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前麵路中間躺了個人。”一清爽的少年聲音驚訝地稟告道。
少年麵前是一輛豪華精致的馬車,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我很有錢,快來搶我”的土豪氣息。
馬車裏很快想起一道清潤如濺冰碎玉般異常好聽的聲音,隻是這聲音卻尤為平淡冷漠:“直接扔開便是,不必向我彙報。”
那模樣清秀的少年無所謂的聳聳肩,大步走到那昏迷的衣著華麗的女子麵前:“對不起啦,我家少爺不肯救你。你要是死了,就去找我家少爺,可千萬別來找我,我不過也隻是個打工人,隻能聽命與那些狠心的有錢人......”
少年嘀嘀咕咕,自言自語說了一大串話,正當他抓起那女子的肩膀,準備拖到一旁的草叢中時,那女子似有所感,忽而抓住了少年的腳踝:“救我......”
少年沒聽清楚女子說了什麼,反而被她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尖叫著:“啊啊啊——鬼啊!快放開我!”
少年整一副見鬼了的模樣,拚命甩著被抓住的那條腿,又蹦又跳的,無意中,正好踹中了好幾次女子的腦袋和肩膀。
女子吃痛一聲,鬆了手,人也被少年踹翻了個身。
終於脫身的少年已經被嚇得腿軟,跌坐在地上:“臥槽,差點沒把小爺的尿都嚇出來!”
忽然,少年似注意幹什麼,四肢並用地爬到那昏迷的女子麵前,手顫抖地扒開女子臉上的頭發,頓時瞳孔收縮,到吸了一口氣。
豪華馬車上的男子見車子半天沒有繼續前進,少年也一直沒回來,不由皺了皺眉,不耐地喊道:“小六子,怎麼回事,磨磨蹭蹭的?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本公子幹脆把你丟在這兒荒郊野外喂野狼算了。”
隨後,就聽到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公子,不好啦!”
男人臉黑沉沉,一把拉開車簾,露出一張俊秀清逸的俊臉:“你胡說八道什麼,本公子好的很,再這麼口無遮攔,本公子就讓人縫了你的嘴巴!”
清秀少年驚懼大喊:“不是啊,少爺,你快過來看看,這昏迷的人是表小姐啊!”
表小姐?一身黑金華袍、衣著華貴的男人臉色一沉,大步跳下馬車,朝少年走了過去。
低頭一看,果然是他那不讓人省心的倒黴催表妹!
居然半路遇到了她,真是晦氣!
在救人和當沒看見直接走人之間反複橫跳了好幾秒後,男人才一臉沉重道:“把人抬上車,去叫隨行大夫過來。”
說著,男人就一副不願多看的表情,回了馬車,全然無視了少年的爾康手:等等啊少爺,我一個人承受不來啊!
見男人全然沒有搭把手的意思,少年沒辦法,隻能抓起楚惜月的肩膀,跟拖死豬一樣,把楚惜月拖上了馬車。
“嗬咻——”
隻聽一聲重響,馬車輪子都被壓下去了一點,少年一臉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的把楚惜月扔上了馬車。
沒等他喘口氣,就聽到他家那冷酷無情的少爺薄情道:“小六子,你這力氣也太小了,還是不是個男人啊?平時吃的夥食,都讓豬吃了去嗎?”
早已經習慣了他家少爺冷酷吐槽的六子麵無表情道:“少爺,無論我力氣大不大,我都是個男人,不信你就扒了我的褲子檢查一下好了。”
“而且少爺,表小姐可是你的親親表妹,你居然就看著她被拖死豬一樣拖上來,你還是不是個人啊?”和陸啟初這個冷酷無情眼裏隻有錢的男人呆久了,六子的毒蛇功力也是蹭蹭蹭地飆升。
男人冷笑一聲:“長本事了啊,居然敢頂嘴了,這個月的工錢沒了。”
六子翻了個白眼,反正他欠了陸啟初幾百兩銀子,以他的工錢,就是做到死,也還不完,早就不在意工錢不工錢的了。
反正陸家有錢,給陸啟初打工,吃好的喝好住好的,真讓他離開他還舍不得呢。
心裏嘀咕著,也沒理會陸啟初的威脅,轉身便去給楚惜月找大夫去了。
“表小姐傷得嚴重,又失血太多,身上還有些零零碎碎的劃傷,必須得好生調養才行,不然怕是會留有後遺症,肩膀上也會留下一個明顯的疤痕的。”
大夫檢查完,邊向一旁喝茶的陸啟初彙報病情,邊拿起紙筆寫下需要的藥材。
正當大夫準備將藥方遞給六子,陸啟初招了招手:“拿過來我看看。”
他一眼掃過藥方上的藥材,臉上霎時一黑:“她這破傷用得著這麼名貴的藥材嗎?居然還要百年的人參做引子,我去,居然還有千年雪蓮,這些藥材的錢加在一起,都值我半個月商運掙得利潤了。”
“不行,通通給我換掉,不就是個小小的箭傷嗎?拿一些普通點的藥材,死不了就行了,多了也是浪費。”
這醜惡的商人嘴臉,真是白瞎了那一張好皮囊,六子為自己曾經居然為這樣一個人的臉癡迷過,感到慚愧。
大夫似乎也早就習慣了自家少東家的性子,沒有多說什麼,遵從他的話,將藥方改成了普通的藥材。
商隊繼續緩緩前行,楚惜月感覺到有人正在給她喂什麼,嘴裏一片苦澀,她眼皮顫了顫,睜開了眼睛。
“呀!表小姐你醒來!”清脆好聽的少年聲音驚喜道。
表小姐?
“你是誰?”楚惜月皺了下眉,“唔,我怎麼感覺渾身都很痛,臉......也很痛。”
她抬手想摸一下臉,卻被麵前的清秀少年抓住了手,爽朗的笑容裏莫名透著股心虛:“哈哈,表小姐你忘了我嗎?我是陸啟初陸少爺的貼身小廝六子啊,我們還見過幾麵的。”
眼前的少年長得白白淨淨的,看著就讓人容易生出好感,但楚惜月皺著眉想了好一會兒也沒從記憶裏找到對應的人。
不過少年口中的陸啟初,卻讓她靈光一閃,腦海中閃過無數個景象,裏麵的主角都是同一個人,且永遠用著嫌棄的表情,說著貶低的話。
因此原身一直很討厭她這個除了外表一無是處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