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悅看出她眼中的懷疑,則看不懂道:“十四弟也就是大大咧咧的,他來尋我們家爺的時候,我瞧著就不大樂意,想來是覺得這東西太小,不值當費心吧。”
小?
這東西若是研製出來,便是能夠流芳百世的,十四弟豈能不知曉?就九爺還經常在府上說,這東西若是做出來,全國普及,那便是一把不小的收入。
九爺已經做好了規劃,由他一家獨有呢。
可這居然是他們自己人中翻了船啊。
十四弟啊十四弟,你八哥對你還不夠好嗎。
你怎麼就知曉拖後腿呢。
錦悅適時的閉嘴,回眸瞧見十三福晉衝她眨眼睛。
“怎麼了?”
“你快看台上?”
康熙跟前居然擺放了壽桃和芝士蛋糕,那是不是她剛才做的她不知道,隻知曉這東西若是呈上去,一旦坐實了,那麼她今後怕是再也做不成糕點了。
天那,八爺搶了她的蘑菇也就算了,這還有人搶她那一口吃的,這日後還過不過啊?
可能怎麼辦?除了忍還是要忍啊。
她猛然間灌了一口茶水,壓壓火氣。
十三福晉看著那糕點,對錦悅小聲道:“年嫂子,那是咱們做的糕點?”
可不是嘛?
錦悅道:“不可張揚。”
十三福晉氣呼呼的閉了嘴,剛才真該吃完的了,這又是誰占了便宜?
不一會十三福晉就被台上的一幕衝淡了剛才的不忿。
她道:
“真的有金發碧眼的女人,穿著好暴露啊,這是不是有傷風化?”
嗬嗬,有傷風化?這是因為大清的治安太差,律法執行度太差了。
律法嚴肅,即便是你裸/身都無人敢惹你。
“吾皇,我們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恭祝陛下千秋鼎盛。”
“好,耶魯先生遠道而來,請入座。”
緊接著便是那幾個美人兒上場表演舞蹈,天鵝舞,這個時代能欣賞著這些,就好比是看了一場盛大的3d電影,使人眼前一亮啊。
而且曲目也挺好的,清新自然,讓人心頭一片通亮。
“哼,瞧著那些男人的眼光,跟沒見過女人似的。”這是八福晉的話。
錦悅沒吭氣,這些金發碧眼的美人兒,在大清上不得台麵,不過是個消遣罷了。
何須動怒。
八福晉此舉傳出去怕更惹上位者不快了。
“外國人都這麼穿,他們有自己的文化。就好比我們漢人穿著漢服,而滿族穿旗裝一樣。”
八福晉想懟一句‘你是漢人,怎麼不見你穿漢服’但是一想到自家爺還有求人家,就生生的忍住了。
這場宴會,錦悅覺得還算是完美。
萬壽節過後,錦悅在家就閑著幾日,隨後便與福晉提議說要去莊子上看一看,她言之鑿鑿的說去幾日就回來,可是四福晉態度也很明朗。
她道:“此事要爺首肯的。”
“福晉,爺他這麼忙,怎麼有空來管我呢?咱們府裏還是福晉您當家的?要不我給福晉您多做幾次糕點?我最近新學的,做出來特別好吃。”
她這一副討好似撒嬌的模樣,倒是逗得福晉笑了。
“年妹妹,你這一招,用在爺身上,爺他還不什麼都答應你?”
這咋說的?
“用在福晉您這個活菩薩身上都沒用,爺他整日板著臉,又怎麼會有用?”
撲哧
四福晉真是越發覺得年錦悅可愛了。
以前她一撒嬌,能讓男人人酥軟到骨子裏,就是四爺這鐵骨柔情的漢子也受不住。但是在她們這些後宅女人眼中,卻隻有狐狸精三個字。
但是如今瞧著,這一句活菩薩卻讓她心中軟了一半。
“年妹妹,那你倒是給我說說,你這般想去莊子裏可是想做什麼?”
這是有譜了?
錦悅心中道:“福晉,聽說十四爺那莊子裏種了大片的桃子,我心想,這吃桃子的季節快到了,就想去瞅瞅。”
“原來是惦記著吃的了。”
四福晉想了想,道:“等爺回來了,我給爺說一聲。”
“是,多謝福晉。”
錦悅走了,四福晉瞧著她那眉眼中透著天真爛漫,恍惚自己的話,添著蜜一般。
哎。
她都不急,她又急什麼呢。
晚上四爺回來,四福晉就提了一句,四爺眉頭蹙著。
四福晉忙上前為四爺按摩。
“爺,當初禦醫說她,哎,我瞧著年妹妹似乎知曉些什麼,倒是不急著生孩子了,若是如此,讓她有個事做也好?”
