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景明已經起身,正在換衣服。
白姝兒手裏端著東西,不方便敲門,見門開著,就直接走了進去。
她一眼就看到景明滿是傷痕的後背,腳步措了下。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景明偏頭往後看了眼,拉起上衣:“出去。”
白姝兒是軍醫,曾經出國維和過,見過的男傷患不計其數,在她眼裏,男人隻分家人和病人。
很顯然,景明現在隻能被稱為後者。
“我們雖然沒有夫妻之實,但好歹也是夫妻,看一眼又不會怎麼樣。”她說著走過來,把餐欄放在了桌上,笑道:“我給你送了早飯來,我親手做的,嘗嘗。”
景明背對著她,眉頭微微皺起。
從昨天到現在,她對自己的態度截然變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樣想著,他轉過身來。
白姝兒在看到他的臉之後,眼眸明顯滯了下,五官倒是長得還行,就是左眼角周圍有一塊不小的暗紅色胎記,直接把顏值拉成了負數。
胎記倒是可以通過手術去除,可問題是,眼睛周圍全是細小的神經,極大的提高了手術難度。
見白姝兒盯著自己愣神,景明在椅子上坐下,冷聲問了句:“怎麼了?”
白姝兒從思緒中抽離出來,嘴角扯了下:“沒、沒事。”
說完,她在景明旁邊坐下。
景明淡漠的收回視線,拿起筷子,動作自然的去夾油條,剛要咬,他動作一頓,轉頭看過來。
“你親手炸的?”
白姝兒應聲 :“是啊。”
“沒有下毒吧?”景明又問。
白姝兒:“......”
她要是有心下毒,昨天還費勁救他幹嘛,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嗎?
當然,這話肯定不能當著大佬麵說。
白姝兒微微起身,把臉湊過去,對著油條咬了一口,用手拎起鹹菜放進嘴裏,最後低頭就著碗邊喝了口豆漿。
等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她才開口:“沒毒,你放心吃。”
景明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把筷子轉了下,從她沒咬過的那頭開始吃。
白姝兒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說起這豆漿油條,我覺得還是永和豆漿口味純正,你說是嗎?”
景明頭也沒抬:“嗯。”
嗯?
白姝兒愣了愣,他這是聽懂她在說什麼了?全國連鎖的那個永和豆漿,他居然聽懂了!
她心臟搖曳著:“你穿過來多久了?”
景明這才抬起頭,轉頭看過來,眼中帶著疑惑:“什麼?”
“別裝了,我都知道了,你穿越來這兒多久了?肯定還不到一個月吧,不然靠著金手指,不可能還混成這樣。”白姝兒臉上帶著笑,覺得自己是抱到大腿了。
景明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也不吃了,冷著臉起身走回床邊。
白姝兒起身跟過去,倚在床邊,笑著問:“你不說我也懂。大哥,你穿過來之前是幹什麼的?”
景明隻當她是空氣,在床上躺下後,背過身閉上了眼。
白姝兒見他不肯說,想著大佬不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也就不再問了,但這大腿還是得抱好的。
“那你休息,我就先走了。你臉上那胎記,通過手術能割除,就是手術難度太大,等我想出辦法來,到時候再說吧。”
說完,她端起空餐欄,提步離開了房間。
等房門被重新關上後,景明垂在眼瞼的睫毛閃爍了下,唇角緩緩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