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巧巧長歎了一聲,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原本還打算在這裏稍微歇腳,多掙些銀兩,可竟然徒惹這麼多煩心事,還不如一開始就離開。
“娘親。”
小杏兒砸了眨眼,將自己的小臉貼在楚巧巧的手背上蹭呀蹭,就像是一隻聽話的小狗。
“你呀!”
看著這般可愛的小不點,楚巧巧忍不住吧唧一口。
心二被楚巧巧親的一愣一愣的瞬間紅透了雙頰,那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眼睛瞪得雙圓。
“小東西餓不餓?”
楚巧巧被她這表情成功取悅到了笑出聲來。
“不餓。”
小杏兒搖了搖頭,但是奈何肚子總是跟他唱反調,咕嚕咕嚕響了起來,羞得她頓時立馬低下頭去,尷尬不已,惹得楚巧巧哈哈大笑。
被嘲笑的小杏兒忍不住鼓起雙頰,一臉懊惱。
笑夠了的楚巧巧摸了摸小杏兒的腦袋,準備去廚房煮一些麵疙瘩,原本想讓小杏兒留在房間裏,那合著丫頭格外粘人,不得不將它帶去了廚房。
長清的屋子裏,長清母子麵麵相覷,眼神錯愕的盯著桌子上的二十兩銀子。
當初長清的雙腿跌下來的時候,恰巧,是他們慕家最為艱難的時刻。
當時恰逢天災,連飯都吃不上了用哪裏有餘錢去治腿呢?
更何況,醫館不是善堂,別說是治病了,就連抓藥的錢,都不夠。
因此一拖再拖,等到他們手裏終於有錢的時候,卻被通知長清的腿根本無望。
陌長河隻能苦苦相求,卻被告知,若是京城的禦醫,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
其實當時那名醫者本意是讓他們別抱希望,誰知他們卻堅持下來,省吃儉用,存錢隻為了那渺茫的希望。
可即便如此,這麼多年下來,也不過存下十五兩銀錢。
於氏眼神複雜,一想到自己之前誤會了楚巧巧就坐立難安。
“長河,那前娘不是讓你存著的嗎?你確定真的沒了?”
於氏躊躇的開口,雖然她也不太想不接受楚巧巧,但是不管怎麼說,那都是自家兒子明媒正娶的女人。
那聲疏離的“慕嬸”確實戳透了她的心,但是她卻並不怪楚巧巧,畢竟是他們沒有搞清原委,胡亂揣測。
“怎麼可能?我的錢就放在床下,確實沒有了呀。”
長清說完之後,彎下身子,趴在床邊,費力地挪開地板上那鬆動的石塊。
可是當石頭被挪開之後,那個被藏在地板之下的荷包卻依舊安安穩穩的躺在那裏。
“長河!”
陌長河擰眉,無奈的長歎一聲,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於氏走上前去,將厚重的荷包打開,零零散散,細細碎碎不多不少正是他們存下來的十五兩。
長河也因為陌長河的一聲嗬斥,縮著肩膀,低下頭去,滿臉的不甘。
“我說的不是嗎?他到了我們家裏之後就沒有什麼好事,切,長得那麼醜,根本配不上大哥你。”
長清依舊不依不饒,不但不知悔改,還繼續說道。
“啪!”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巴掌就揮在了她的臉上。
“哥!”
眼淚奪眶而出,長清錯愕的看著陌長河,沒想到一向寵著自己的哥哥竟然因為那個醜女人動手打了她。
陌長河沒有說話,眼神失望的看著長清,也不理會桌子上的銀兩,轉身離開了房間,省得在那壓抑的房間裏喘不過氣來。
房間裏,長清哭到昏厥。
她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有一個女人會奪走所有屬於他哥哥對他的溫柔。
“孩子,你錯了,我們都錯了。”
這一次,於氏沒有哄她,也沒有縱容她,反而是等到她停止哭泣之後緩緩的道。
“我沒錯,我根本沒錯,是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蠱惑了我哥。”
長清聲嘶力竭,大吼大叫道。
“那是他的妻,如果換做是你,你以後結婚了,你願意在夫家受這種氣嗎?”
於氏顫抖著手指,耐心的教導。
她覺得自己錯的離譜,如果不是忙於掙錢,忙於存錢,忽視了長清的教導,長清又怎會如此執拗?
“且不說其他,你覺得我們家好嗎?你覺得哪家的姑娘願意嫁過來?
上有病母,下有癱瘓的妹妹,家裏也就隻有這麼一個頂梁柱,無人可幫稱,換做是你,你願意嫁嗎?
我知道你覺得你哥哥好,你覺的的長河適合更好的,在你的心裏,或許隻有楚嬌嬌能夠配得上。
可是是楚嬌嬌不願過來,沒有人願意過來受這種罪呀。”
慕母長歎一聲,或許這就是上蒼最好的安排。
楚巧巧從院子裏抱著已經砍好的木材,現在的天氣根本放不住東西,昨日燒的老母雞湯再不吃怕是會壞的。
看著滿滿一鍋的老母雞湯,楚巧巧挑眉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她先從院子裏拿出了自己今日買回來的白麵,做了一鍋雞湯疙瘩麵,白色的麵粉裏放了油鹽攪拌。
等鍋開之時,麵粉也已經攪拌好了,楚巧巧利用筷子,分離出了一條一條的疙瘩麵,將它放置在熱鍋裏。
夜晚的天氣也有一些煩悶,等楚巧巧做完這些,臉上已經大汗淋漓。
忙碌了一天的她,身心俱憊,心裏思索著盡快找到落腳之地,帶著小杏兒離開。
“小杏兒,你去院子裏玩一會兒好不好?這裏很熱,別身上熱的起痱子。”
楚巧巧拍了拍心愛的後背,有一些擔憂的說道。
小杏兒用力的搖了搖頭,雙眼幸福的冒泡娘親好溫柔啊!
真希望娘親一直這麼溫柔,給自己做好吃的真好。
廚房外陌長河無聲的站在那裏,看著廚房裏的娘兩,腳步微頓,想到之前她疏離的言語,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道歉。
其實楚巧巧早就注意到了門口的陌長河,但是他可不會那麼大度的說自己無事。
“吃飯啦!”
楚巧巧對著小杏兒喊了一聲。
端著盛好的碗進入了內室,從陌長河的麵前經過並不理會在外麵吹冷風的陌長河。
陌長河的心有一些沉,眼神冤屈的看著楚巧巧,很是委屈,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讓他消氣。
更讓他難受的是,做諾大的桌子上起來沒有自己的碗,隻有他們娘倆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