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金大牙尋聲望去，當發現穿著衙役服的顧牧之，他眼中閃過一絲防備。

“你是何人？為何傷我手下？”金大牙揚聲質問道，並未因對方身著衙役服而忌憚三分。

顧牧之聞言，淡聲說，“我乃捕頭，何人當街喧嘩？”

“原來是捕頭？我們沒有當街喧嘩，是這小娘子，她偷了我玉佩，現在人贓並獲，我剛準備將她送官嚴辦呢。”金大牙謊話張口就來。

周妞兒被冠上偷盜罪，她不忿的扭開金大牙手下的束縛，一溜煙的跑朝顧牧之。

雖然兩人之前有些摩擦，但周妞兒卻深知此刻隻能跟在他身邊。

“唔唔......”周妞兒拚命想說話，可奈何被卸掉的下巴，根本無法閉合。

顧牧之見狀，伸手抬了一下，隻聽到“哢嚓”一聲，周妞兒感到一陣劇痛，不自覺的驚叫出聲，“啊！”

隨後她愕然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周妞兒立馬指著金大牙，“這人搶了我的錢，還血口噴人。”

顧牧之聞言，朝周妞兒看了一眼，“此事可屬實？”

“自然屬實，百姓們都可作證。”周妞兒揚聲答說，不過她心中一點都沒底氣，不知曉這些百姓敢不敢為自己說話。

金大牙一聽，立馬笑了起來，“百姓作證？我倒要看看，何人敢替你作證？”

說著，他就隨手點了一人，那人嚇得急忙搖頭，“我，我什麼也沒看到。”

接連找了好幾個，都是如出一轍的回答，這讓金大牙愈發的得意，“聽到了沒？這小丫頭說謊，沒人看到我搶她錢了。”

話音一落，沒等顧牧之回應，他就大手一揮，“來人，把這死丫頭給我帶回去。”

老五立馬上前，剛要動手。

顧牧之卻一個健步上前，攔住了老五朝周妞兒伸去的手，可老五卻機智躲過去。

下一秒，老五果斷出手，周妞兒隻覺得後頸一緊，整個人被老五提溜過去。

但很快顧牧之纏鬥上來，老五一時間難以脫身。

老五萬萬不曾想到，顧牧之身手了得，沒一會，就落入了下風，他的同伴見狀，立馬上前要幫他。

周妞兒趁機往外跑，她留下來，既不能幫忙，隻能是個累贅。

可她才一動，金大牙就緊隨其後，剛想劈暈她，突然身後被人猛力一踹。

金大牙狼狽地跌了個狗啃泥，他掙紮起身，卻愕然發現自己麵前一灘血跡，他下意識一摸，當看到手心的血時，他低吼一聲，“血！”

隨後老五等人發現，金大牙的門牙整個斷裂，此刻隻留下兩個窟窿。

“金爺，你的牙......”

金大牙狠狠一跺腳，指著顧牧之，“給我打！害老子磕斷了門牙，罪不可恕。”

老五等人領命過去，顧牧之絲毫不怵，好整以暇的在原地等著，隻不過清冷的眼神，直盯著周妞兒。

周妞兒從地上爬起來，四處看了看，見金大牙顧及不到自己，此刻不逃，更待何時？

可她剛抬腿要走，突然想起什麼，轉頭朝著老五看去。

顧牧之一邊，輕鬆揮手，抵擋住老五全力一擊，隨後一記掃堂腿，就把金大牙一手下整個踢飛。

沒幾下，金大牙手下全都倒在地上。

而顧牧之卻沒事人一般，站在原地，懶散的朝著不敢置信的金大牙看去。

周妞兒見狀，立馬上前，在倒地不起的老五懷裏翻找，等找到自己的粗布荷包後，忙不迭的逃離了他身邊。

“大俠見義勇為，請受小女一拜。”當然周妞兒可沒忘記，如若不是顧牧之出手相助，她今日鐵定完蛋，於是趕忙衝他諂媚一笑。

顧牧之俊眉一挑，“光說而已嗎？”

“噶？”周妞兒一愣，她確實隻是說說而已，身為現代人的她依舊不習慣古人動不動就下跪這一陋習，可現如今被顧牧之如此一問，她不跪拜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並非誠心道謝？

就在周妞兒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顧牧之卻撇下他，走到金大牙跟前。

此刻金大牙瑟瑟發抖，跟剛剛不可一世的樣子判若兩人，當顧牧之剛靠近，他很沒骨氣的直接跪在地上，不住求饒，“大俠，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

顧牧之聞言，深覺無趣，丟下一句話，“滾！”

本以為金大牙是個狠角色，沒曾想如此不堪一擊，枉費他還以為遇到好玩的了。

金大牙隨即慌忙逃離，至於地上的老五等人，他才不管其死活。

老五等人很快互相攙扶著離開。

顧牧之隨後一個眼神掃過去，圍觀人群忙不迭散開，沒人敢招惹顧牧之。

待周妞兒轉頭想悄咪咪離開，突然眼前出現一雙黑色長靴，她順著腳往上看，見顧牧之正好整以暇的看朝自己，那眼神裏滿是玩味之意。

“那個，我還趕著回村，先行謝過了。”周妞兒覺得他的眼神很是古怪，來不及細想，她轉身就走了。

顧牧之二話不說跟上，隻見她瘦弱的身子，奮力狂奔。

但還是被他輕而易舉的給追上。

見顧牧之跟著自己，周妞兒不解的停下腳步，“這位官差，不知你跟著我做什麼？我要回家了。”

“回家？”顧牧之低聲重複了一遍，周妞兒忙不迭的點頭，“沒錯，我要回去了，再晚，娘會擔心的。”

顧牧之點點頭，“哦，那你就在此處跪拜我吧。”

周妞兒很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她啞然了許久，才低喃說，“大人，你一直跟著我，就為了等我跪拜於你嗎？”

“沒錯！是你說的，要拜我一下。”顧牧之點點頭，仿佛沒看出周妞兒的詫異。

最終周妞兒擔心再不走，就趕不上牛車了。

正當她做出妥協，剛要跪下，顧牧之卻如一道風似的瞬間消失。

周妞兒四處找尋了一番，沒見到人，扭頭就走。

笑話，難不成她還得在此處等著給人磕頭？

當她跑到鎮口，見牛車還在，周妞兒才鬆了口氣，如果牛車走了，她豈不是要徒步十幾公裏走回村？

付了車費，周妞兒麻溜地爬進車上，顛簸了一會，迷迷糊糊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