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次坐火車

李大剛領著王小紅，昌傑來到了省城火車站。

車站人山人海，川流不息。人象一窩窩螞蟻一樣，密密麻麻一堆堆，一排排的。大包小包，那場麵可是壯觀的很。

三人隨著人群湧動，一齊來到了候車室。

"請到廣海的旅客上車。"坐在位置上的旅客刷的站起來排好隊，個個手裏擰著大大小小的包袱，表情嚴肅。那場麵給人事來一種莫名的緊張，擁擠的感覺。

王小紅沒有見過這種場麵，昌傑也沒有過這種場麵。倆人一進候車室就聽到廣播的聲音，看見準備上火車的情景，一下子驚呆了。

“我這是要去哪裏？還能回來嗎？”一種莫名的孤獨感襲來。真想掉頭就走。

第一次離開家的感覺可能都有這種心裏吧。無依無靠的，前麵一片渺茫......

剛開始的雄心壯誌被恐怖趕走了。十分緊張的找個位置坐下來，內心卻在不斷的鬥爭著，憂慮地等候他們的火車到來。

李大剛倒無所謂的樣子。翹著二廊腿，到報架上找了一分報紙翻來看。自然泰諾，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勇氣，讓他如此鎮靜。

“我們是晚上7點上車，你不害怕嗎？”王小紅開始掩飾不住內心的焦慮，忍不住問李大剛。

“我也有一種無名恐懼感覺襲來，好想家。”昌傑也有一些緊張的說。

李大剛朝他們看了看，笑著說，“你們就這點出息！別慫。”

昌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隨便說說而已”故做堅強的樣子

王小紅為自己的慫而好笑。

時間過的不快，但是也熬到了上車的點。

“去往廣海的K117次列車已進站，需要上車的旅客請做好準備。”

“快點，你們兩個拿好行禮，準備進站上車。千萬別忘記包袱了。”李大剛叮囑道。倆人象接到軍隊命令一樣，“刷”的站起來，表情嚴肅，擰著幾個行禮包，排好隊，慢慢地向前挪動腳步。

這一段路程，花了好長的時間，一到車門口，王小紅傻眼了，昌傑也舉步不敢前進了。

因為車上人已經滿了，擠得水泄不通，外麵還剩很多人要進。

“王小紅，快點，麻利點，昌傑你要衝在前麵，我們要為王小紅擠出一點空隙讓她擠上車”李大剛分付道。

天了，買了票上個車，還要搞成這樣，不可思議。

“她怎麼拿扁擔打窗子，打傷很多人，也沒有人管，”王小紅怕怕的問李大剛。

“上哪說理去，能上車就不錯了。”李大剛口氣有點急。

李大剛拉著王小紅的手，往裏衝，好不容易上了一隻䐚，一提起來就被人站領了，那你也隻能踩在別人的腳上了，鬼哭狼嚎一般，廁所裏，走廊上，到處都是擠滿了人，甚至座位底下都藏有人。

李大剛無法，進退不得，隻好三個人踩著別人的腳上了車。

車箱裏很悶，空氣汙濁，各種味混雜在一起，真想吐。

車啟動了，腳底可以放下去了，有一絲鬆動。人才可以緩一口氣來。

“我第一次坐火車的經厲，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王小紅說。

“不可能，你很快就會忘記”李大剛笑著對王小紅說。

“王小紅姐說的對，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太擠了，昌傑感慨的說。

“在家你你是個寶，是個人。在外要做好不是人的準備。”李大剛好象在訓話一樣。

“你以為在外麵的錢那麼好掙嗎？”李大剛可能是剛才擠車有些累，心中火氣要找發泄一樣。

足足站了12個小時，火車終於到站了。腿也麻了，腰也酸了，困的不要不要的。

拖著疲備的身體，慢慢的跟隨著人流移出了站。廣場上，人多得象無法用語言形容。如果有密集恐懼症的千萬不要去，摩肩擦掌。一堆堆的人慢慢流動，忽然間感覺自己好渺小。

“王小紅，打起精神，不要被太陽一曬，就佯了。這麼多人都是來找工作的，相信自己肯定不比別人差。一定能找到活幹！”李大剛不敢說工作這個詞，他怕王小紅笑話他。

因為在家裏說工作會被認為自命清高的人。

他給他們鼓勇氣。

在李大剛眼裏這是好事，來的人多，說明工廠多，容易找到事幹。

“大哥，咱們往哪裏走？”昌傑臉上掛滿了焦慮，為生計擔心，為落腳點擔憂。

“早知道外麵這麼多的人，肯定難找工作，我就不出來了。”王小紅開始抱怨起來。

“剛開始，就嚇成這樣，真他媽的慫。”李大剛最討厭別人在有困難的時候，不是去想辦法解決問題，隻知道抱怨。

昌傑和王小紅聽了李大剛的訓話，不敢吱聲。在這人生地不熟悉的地方，心裏能安慰到的隻有李大剛了。

李大剛憑著以前的經驗，先找個地方租個房子，住下來。

“不用擔心，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李大剛安慰著昌傑和王小紅倆人。

李大剛知道坐公交車出去到郊區會有農民房便宜很多。於是拖著幾個包裹向公交車站走去。

三人坐上了公交車，“三位去哪裏，請買票。”售票員見三個人明顯是從外地來的，冷冰冰的表情中帶有瞧不起。

“去石路”李大剛看了看前麵的站牌說。

“義元亞個。”售票員用她正中的廣海話說著。

王小紅與昌傑倆人一臉懵逼，“什麼鬼？”王小紅朝昌傑望望，又朝李大剛望望。

“二元一個，嗨嗎？”李大剛為了確定自己聽懂了，故意確定一下。

因為以前也常聽朋友說過，剛來廣海被坑的各種套路。心想這應算是一種了。

“嗨啊”售票員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了李大剛一眼，收走了六元錢。

“到石路的下車。”很快就到了。李大剛三人利索的下了車。

站在馬路邊上，他們打量著他們向往的地方。

寬闊的，平坦的水泥馬路，有來來往往的車跑過不停，遠近都是高低不同的工廠，好新的樓房上打著醒目的紅色標語，“本廠大量招聘女工”。

“媽喲，還大量啊，我去試試看。”王小紅好激動。忍不住衝口而出。

“你不累嗎？”

“你不餓嗎？”

“哦，好象不累也不餓了。”

王小紅在家裏哪見過這場麵，一家人圍著一畝三分地轉來轉去的，很多好時間都是閑著，真的好渴望有工廠上班，能為家庭多掙一份收入，改變家庭生活環境。

李大剛和昌傑看見王小紅的高興表情故意逗比她。

“不著急一時，咱們去那邊的農民房子看看，找間合適的租下來再說。”李大剛笑著對王小紅說。

“好的”昌傑也興奮起來了。

“要是有廠子收留自己，幹上一輩子都不後悔”。昌傑也忍不住激動的心情說。

他們拖著包裹朝前走。找到一棵大樹底下，躲躲太陽的照射。王小紅負責看著行禮包，李大剛和昌傑則去租房子。

王小紅打量著這個美好的地方。來來往往的年輕人穿著工廠製服，羨慕極了。有地方就業，有事做，有錢掙，好好的勞力不會閑置，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一陣微風吹來，吹散了她長途坐車的疲勞，心裏有著無限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