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家老·二和楚老頭,從地裏幹活回來了。
倆人一進門,就看到院子裏的木桌上空空蕩蕩,楚老·二扯著嗓子就開始罵。
“杏兒!你這個小賤種越來越懶了,可憐你們母女下地不方便,現在飯也不知道做了,是要餓死了我們爺倆嗎?像你這麼懶的丫頭,就應該被賣給別人家當小妾!”
“當家的,你可算回來啦!”
李氏一陣風似的從後院拋出來,眼淚汪汪的拉著楚老·二。
“爹,當家的,你們還吃飯呢。娘都被楚巧巧打的下不了床啦!”
“啥?”
楚老頭雙目瞪起,朝著後院跑去。
隻過了半炷香時間,楚老頭臉色陰沉,一腳踹楚巧巧那扇岌岌可危的木門。
“死丫頭,你給我出來!”
小杏兒才換好衣服,立刻嚇得臉色煞白,雙手把衣袖拽的皺巴巴,“娘......你,你先不要出去了,我去給他們做飯。”
“做什麼飯!娘和你一塊出去瞧瞧!”
楚巧巧把她攔在身後,率先走出門去。小杏兒一向膽小,否則也不會被欺壓到這個地步。
楚杏兒跟在她身後,很是疑惑。
自家娘以前雖然呆傻,但遇到這種事一定會把她推出去背鍋。
怎麼今天,好像直接換了個人?
倆人剛走出屋,楚老頭大吼一聲,“跪下!”
“太爺爺......”
楚杏兒嚇得一個哆嗦,剛要跪下,但胳膊被楚巧巧緊緊攥住。
“我們沒做錯事,站著。”
“沒錯?你奶奶都被你打的動不了了,你還沒錯?你生下野種,現在又偷人,下作事情,就應該拉你去浸豬籠!”
楚老·二氣急敗壞,一根手指幾乎要戳到楚巧巧頭上。
“那是她活該。”楚巧巧抬起頭,冷冷迎上了楚老頭的眼神,“她先是騙小杏兒簽了賣·身契,然後又想趁我昏迷打死我,我還手難道不應該?”
“你......大丫頭,你咋不結巴了?”
楚老頭好似才反應過來,滿臉驚詫。
李氏此時有了人撐腰,插著腰罵道,“我呸!是她求著我賣她救你的!還不是你個賤蹄子在外麵偷人,惹出來的事?爹,她要是把我們楚家的名聲臭了,萬一影響了三弟考舉人,可怎麼辦?”
楚老頭一聽這話,小眼睛裏凶狠閃了幾閃,出聲道,“大丫頭,既然是你做下這種不要臉的事,我們楚家也留不得你,隻能聽你二嬸的,要麼浸豬籠,要麼賣做奴籍了。”
浸豬籠是吧,那就別怪她楚巧巧不留情麵了。
“救我?”楚巧巧冷哼一聲,“二嬸,你是不是要救我我們就先不說了,有這閑工夫,咱們好好說道說道楚嬌嬌的事兒?”
一說起出嬌嬌,李氏滿臉驕傲一挺·胸,“咋的啦?我們家嬌嬌又乖又漂亮,那是要嫁去鎮上大戶人家的,你個勾搭野男人的賤蹄子,也配的說她?”
“是啊,二嬸說的沒錯。咱嬌嬌是長得漂亮,不然趙村長家的那個小崽子,能和她在河邊親嘴兒扒衣服嗎?能收的著陌獵戶那一頭大野豬的聘禮嗎?”
這話一出,小小的院子立刻安靜了三秒,然後李氏炸了。
她幾乎是跳著上前,就要撕楚巧巧的嘴,“你個賤人胡說!明明偷人的是你,咋賴上了我們嬌嬌?”
提到陌獵戶,李氏心虛了。
前兩年饑荒,他們上陌獵戶家提親,收了他一頭大野豬做聘禮。
眼看楚嬌嬌已經過了十六,到了家人的年紀。可她一邊攀上了趙鄉紳家的兒子,一邊又和陣上胭脂鋪老板勾勾搭搭。
陌獵戶這門子婚約,顯然想賴掉。
在自家堂屋裏看了半天戲的楚嬌嬌,此時也忙從屋內出來。
她眼圈通紅,神色哀哀切切,“巧巧,你......是我把你救回來的呀,你怎麼能平白誣我清白?”
楚巧巧麵無表情,打斷了她,“楚嬌嬌,別在我跟前那一副綠茶樣兒。前天我可是看得清楚,那趙小柱在你胸前和脖子上,可是吧唧了好幾口。你現在敢不敢解開領子,讓你爹娘看看你胸口和脖子,有沒有牙印兒?”
說完,楚巧巧就做勢上前,似要扒她衣服。
此時正是晌午,正是回家吃飯的時間。街坊四鄰早就被楚家的喧鬧引了過來。
木籬笆外,圍了一圈看熱鬧好事的人。
楚嬌嬌見狀,連忙躲到楚老·二身後,抹著眼淚,“我不脫......我一黃花大閨女,怎麼能脫·衣服?”
楚老·二見女兒受辱,也加入戰鬥,指著楚巧巧鼻子破口大罵,“克死爹媽的賤蹄子,生了野種的放·蕩貨,要脫也是你脫,你以為嫁禍給嬌嬌,你偷人這事兒就能掩蓋過去?”
楚巧巧直接無視二房兩口子的謾罵,口氣冷淡,“偷人的事情又不是我做的,我自然不脫。況且我隻是解開領子,咋嬌嬌就想脫·衣服了?再說了,讓鄉親們說說,就我這樣子,說我偷人他們信嗎?”
圍觀的的眾人一陣哄笑,竟然有幾個地痞,開始譏諷楚家二房,更是讓楚嬌嬌臉上臊的和什麼似的。
“走走走,我們家的事,輪不著你們管!”
楚老頭和楚老·二兩人氣的麵紅耳赤,去驅趕那幾個地痞。
反倒被眾人纏住,更脫不開身。
李氏見狀,就要護著楚嬌嬌進屋。
但她楚巧巧這身力氣可不是擺著看的,小黑塔一般的身子忽的封住兩人去路。
“我數三個數,要麼你自己脫,要麼,我幫你脫!”
看著楚巧巧活動著粗壯的手腕,李氏眼珠一轉,滾到地上,手腳亂舞起來。
“哎呀!我可憐呀!嫁到你們楚家被一個小輩欺負不說,現在還要扒我們母女衣服,敗壞我們名聲,老天爺呀,你讓我去死吧!”
早就摸清這潑婦的套路,楚嬌嬌口氣驚訝,大聲道,“二嬸,既然你們家嬌嬌是清白的,隻是把領子放下來,又能怎樣?你現在這樣,不會是除了脖子上的那點痕跡,連那貞操都沒了?”
“你瞎放屁!”李氏氣的發昏,騰地從地上蹦起來,“不就是摸了幾下,咋就沒了貞潔?你個賤蹄子懂什麼是貞潔?”
“哦,隻是摸了,幾下呀。”
楚巧巧靈敏的跳開,裝作滿臉恍然大悟。
但她這幾句話喊的很大聲,已然被眾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