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仇九的話,方老明顯的有些心事重重,思考了一會後,衝身邊的一名保鏢,點了點頭。
保鏢衝著對講機說道:“兔子,收隊。”
“抱歉,仇先生,今天出了這樣的事,不知.......”
仇九自然是明白方老的意思,“都出來了就走吧,何況早就答應好的事情,食言而肥也不是我的風格。”
方老的臉上瞬間露出了陽光明媚的笑容。
仇九跟著方老,坐了近一個小時的車,才在郊區的一家療養院停了下來。
一進療養院,就是金錢的味道,撲鼻而來,你要說這是個五星級酒店,都有人相信。
仇九不知是因為開始跟著師傅修煉後,心態漸漸不一樣了,不再被外物所影響了,還是已經對有錢人的生活產生視覺疲勞了,再豪華的裝修和環境,都不很能提起仇九的興致了。
不一會,仇九就被引到了一件樸素的病房,病房是個單間,床上躺著一個麵色病態般白皙的老婦人,婦人的頭發已經銀發密布了,就那樣躺著,都給人一種慈祥的感覺,輕柔的呼吸,讓人生不出意思打擾的心思。
方老走到老婦人跟前,手顫顫巍巍的為她整理著本就一絲不亂的頭發,眼神中滿是憐愛。
“薛文萍?”仇九眼前溫馨的場景,被師傅的一句話給打破了。
“師傅,您和這老婦人認識?”
“認識?談不上,見過而已。”不知怎麼,仇九嗅到了一絲八卦的味道。
“師傅,該不會是您早年間的情兒吧?!”
“滾犢子,你師父我早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師傅,我記得您說過,您早年間是窯子裏的紅人,常年流轉於各大青樓。風流倜儻,玉麵小白龍這些詞,都不足以形容您萬一來著。”仇九忍不住揶揄道。
老者此時恨得牙癢癢,卻拿仇九沒什麼轍。“這薛文萍,四十年前可是京圈有名的小公主,出了名的敢愛敢恨。當年為了追一公子哥,直接和家裏劃清界限。”
老者一副憶當年的口氣繼續說道:“都以為她二人要修成正果的時候,那公子哥背著她偷食,被逮個正著,知道結果是什麼嗎?”
仇九有些無奈的說道:“師傅,您老人家早年間還說過單口相聲吧?!求您了,直說吧,還帶吊人胃口的啊!”
“就不能配合一下為師嗎?沒意思!結果就是,小公主就是小公主,敢愛敢恨還敢幹,直接當場閹了那丫的,本來一群人怕鬧出人命,都要攔她的,誰知道,切了之後,小公主直接回家認錯去了。”
“公子哥理虧在前,加上家裏的關係也沒小公主的硬,最後這事吧,算是虎頭蛇尾,草草了事了,不過,京圈‘辣手小公主’的名號是徹底打響了,自那以後,追她的人反而更多了。”
“至於多少是欣賞她的敢愛敢恨,多少是惦記她的關係,多少是單純想要試試水,就不得而知了,我在京圈晃了一年就離開了,之後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這一晃四十年了,當年英姿颯爽的小公主,也成了老嫗嘍。”
仇九一臉詫異的看著躺在病床上慈祥的老婦人,怎麼也想不到,曾經竟然是個這般雷厲風行的凶人。
“仇先生,仇先生?”看見仇九愣神,方老輕聲的喊了兩聲仇九。
“哦,不好意思,看見薛.......您夫人,想起一位長輩,走神了。”
雖然仇九及時改口,但是到底是人老成精的方老,耳朵是一點都不背。
“您怎麼知道內子姓薛?您認識內子?”方老疑惑的看著仇九,眼神中流露出些許危險的味道。
“你這腦子,我都懶得罵你了,告訴這老小子,你師父當年混過京圈,和薛家有些淵源,認識薛天海,自然也就認識他閨女了。”
聽完師傅的話,仇九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師父他老人家,當年混過京圈,且和薛家薛天海有舊,自然對薛家人,會知道一二。行走江湖,難免恩怨情仇,我師父讓我熟記的人中,便有不少薛家人。”
“不知仇先生的師傅是......”
“我不認識他,別和他廢話了,問他還治不治病了。媽的,煌敦人麼?‘壁畫’這麼多!”
聽見師父拐著彎的罵人,仇九也是險些笑出來。
仇九正了正神,用眼睛瞥了方老一眼,老神在在的說到:“你有沒混過京圈,自然不認識我師父,說一不說有什麼區別?還有,人,你是治還是不治?我來這是治病的,不是陪聊的。”
方老想了想,也終於不再追問什麼,一伸手,將仇九引到了病床前。
要不是剛才的刺殺,方老也不會這般謹慎。他其實對剛才的狙擊事件,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所以,很擔心仇九是不是別人提前布的局。
不過,仔細想想,仇九的出現是從周局那引過來,如果這般布局,將周建國和自己兒子都能算計進去,那麼,也就不用派出狙擊手出現了。
仇九看著麵前的老婦人,先是感知外放,感受了一下周圍情況後,又掛起了奇怪的笑容,對著方老說道:“你可以留在屋裏,既然你都知道我的治療方式與眾不同,就沒必要避嫌了。”
“不過,通知外麵的人,在我們出這間屋子之前,所有人原地待命,有誰有異動,給我當場擊斃!”
看著方老不解的眼神,仇九繼續說道:“照我說的做就是了,你的治安衛都有配槍,既然配了就用起來,不然,揣塊板磚算了。”
說完,仇九便不再管老人,而是專心的觀察起躺在病床上的老婦人。
等方老打開門,給所有人下完命令,跟個小學生一般,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看著治療的時候,仇九知道可以開始動手了。
先是病情判斷,觸覺感知發動,仇九的手先是放在了夫人頭頂十多公分的地方,仔細感受著內力外放後,對自己的回饋。隨著聯係的不斷加強,仇九的觸覺感知,已經完全可以不用接觸患者,就能得到回饋的地步。
照師傅的說法,就仇九這種精進程度,個把月之後,一般的病情,仇九甚至都不需要伸手,直接靠外放感知就能判斷病情。
隨著仇九對婦人的病情感知,仇九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最後,仇九的手,再次停留在了婦人的頭部。
“師傅,我感覺情況好像有些.......”
“嗯,你的感知沒有問題,薛文萍的病情,沒那麼簡單。”
仇九的診斷,得到師傅的肯定後,仇九看向了方老。“我要知道你之前給我說的,所謂的頭部受到重創,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