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馬車上坐的大多都是婦人,於有霆為了避嫌,就將行李都放在了牛車上,自己步行前往鎮上。
有人的地方自然少不了閑言碎語,那些人注意到於有霆的離去個個都聊起了他的八卦。
“這就是獵戶慕家那個新娶的媳婦兒?長得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坐在一旁的夫人打量著楚梨花,忍不住低估了起來,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坐在一個板車上,楚梨花自然很容易的就聽清楚了。
“是啊,據說原來要嫁給於有霆的是楚嬌嬌。”
“是嗎?那怎麼最後是她嫁過來了?”
“這我哪裏知道,不過據說好像是於有霆用一頭野豬換回來的,畢竟便宜沒好貨。”
“他還能值得起一頭豬的價錢?”
“說實話,雖然於有霆長得ting嚇人的,但是容貌品行都還ting俊的,而且又有本事,結果配上了這個醜媳婦兒真是可惜了。”
“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下的去口的。”
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困倦的楚梨花自然不願意跟他們多去計較什麼。
但是這些人越說越過分,毫不收斂,就當楚梨花想要開口懟人,就見一個老婆子率先出口。
“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嘴巴是吃了狗屎嗎那麼臭?
長河那孩子的是個好的,但凡在長河那裏買獵物的,哪家不是多拿的?
就你,張三娘,我還記得你上次在長河那裏買獾子肉的時候還要了許多的鹿血。
劉二姐,上次在長河那裏買兔子的時候,還順拐拐走了一對豬骨頭吧。
咱們做人都要憑點良心,別前腳吃了人家的東西,後腳就將狼給忘了。”
幫忙說話的老婆子姓章,夫家姓劉,排行老五,村子裏的人大多都喊她五嬸。
五嬸人心地善良,家貧卻有誌氣,經常為人打抱不平。
果然,經過吳嬸的這一番嗬斥,那些閑言碎語瞬間消失。
楚梨花抬頭感激的看了一眼五嬸,他這人恩怨分明,對於那些曾經幫助過他的人,他都會存以感恩之心。
而這時五嬸也注意到了楚梨花看向自己的眼神,對著她笑了笑。
牛車趕了兩三個時辰這才到了鎮子上。
而於有霆早已等在路邊,手裏捧著熱乎乎的包子。
“噥,包子!”
男人將包子塞到了還未跳下牛車的楚梨花手裏,緊接著就開始將牛車上的物件搬了下來。
“你吃了嗎?”
楚梨花沒有立馬就吃,將包子塞到了懷裏,幫於有霆卸了貨之後這才問了句。
“我早就吃過了,你吃吧。”
“嗯,那就好。”
楚梨花點了點頭,聞著這香氣滿溢的包子,高興的笑彎了眼睛。
“咕咕咕咕......”
“噗嗤!”
包子還沒有下口,楚梨花就被於有霆肚子裏傳來的聲音笑彎了腰。
男人臉上閃過一抹窘迫,擔起扁擔,就要離開,卻被楚梨花攔了下來。
“傻瓜,我一個人哪裏能吃的到兩個包子?”
楚梨花拭去眼角的淚水,笑著遞出了一個包子,塞到了於有霆的嘴裏。
緊接著一蹦一跳的跳離了三丈遠,對著於有霆揮了揮手,背著自己的背簍快步跑開。
男人無奈地盯著小女人的背影,被媳婦兒疼愛的感覺還真是讓他心裏暖暖的。
鎮子雖小,但是卻也還算熱鬧,街道兩邊的店鋪人來人往,一些店鋪門口還有許多的小攤子,攤主大聲吆喝,意圖吸引行人注意。
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楚梨花對這一切都感到很是稀奇。
楚梨花一邊捧著於有霆遞過來的包子墊肚子,一邊興高采烈地打量著周圍。
由於許多醫書上的字體都是繁體字,而楚梨花是學中醫的,所以大多數的繁體字他都能認識,很快的就找到了藥鋪的所在之地。
可能是上午的原因。楚梨花走進藥鋪石蛙蟹,生意很是冷清,隻有一個小藥童在看店。
那小藥童百無聊賴的趴在櫃台上撥弄著手中的算盤,聽到門口的動靜,滿臉驚喜的抬頭。
卻在看到楚梨花的臉時,深色驚變,滿臉厭惡。
不高興的對著楚梨花大聲吼道:“我們這裏不治臉的。”
“怎麼,難道你們藥館難道除了治病,就不收藥了嗎?”
那藥童不耐煩的對他翻了個白眼,他們收的藥材大多都是需要炮製的,這人配著一個背簍難不成還以為他們收現成的藥材嗎?
那藥童看著楚梨花的臉,怕自己晚上做噩夢嫌棄的揮了揮手:“你有藥材嗎?你要是能買藥菜,就先把你自己的臉給治治吧,真的太惡心了。”
楚梨花掏人參的動作微微一頓,一臉冷笑,“怎麼你們藥鋪開門不就是做生意的嗎?
難不成你們藥店隻接受長得好看的人?
那你們藥店還真的不適合賣藥?”
楚梨花也是個小暴脾氣的,一言不合轉身就走,她就不信了,這清泉鎮上隻有他這一家藥鋪。
功夫不負有心人,楚梨花終於又找到了一家店鋪。
這一家店鋪與之前的那家店鋪截然相反。
這裏門庭若市,店鋪裏麵的每個人都很忙碌,但是一切又顯得那樣井井有條。
楚梨花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人生用布包好放在了背簍裏踏進了藥店。
當楚梨花停在櫃台前,櫃台的少女依舊忙碌個不停。
當她看到眼前的楚梨花時,眼底閃過一抹同情的光芒,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露出了標準的笑容。
“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們這裏收人參嗎?”
楚梨花清脆悅耳的嗓音響起,少女微微一愣,眼裏閃過一抹憐憫。
不過卻依舊十分禮貌的問道:“收的,不過你的人參要先給我看看,可以嗎?”
他們藥鋪是百年老店,收的藥材都是走固定的供貨人,但是即使如此,人參這種稀有藥材還是很緊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