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那又尖又細的嗓音突兀的響起,封故禮頓時臉色一變,忙拉著沈長安朝著那抹明黃行禮。
“大膽!誰將皇子倒吊在樹上!該當何罪!”
穿著一襲明黃色龍袍的中年男人陰沉著臉,一眼看見樹上已經暈的七葷八素的封澤,頓時大發雷霆,眸中也帶上了幾分嗜血的殺意。
沈長安不禁心裏大呼倒黴,怎麼偏偏這南封國的皇帝現在就到了呢?
她當然也看見了皇帝身邊站著的太監,不就是剛剛溜走的那個,沈長安頓時是恨得牙癢癢,原來是他跑去告狀了!
她自知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封故禮昨天才剛和她幹過一仗,怎麼可能會幫她求情。
難道她的穿越之旅就要在此終止了?
封故禮反倒是鬆了一口氣,他正愁沒有正名可以除掉這個禍害,皇帝出手,倒是免去了自己的麻煩。
但變故橫生,稚嫩的童音再次焦急的響起——
“父皇!父皇!等等!”
封澤被宮女和太監們小心翼翼的解救下來,卻第一時間趔趄的跑向了皇帝。
沈長安臉色一黑,她都已經這個境地了,這個小屁孩不會還要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吧!
但接下來,封澤的舉動卻讓沈長安和封故禮齊齊驚詫。
隻見封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義正言辭的看著一臉吃驚的皇帝。
“父王,兒臣隻是在和岐王側妃切磋武藝,她並未欺辱兒臣,還請父王寬恕她。”
這下不隻是皇帝了,沈長安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眾人看著封澤一本正經的模樣,心裏的震驚已經無法言喻。
什麼情況?封澤是宮裏出名的小霸王,誰惹了都不會有好下場,難道......這沈長安身後還真是有高人相護?
念及此,封故禮的臉色陡然暗了下來,眸底也流轉著幾分狠意,沈長安果真與那人有關係!
皇帝雖然詫異,但既然封澤也這麼說了,便也隻好作罷。
“原來如此,澤兒從小好武,也難怪會找岐王側妃切磋,那便罷了。”
皇帝的臉上這才浮現出幾分笑意,但卻還是目光有意無意的掠過了封故禮。
沈長安這才撿回一條小命,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故禮,你跟朕來一下,朕有些事想與你商議。”
皇帝轉頭看向封故禮,語氣輕飄飄的。
“是。”
看著封故禮離開,沈長安也抬腳想要跟上去,卻突然被人抱住腰肢,掙脫不開。
“你不能走!”封澤一雙黑亮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沈長安。
沈長安有些無語:“怎麼?被打的不過癮,還想再來?”
本以為封澤還會死纏爛打,可卻沒想到,這熊孩子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自己麵前,把沈長安嚇了一大跳。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封澤的聲音脆生生響亮亮。
“師......師父?!”
“你要拜我為師?”沈長安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封澤雖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但一張稚氣未脫的臉上還是隱藏不住那幾分期待。
“是......是啊,沈長安,本王告訴你,你走運了,要不是剛才本王替你求情,你現在早就死無全屍了!所以,作為謝禮,你必須教本王武功!”
看著他這幅別扭的傲嬌樣兒,沈長安覺得有些好笑。
要不是這小家夥之前先嘴賤,自己也不至於跟他動手,皇帝也不會怪罪吧?
但沈長安也不想和一個孩子爭個輸贏,多了個小迷弟何樂而不為呢?說不定之後在岐王府混不下去了,還能讓這個小正太罩著自己。
想到這裏,沈長安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沉穩的模樣:“要拜師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我暫時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來找你兌現。”沈長安一本正經的回答。
萬一真的混不下去了,再來找這個小屁孩要個黃金萬兩,也不至於露宿街頭啊。
封澤答應的很是爽快,一把拉住沈長安朝著禦花園外跑去:“本王答應了,你快隨本王去兵場練武吧!就剛才那個......那個無影手,快教教我!”
沈長安哭笑不得,什麼無影手啊,那隻不過就是在特工醫院日積月累養成的習慣罷了,也就是速度快了些,其實也沒什麼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