四爺沉默良久,心中似乎也覺得虧欠,她年紀終究是太小了,又傷了身子。
隔日一早,錦悅得到消息高興的差點就點了廚房。
她讓碧羅元香等人收拾東西,她現在即刻就過去。
當她腳步出了府,回眸在望向雍親王三個字,突然間笑出了聲音,那笑聲比殺豬生好那麼一丁點。
“我終於出來了。”
“嗬嗬。”
她轉身,腳下輕飄飄的便上了馬車,可是剛掀開簾子,就感受到冷空氣襲來。
四爺?
“你很高興?”
壓製住心頭的詭異感,她弱弱道:“對不起爺,我上錯馬車了。”
錦悅忙後退,要下車。
可是蘇培盛已經將腳凳子撤走,這其實沒什麼,這麼低她就是跳下去也沒什麼的。
可是蘇培盛卻道:“年主子,您沒上錯車。爺今日不休沐,送您過去別莊那邊。”
不
蘇培盛莫名瞧見年側福晉那眼神迸射出的排斥。
怎麼會啊?
這滿府上的人,能得爺親自送,那可是百年修來的福氣啊。
“年主子,您這是不去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去的?
她轉身的速度,讓蘇培盛懷疑人生了。
錦悅轉身掀簾進去,一氣嗬成,四爺瞧著她,恍惚後麵有洪水猛獸一般。
“走吧。”
馬車很寬敞,這一路上,四爺做裏麵,背脊挺直,雙目微閉,閉目養神。
她微微望去,瞧著她昔日很愛很愛的男人,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第一世,她以為她得到他的愛,愈加的為所欲為起來。
可是他的縱容背後確透著滲人的殺意。
第二世,她不奢求他的愛了,可是卻沒忍住。
這一世,她絕不在犯上一世的錯誤了。
“你還要看多久?”
突然間的聲音,驚醒了還沉溺在過往的錦悅,她默默低頭,將目光望向別處。
“為何非要去別莊?”
且,就知曉你不會這般輕易放我走的。
要回應什麼?
實話實說,萬一他生氣了,又不讓自己回去了,怎麼辦?
可是說假話?
“嗯,我要去看看我的別莊。”
錦悅著重說了我的兩個字,“想去做一下交接。這萬一這莊子牽扯什麼人命官司,我這絕對不能要啊。”
“胡鬧。”
錦悅微微撇嘴,不說話了。
四爺心中微不約,這丫頭還是太年輕,不知天高地厚。
不過還好,若是所有人都跟府裏的人一般沉悶,可不就不美了。
“十四弟的莊子裏麵,自然都是十四弟的人,倘若十四弟派人去尋你,你知曉該如何做吧?”
哼,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爺想讓我日後不在碰觸此物嘛?”
四爺搖了搖頭。
“貧苦百姓生活艱難,吃穿尚且不足,此物若是真的普及,對大清有利無害,對百姓們更是一項益事。”
“嗯?”
“若是八弟再去尋你,你若是有能做此事,那麼便答應了。”
他還以為以四爺瑕疵必報死命吩咐她與八爺扛到低呢。
日後要成為帝王的男人,心中想到天下黎民,也難怪人家能笑到最後了。
很快他們便到了莊子裏麵,十四爺的莊子,不,應該是她的莊子,這莊子確實夠大,真實感應到古人達官貴人為何要圈地了,站在大門口,她似乎想要吼一聲:老娘也算是地主婆了。
她心中在計較,這一片地將來留給子孫後代該有多美,百年之後,北京城的地可寸土寸金啊。
她說不定就不會過著苦哈哈的日子了。
“年嫂子,你們到了啊。”
什麼?
她是幻聽了嘛?
十三弟妹和十四弟妹分別領著孩子站在院牆外,這陣仗不會是來給她要莊子的吧?
“你們怎麼在?”
“我們來莊子裏麵散散心。”
“莊子?”
十四福晉眉眼含笑,衝著四爺笑道:
“四哥,您還真是客氣,我們家爺說了是送給年嫂子的,您怎麼回頭就讓四嫂給我們送莊子了?這多不好意思?”
“哪裏用的著十四弟送人情。都是自己人,何必在意。”
這是什麼意思?她本來還覺得自己賺了呢?可到頭來卻還是左手進右手出了?
十四福晉瞧著年側福晉一臉迷茫,笑了。
“年嫂子,我們兩家莊子挨著的,四哥可真疼年嫂子。”
錦悅沒搭腔,她現在極度不平衡,本來還幻想著子孫後代蒙自己庇佑,可到頭來一場空啊。
肉疼肉疼的。
丫丫的
“年嫂子怎麼看著不高興?”
所有人都望過來,且四爺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錦悅咬著牙道:“要不換回來吧?”
“那可不行,四哥這莊子裏可是有溫泉,我們昔日可求著四哥讓我們來玩玩呢,如今成了自家的,可就不必了。”
得了,還虧的徹底。
錦悅遠遠的瞧著有幾匹馬往這邊來了,皮笑肉不笑道:“元香,快扶我進去,我這頭暈。”
“我這突然間有些頭暈。就不招待兩位福晉了和眾位阿哥了。”
四爺慧眼,一瞧便知曉她是刻意的。
心道: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