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癌細胞擴散嚴重,情況很不樂觀。”
醫院內,醫生將化驗單遞過去,麵色凝重。
溫黛臉色慘白,她手指僵硬的捏住化驗單,唇瓣顫抖。
淚珠砸落在化驗單上,模糊了上麵的字跡。
“照這樣擴散下去,不出一年半癌細胞會擴散遍全身。目前用臍帶血治療是最安全保守的方式。”
一年半......
她的小寶才三歲,從出生起就得了血癌,渾身插滿了管子住在冰冷的醫院裏。
他才那麼小,還沒見過外麵的世界......
哪怕西洲再厭惡她再不願碰她,她也一定要懷上孩子,救小寶的命!
“醫生,幫我打排卵針,我要盡快懷孕。”溫黛擦擦臉上的淚,將化驗單小心疊放好放入包裏。
“好,先去掛號。三樓二科室排隊。”
“謝謝醫生。”
半個小時後。
溫黛推開兒童病房的門,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進去。
白色病床上,躺著個昏睡的小奶娃娃。
他小身板纖弱,最小尺寸的病號服穿在他身上鬆鬆垮垮的。
小奶包瘦削的手背上插著冰冷的輸液管,他小臉蒼白,眉頭緊皺著,長時間做化療導致頭發掉光了,腦袋光溜溜的,像一顆小鹵蛋。
溫黛小心翼翼的握住小寶那隻沒插著輸液管的手,淚珠滾落,她泣不成聲,“小寶,你放心,媽媽一定會救活你。”
“再堅持堅持。”溫黛流著淚,吻著小寶的額頭,“再堅持堅持,等媽媽的好消息,好麼?”
她擦擦淚,給小寶掖了掖被子,站起身來。
臨走前,她從包裏取出一筆錢給小寶的護工,“張姨,麻煩您好好照顧小寶。”
“應該的。”
“辛苦了。”
溫黛不舍的看了小寶一眼,離開了醫院。
醫院外,碧空如洗,蟬鳴聲聲入耳。
不遠處的公園處有幾個小孩子放著風箏追逐著,嬉笑著。
溫黛羨慕的看著那群在陽光下肆意奔跑著的孩子們,如果,她的小寶也能健健康康的,那該多好。
她取出手機,撥打了個電話。
毫不意外,又被掛斷了。
溫黛也不氣餒,繼續打,直到電話接通,男人冷沉森寒的嗓音出現在聽筒中。
“你又想搞什麼?”
“你不是想離婚麼?”溫黛嗓音疲憊而沙啞,“今晚來別墅,我答應你。”
——
夜色漸深,月朗星稀。
奢華別墅內,溫黛做了滿桌子的菜,看著牆壁上即將指向淩晨的指針,她焦急的看向門口。
自從跟傅西洲結婚後,他看都不願看她一眼,一次都沒來過這個別墅。
他那麼想離婚,即便是再厭惡她,也會來的。
溫黛心底一遍遍安慰自己,直到——
砰!
別墅的門被踹開。
男人裹挾著一身冷意,站在別墅門口,他身材高大挺拔,在月色下,那張深邃立體的俊顏冷若冰霜。
此時,他那雙涼薄而深戾的眸如兩道冰淩般落在溫黛身上,目光冷沉,滿是厭惡。
這樣的目光,刺的溫黛眼眶一酸,鼻頭泛紅。
曾經他是那樣寵愛她,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曾經他看她的目光溫柔寵溺,那裏麵有濃的化不開的深情。
曾經的他那麼喜歡她,恨不得每天都要黏在她身邊,一分一秒都不願跟她分開。
可現在......
“你吃飯了麼?這些菜,是我剛熱好的,都是你喜歡吃的。”溫黛壓下種種情緒,擠出一抹笑。
“你知道我來的目的。”
男人踏入別墅內,坐在沙發上。
溫黛苦澀一笑。
如果不是離婚的名義,他怎麼可能願意來看她一眼?
明明曾經他們那麼相愛,如今,卻是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厭煩。
溫黛關上房門,手指落在腰帶的蝴蝶結上,她輕輕一拉——
淺杏色的風衣滑落在她腳踝處,露出裏麵的風光來。
她身穿一件酒紅色抹胸吊帶長裙,白膩如羊脂玉般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光,線條柔美的天鵝頸,性感的鎖骨,纖薄完美的直角肩,抹胸下若隱若現的風光,以及修長曼妙的長腿......
身材性感魅惑,偏偏一張臉又純又欲,水波瀲灩的杏眸濕漉漉的看著自己。
這一幕,對任何一個男人而言,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傅西洲深戾的雙眸徒然變得幽深,有兩簇暗炙的火焰微微燃起。
“西洲。”溫黛走在他身邊,她深吸一口氣,坐在傅西洲大腿上,“今晚陪我,好麼?”
“你就那麼缺男人?”傅西洲嘲弄的笑,他眸色暗炙,兩簇幽深火焰在他眸底炸開,他大手攥住溫黛的手腕,把她往身下扯,“滾下去!”
“你逼我娶你的那天我就告訴過你,我心裏隻有芷若一個。”
他力氣大,溫黛的手腕被他捏的一片通紅,骨頭差點都要被他捏碎。
可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溫黛不管不顧的坐在他身上,手臂死死的纏著他的脖子,那雙清湛如泉的杏眸近乎絕望的看著他,“你不是想離婚跟林芷若在一起麼?陪我一晚,我就成全你。”
“你......”
溫黛纏著他的脖子,仰著下巴,吻住他的唇。
當香軟的吻落下來的瞬間,傅西洲眸色一震,所有的理智轟然崩塌。
他本能的扣住女人白膩纖細的腰身,把她拉在身下,“既然你這麼下賤,我就滿足你。”
瞬間,溫黛疼的額角冷汗冒起。
夜色正濃,昏暗燈光下,兩道身影交織重疊。
......
事後,溫黛“得償所願”,她疲憊的躺在沙發上,渾身猶如車輪碾壓似的,痛的要命。
男人慢條斯理的扣上金屬皮帶,將一份文件丟在溫黛身上。
“記住你說的話,簽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