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何他會送柳茹意進宮?宮中又豈會比柳家大院安全?柳瑞已經死了,他能這樣淡定地送柳茹意進宮送死?
不,柳瑞自從桃花節後沒了音信,或者說他還沒死?柳欽岩向外界放出他死亡的消息隻是為了瞞天過海?看來這件事還得詳細調查才行。
隔日便是太子選妃之日,柳茹意一個人衣著女裝行走在大街上。
自從柳瑞身亡的假消息傳出去後,自己便不能再以男裝現身,好在瑉朗之人認識自己女兒裝的人不多。
“你們聽說了嗎,皇上病危,皇宮內部皇子爭奪皇位鬥的你死我活的!”對麵不遠處的麵攤上兩位男子低聲碎語,傳到了柳茹意的耳中。
而另一位男子也接著低聲說道:“可不是嗎?最近都在傳這個。”
同樣,這話傳入了一身白裝的南韶煜耳中。南韶煜行走的步子停了下來,眸子一皺,目光掃到站在大街上發呆的柳茹意。
到底是誰刻意放出的消息?難道是鬱虹?如此一來,其他四族必定會趁機入侵,而這個時候柳欽岩就必定會上戰場,難道他想趁此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除了柳將軍?
柳茹意想到的人也是鬱虹,她心不在焉地行走在大街上,直到撞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她迅速抬起頭,南韶煜眼中帶笑看著她。
柳茹意摸了摸鼻子:“太子殿......”
南韶煜一個示意的眼神,讓柳茹意急忙停了口:“你怎麼會在這裏?”
話一出口,她又想到了桃花宴那天的事,瞬間臉色又恢複成了恭恭敬敬的模樣,一臉的冷漠。
“怎麼,你能去翠鳴閣,我就不能去喝翠姨的桃花釀了?”南韶煜挑著眉,看著她。
柳茹意想起那次他幫她脫身,不管怎樣,她還是欠他一次人情的。
“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吧。”南韶煜淡淡道。
太子已經開口了,那就是命令,柳茹意即使不太樂意,還是跟了上去。
南韶煜一句話也不說,徑直便向著二樓走去,直到他走進西廂,柳茹意才再度驚訝起來。
西廂?南韶煜竟然去了西廂?西廂不是每次給自己留的嗎?
柳茹意跟著一起進了西廂。見裏麵的酒菜已經準備齊全,有些奇怪:“你經常來這裏?”
南韶煜坐了下來,笑的有些神秘:“沒錯,你應該很熟悉吧,每次你來翠鳴閣來的都是西廂,還記得你來這裏的第一次嘛?”
自己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翠姨說這裏被人包了下來,可是隨後有人進來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翠姨立馬變了神情,笑著讓自己待在了西廂。
“這麼說,翠姨口中那個包了西廂的人就是你?可是......”
未等柳茹意開口,南韶煜自然知道她要說什麼:“鬱虹隻有在桃花節的時候才會來這裏,其他時間他是不會來翠鳴閣的,而那天他選了西廂也是隨機的。”
就在這時,翠姨突然進來,上前行禮:“殿下,柳姑娘。”
柳茹意一臉詫異地看著正在笑的南韶煜。
自己在這裏喝了那麼多次酒,竟然不知道這裏是南韶煜的地方,翠姨竟然是他的人。
更可笑的是,自己每次來的西廂,都是他和翠姨接頭見麵的地方。
翠鳴閣來往人流多,人多口雜,還時不時有朝廷官員來,確實是一個收集情報的好地方。
“楞著幹什麼?坐!”
南韶煜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不敢反駁,柳茹意乖乖地也坐了下來,不管怎麼樣,自己出來一次也不容易,麵前可是翠鳴閣的桃花釀,不喝白不喝。
想到這裏,她立刻為自己滿了杯,然後一飲而盡。
“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南韶煜轉向翠姨。
“回殿下,蘇濘確實不是瑉朗之人,他從小習醫,對用毒解毒這方麵比較神通,而他的師傅不是別人,正是拓拔名醫周奕。”
“周奕?”聽到這個,連閆華都有些不可思議。
南韶煜端著酒杯的手瞬間停在了半空。
周奕是什麼開頭柳茹意雖然不知道,但聽到拓拔自然是知道的:“難道蘇濘是拓拔之人?那他接近鬱虹豈不是有目的?”
南韶煜放下了酒杯,無心再飲:“看來拓拔的爪牙已經伸入了瑉朗許久,隻是沒有發現而已。”
南韶煜似是在對柳茹意說話,但又像是自言自語。翠姨說完便退了下去。
一名黑衣男子走了進來,臉上神情慌亂,這種打扮,一看就知是死士無疑了。
那男子直接來到了南韶煜的麵前:“殿下,不好了,我們派去大宛和厄耶那邊的探子送來消息,這兩族最近暗地裏已經結盟,不久便發兵攻打瑉朗。”
聽到這個,南韶煜和柳茹意對視了一眼。
柳茹意急忙將目光閃躲開。
南韶煜也立刻起身,這消息很快就會傳到朝堂,不管皇上病危的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隻要他們發兵瑉朗,就得先顧及戰事。
“等我們走後,你再出翠鳴閣,以免招惹是非,回去告訴柳將軍大宛和厄耶的事情,我先回宮。”
柳茹意乖巧地點著頭。
南韶煜在叮囑後匆匆起身,走到門口又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向站著的柳茹意:“選妃的日子應該會調整,等朝中的事安定後再進行,至於選妃,你必須得參加!”
他的話夾雜著幾分霸氣,柳茹意從他冰冷嚴肅的眼神裏看不出其他任何多餘的情感。可就是這樣那句必須參加,自己聽著心裏竟然不是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