭貴妃相處一天的情景,還真是有些父女情誼。
“這一走恐怕就再也見不到蘭貴妃了,讓他為我傷心,還真有點對不起他。”
“怎麼辦,怎麼辦,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自己會舍不得這些人。其實他們也挺好的,雖然秦易木,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喜歡我,但好歹也千裏迢迢趕過去救我了。雖然蘭貴妃是有點囉嗦,但當我遇難時,也是真心實意的為我擔心。這些是我在現代沒有的,在現代不會有人在意我是否過得開心,也不會有人在意我是否危險......”
一滴晶瑩淚珠從女孩臉上滑落,女孩看著是那樣委屈,那樣躊躇,隻是女孩依舊想不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