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時間沒什麼用啊!”
“不對,有用!”
因為每個人手環上的時間不準確,所以想要算出手環的電量,還需要知道自己手環的耗電速度和相應時間。
陳陽反駁任子銳的話,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環。
他根據自身手環的耗電量和時間,大致計算出了逝去的時間。
“我算了一下,現在大概過去了一個半小時,再加上我們從大廳來到手術室的時間。”
“計算得出當前的時間為淩晨5點50分!”
任子銳一愣,雙目圓睜,開始慌張起來。
如果照著陳陽這麼一算,那此時手環裏的電量已經所剩無幾了。
當下之急,必須盡快取出它更換電池才是!
他搖著操縱手柄,想要操控娃娃機抓出手環,但機器沒有絲毫反應。
難道要投幣?
但機器除了取物口和手柄之外,前麵並沒有任何可以投幣的地方。
他往後方尋去,發現這個裝置竟然沒有電源線!
這倒是不怕,他鎮定下來,不慌不忙地從先前的插座裏掏出多組線路,開始電線的連接。
經過接駁,電源線一拉,僅有一米長。
而娃娃機距離插座就有兩米遠,且還被固定在原地,推也推不動,電線拉也拉不長,距離線路仍舊有一米遠。
“快!再找找有沒有其他導體!”
另外三個人分頭行動,在四周圍仔仔細細搜尋了一圈,就差把整個手術室掀起來了,也沒有找到可以連接的導體。
任子銳看著一個又一個人搖著頭走了回來,心裏的防線已經崩塌。
他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娃娃機。
手環就在不到兩米的距離,卻隔著一道無法打破的玻璃,可望不可及。
‘試煉者任子銳,手環電量為5%。’
手術室內外,想起了巨大的廣播聲。
這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分布在不同之處的參與者全都一臉懵逼,不知道官方發布這個的意圖。
‘試煉者任子銳,私自駁線多次為手環充電的行為,投機取巧,現接受處罰!’
聽完後,明白這是哪個倒黴鬼,作弊被官方抓了現行。
“這不是殺雞儆猴嘛......”
於漢東小聲地嘀咕著,對官方心生恐懼。
隨後,手術室內外的廣播出現了不同的話。
外麵是:‘接受肉體駁線懲罰!’
裏麵則是:‘你不是喜歡駁線嗎?就讓你親身參與到其中來!’
聽到這話,任子銳頓時湧現出恐怖的想法,讓他萬念俱灰的想法。
有點物理常識的人都知道,人體是可以導電的。
‘詭秘’公司的意思,就是要他用肉體,去組成電路,去充當這個缺失的導體!
陳陽倒吸一口涼氣。
官方竟然能想出如此殘酷且恐怖的做法,實在是令人心生恐慌。
任子銳內心最為掙紮。
在校內實驗室的他,接觸過觸電反應,那隻是36V以下的人體安全電壓,最多讓他手有麻麻的感覺。
但通常情況下,家用電的電壓就要220V,這間手術室的也可能更高。
一旦直接接觸,那可就有可能直接燒焦,甚至死亡的危險。
想到這,任子銳對死亡更為恐懼了。
但時間不等人,手環的電量不允許他再浪費時間了。
隻見他在廣播聲音落下後,猶豫不到十秒,火速進行試驗。
電工包裏的所有電阻被悉數取出,他快速地安放在電路之中,這樣,強大的電壓才不會直接讓他上天。
隨後,他又削開娃娃機一端和插座駁線端的電線外表麵。
兩端裸露的銅線雖然沒有閃爍的電流,但任子銳知道,這手一搭,可能連自己的命也要搭進去。
死亡的恐懼、鑽肉的痛苦威脅著他,要他放棄掙紮,靜靜等待死神的降臨。
他猶豫了,顫抖的手縮了回來。
但又不行,經曆苦痛,才有生存的希望,而坐著幹等,隻有死路一條!
他又伸出手去嘗試,複雜的內心思緒攪成一團。
不管了!哪怕隻有一線生機,也要抓到它!
深吸一口氣後,他終於把雙手分別緊握兩端裸露的銅線。
眨眼之間,娃娃機立刻閃起光亮。
“能用了!”周麗雅開心地喊叫出來。
機器後的任子銳身體開始不停顫抖,臉色蒼白,口水忍不住地流出來,痛苦不已。
“人為了活下去,真的什麼都做得出......”
於漢東感慨。
他們三個人看得出了神,心中隻有強烈的震驚感。
“快......抓......”
任子銳示意陳陽快去操縱手柄抓取手環。
陳陽二話不說就奔到娃娃機前,顫抖的手抓著手柄就往四周拉。
裝置中的機械爪笨拙地移動著,一頓一頓有點艱難。
終於到中間位置,按中紅色按鈕,爪子隨即往下抓去。
“起......起!”周麗雅禁不住叫出聲,好像忍著也能給機械爪助力。
手環被一把抓起,剛升到頂端就又被無情地丟下。
“哎喲!再來!”
陳陽在旁人的鼓勵下又試了幾次,手環每次都是一抓起就被扔下,位置還掉得離取物口更遠的位置。
任子銳幹瞪著眼,電流電得他就快要失去知覺。
他盯著自己的手環一次次落下,內心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著急,但也隻能默默忍受著電流對全身的衝擊。
“快......快點......”
無力感隻能讓他勉強說出簡短的幾個字。
“完了,電壓不夠!不足以抓起手環!”
他向著娃娃機後的人呐喊。
“可能需要減少電阻!”
任子銳聽到這話,崩潰感席卷開來。
他想要撒手,卻怎麼也放不了手。
這是因為人體在觸電時,強大的電流瞬間就能麻痹大腦,大腦給不了身體指令,身體接受不到指令,所以不會鬆手。
也就是說,觸電瞬間隻有抓住的指令,卻收不到鬆開的指令,所以一直觸電,一直放不開手。
陳陽心領神會,左顧右盼找到剛剛那把椅子,由於其是木製的,所以能起到絕緣作用。
他雙手舉起木椅,小心翼翼地撥開了鐵線。
任子銳得以解脫,但不敢歇息。
被電擊的身體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燒焦的煙飄起。
心還沒定下來,他又蠕動到插座邊,灼傷的灰黃色皮膚脆弱不堪,在拖動狀態下,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絲。
他艱難地抬起還在抽搐的手,將兩三個電阻取下,賣力爬回到電線邊又想繼續。
不願抓,又不得不抓,這是他最矛盾的時候。
為了活命,他必須承受痛苦,必須抓住這生存的兩根線。
電壓變強,任子銳在抓住後能明顯感覺到,因為疼痛程度也幾倍幾倍地增加。
他就要控製不住了,他就快要接近崩潰了!
眼睛裏是希望,他可憐巴巴地盯著陳陽,把這僅存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祈求他能夠快點抓到手環,讓他解脫。
陳陽見到他這般受苦受難的模樣,於心不忍,把內心的決定道出口:
“我來代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