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常山玩味的看了一眼紫萍,頗感意外,暗道,倘若柳總管和素芹姑姑是對食夫妻,這紫萍又那麼喜歡素芹姑姑,可是卻又求而不得,所以對情敵柳總管,痛下殺手,更重要的是紫萍是個醫生,對人體的結構十分熟悉,而且他是用那把手術刀的,在這個時代這種類似於手術刀的東西並不常見,所以人們一開始就懷疑,李一刀。
但是誰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畜生無害,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才是凶手。加上他對於男人的態度,可以說十分厭惡,至於用刀把柳總管手上的肉,一點一點的剃除幹淨,肯定是他看見,這雙手對素芹做了什麼刺激到了他,所以她就痛下殺手。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紫萍,紫萍惡狠狠的對他說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竇常山心裏確定,就是她。就是她,肯定錯不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到案發現場,找到足夠的證據。
他對著朱徽研說道“那個公主啊,時候也不早了,咱們睡吧,”
朱徽研冷聲道“你個登徒子,你說什麼?”
竇常山“啪”打了自己嘴巴一巴掌。陪著笑說道“我是說,你該安歇了,這個我傷也治的差不多了,我該回去惜薪司了。”
“”等等,我救了你一命,又給你治傷,你連聲謝謝都不說,你的規矩是誰教的?最不濟也得留下點什麼東西吧。”朱徽研冷聲說道。
竇常山有些為難,自己來這裏是光著屁股來的什麼也沒帶,“這,我剛來這裏,沒什麼禮物謝你,這麼吧,改天我送你一件禮物怎麼樣?”
朱徽研眼睛一翻“禮物?什麼禮物?禮物我就不要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你就把你這身衣服留下吧。”
竇常山一聽急道“什麼?留下衣服那我穿什麼啊,總不能光著屁股出去吧?那多丟人啊。”
朱徽研眼睛翻向一邊“切,你又不是沒光過。丟人早就丟過了。我給你一個被單子就是了。”
“這不好吧,我從你這裏光著屁股出去,傳出去多不好啊。”竇常山故意站在他的角度說,希望她能改變主意。
可是朱徽研壓根不搭理這茬,威脅道“你是不想脫了?”
“好,脫就脫。你等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反正誰也不認識誰。好歹有個被單子呢。
拿著被單子,跑到裏屋去,脫了自己剛穿了一天的太監服,又回到了前天,來的時候的狀態。
等他裹著被單子出來,朱徽研衝他擺擺手“走吧,走吧,總算報了那晚你親薄我的大仇了,哈哈。”
竇常山瞪著他“你等著,有仇不報非君子。”,心裏卻暗道,小妮子早晚有一天扒光了你的衣服,讓你求我,剩下半截話他不敢說。隻好動動嘴唇。
朱徽研好像聽見了什麼,但又沒有證據,隻好就那麼放他走了。
竇常山裹著被單子,活像個大馬猴一樣,貓著腰,東張西望的從公主的別院出來。生怕有人看見。
突然有人拿著塘銅鑼敲了起來,一邊敲一邊喊“大家快來看看啊,有人不穿衣服啊,”
平地炸起一顆雷,宮女,太監,侍衛呼啦啦出來了一大群人,竇常山裹著被單子躲也沒處躲,藏也沒處藏,那麼人跟著看動物園裏的猴子一樣盯著他看,還指指點點,宮女們有的犯了花癡一樣
“哇,這太監好帥啊。”
“哇,你看他的肌肉好健壯啊。”
............
竇常山那個氣啊,朱徽研,你等著。
幾個侍衛攔住他,架起他的胳膊就要帶走“你是哪個宮裏的小太監,這麼不成體統,跟我們走一趟。”
這時候朱徽研站了出來“助手,這小太監想來是遇到難事了,別太為難他了,我做主了,在這裏打他二十板子就算了。”
那侍衛頭領說道“是,長公主殿下。”
然後對著竇常山說道“既然長公主殿下給你求情了,就打你二十板子算了,還不快謝恩。”
謝恩,竇常山這個氣啊,謝個屁。這肯定是他設計好的,要坑自己。氣呼呼的盯著朱徽研看。
那頭領一看他的樣子“怎麼?不服氣,信不信打你四十大板?”
竇常山哭的心都有啊,被設計了,打板子,還得謝恩,這是什麼世道啊,可是沒有辦法啊,不謝,這些侍衛打死自己都有可能,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忍了。
對著朱徽研拱手道“謝公主,不殺之恩。”
朱徽研大手一揮,“免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下一次注意點,要穿著衣服出來。本宮可不能每次都救你。”說完一本正經的轉身走了。
“你......”竇常山指著她,好好好,今天我認栽,我記下了。
侍衛架起他,按到在地上“劈裏啪啦”就是一頓打。打完各自散去。不過竇常山“暴露狂”的美名算是在宮中流開了。
他一瘸一拐的回到惜薪司,也沒地方去,隻好去柳總管死去的小院裏麵,找了件衣服穿上。
順便在現場四處轉轉,柳總管的小院因為新進死了人,所以別人都不敢接近,尤其是晚上,他走到柳總管那個屋裏,裏麵陳設很是整齊,屍體已經被抬走了,地上的拐杖印被白灰化了一圈,這個東西其實沒什麼用,一看就是後來錦衣衛嫁禍李一刀留下的。
突然床上的一溜頭發引起了他的注意,很是靚麗,又黑又長,他拿起來看了又看,“咦?”
這時候突然進來一個老頭,老頭似乎是喝多了,迷迷糊糊的,“小柳子,給我弄壺好酒。”
走到竇常山身邊,眯縫著眼睛“哎?你不是小柳子,小柳呢哪去了?侯爺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他還不在,真他娘掃興,走了。”
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剩下竇常山一個人在那裏抓著這把頭發發呆。難道是她?這不可能吧,那麼好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