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未免也太長了吧。柳茹意畫了一隻烏龜,反正這畫也傳不到南韶煜的手中。
可是看到其他女子都是認真安靜地低頭準備著,想來也無聊。於是她將畫了烏龜的紙翻麵。重新蘸了墨,開始畫了起來。
一個時辰過後,紙被按照坐的位置順序全部收走。
柳茹意起身剛要走,就被一邊的侍衛給攔住,而剛才講述規則的那人又開了口。
請各位稍等半個時辰,隨後便通知大家初試的結果,大家可隨意到前麵來用膳。
話語剛落,整齊的宮女便端上了各種水酒和水果糕點。可柳茹意現在一心想著怎麼離開這裏逃出去,哪有心情還吃喝。
這怎麼那麼麻煩,上茅房總行吧。
柳茹意為掩人耳目,特意找了一個宮女帶著自己來到了茅房。
見蘭芷和紫鈺沒有跟上來,隨後支開了宮女,一個人進了茅廁。在裏麵待了會,然後偷偷瞄著外麵,看外麵沒什麼人了,才出來。
幸好,紫鈺沒有跟著過來。現在得想辦法出宮才行。
紫鈺在一旁看著柳茹意鬼鬼祟祟的姿態,他也沒有再打擾,隻是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可是見她久久楞在原地有些奇怪於是才說到:“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突來的聲音嚇了柳茹意一跳,回頭一看,正是紫鈺。她也隻能訕訕一笑。點頭乖乖回去。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死紫鈺,總是跟著我。
充滿暗香的書房內,男子將送來的各種書法,詩歌,畫作看了一遍,然後冷著眸子,又看了一遍。眼神卻還是沒有因此而舒展開。
隨後問到旁邊的閆華:“你確定那丫頭今天來了嗎?”
“回殿下,屬下親眼所見,柳姑娘今天在初試地點。”
南韶煜去過柳家那麼多次,明著的暗著的,數不勝數,她不擅長書法,但畫確實比其他人略勝一籌。可是她的畫很細膩,這裏隻有三副畫,但自己能斷定的是沒有一副是她的。
“殿下!你手中的這些,不管是詩也好,畫也好,注定是要通過的,至於你左邊的那些,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隨意抽取幾個。”
其實不用閆華提醒,自己就算是太子殿下,就算是為自己選妃,可是有些宮中每年的規矩自己也隻能招辦。
選妃這麼熱鬧的日子,怎麼能少的了南韶芊這個好事鬼呢。
南韶芊悠悠地走進了南韶煜的書房:“三哥,你的妃子選的怎麼樣了?”
南韶芊一進來,就翹起了二郎腿,坐在了南韶煜的書桌上。見旁邊有各種書畫什麼的,隨意就翻了起來。
“這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畫了一隻王八,這不存心在罵你嗎?”
聽到這個,南韶煜到還真的不稀奇:“這女子大概是看出紙的不同了吧,所以才無心參考的。”
南韶芊看著烏龜,數著感覺怎麼像是少了一隻腳。竟然有些奇怪。
可是南韶煜不經意的一個抬頭,看到了南韶芊手裏的畫。
“嗯?三哥,你在看什麼?”意識到南韶煜的不對勁,南韶芊將畫翻了一麵,然後看到一副畫,旁邊寫著幾字。
“一縷煙魂,一片血海,疑似故人,卻是他人!”
聽著南韶芊念出了左下角的四句詩,南韶煜便將她手中的畫拿了過去。
畫中隻有一男子的背影,男子周圍水墨縱橫,恰似煙霧繚繞,看不到他的臉。
一縷煙魂,一片血海,疑似故人,卻是他人。
看到這幾句,南韶煜拿起筆,將後麵的兩句畫掉,親自提筆,重新寫上:疑似他人,卻是故人二句。
柳茹意坐在茶桌前,旁邊一個蘭芷,一個紫鈺,瞥一邊右邊,瞥一邊左邊,歎著氣,隻能等這半個時辰過去。
不過,沒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南韶芊便來到了眾人的麵前。她後麵跟著幾人,端著的就是剛才交上去的書畫。
南韶芊來到了柳茹意的會場內,她朝這邊望了一眼,卻隻看到了紫鈺,而不見當初的那個紫瑞,心裏竟然有一絲絲的失落。急忙清了清嗓子。
“初試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本公主親自前來宣布結果。”南韶芊讓人拿起書畫,宣讀一個名字,被叫上的書畫的主人上前拿走自己的作品,果然,直到最後,柳茹意也沒有看到自己的畫。
這下總可以理所當然的離開了吧。柳茹意示意了紫鈺和蘭芷一眼,打算離開。
南韶芊卻突然開口:“拿了自己作品的姑娘現在可以離開了”
什麼?拿了畫的才是落選的,怎麼可能?
自己明明拿了粗糙的紙,又沒有名字,還能這麼幸運?這走的什麼王八運?
經過初試的人選被安排在了宮中住下。隔日便才是真正的百花爭豔,各顯奇態。自己選擇不管是歌舞也好,琴樂也罷,到時候太子殿下和皇後都會來到現場,進行最後的選妃。
自己來到宮中是午時,當時蘭芷就說爹爹他們已經出發了,而現在夜幕已經降臨,估計爹爹他們已經紮營安寨了。要是現在我連夜趕過去,估計到天快要亮的時候恰好能和他們彙合。
用過晚膳後,柳茹意借著出來散步的借口,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紫鈺,如果讓你選,你是選擇乖乖的等明天選妃呢,還是現在就去找爹爹?”
柳茹意突然一句,讓紫鈺沉默了下來。柳欽岩走之前交代自己的事就是看好柳茹意,讓她乖乖地待在宮裏,順利入宮。
看著紫鈺不說話,柳茹意急忙道:“你想啊柳家軍隻認柳家人,鬱虹相信了瑞兒已死,那這次他必定會想方設法來對爹爹下手,你覺得做為柳家長女的我現在真的能夠安心待在宮裏嗎?”
柳茹意緩了口氣,步子緩了下來,望著望不到頭的輝煌宮殿:“其實你不用看著我,現在讓我就算逃,沒有你的幫助,我也逃不出這重重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