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這方家實在是太不把我們左家放在眼裏了,居然送這麼一個過來敷衍我?”
左夫人在見到方傾夏第一眼時,就皺緊了眉頭,將手中的紫砂茶杯狠狠的放回到桌子上,“把人送回去!”
“是”
傭人點點頭,正準備將方傾夏轟出左公館時,後者開口了,“您是對我不滿意?”
方傾夏不說還罷。
她這一開口,直接將在場的傭人們震驚了。
眾人看向她的眼神,好似是在說,你這不是廢話嗎?
滿不滿意你心裏還不清楚嗎?
其實也不怪左夫人生氣。
她的兒子是天上的應龍。
三歲會持槍,四歲會作詩,五歲會設計程序。
十歲時會六國語言。
越級讀書,在十五歲時,就已經學完了碩博連讀課程。
左氏財閥在他手中不過短短三年,市值就已經穩坐亞洲第一。
她的兒子左君鬱,可謂是智商超凡,有顏有才。
卻不想一朝意外,讓他成了植物人。
甚至醫生說,他的下半身怕是永遠站不起來了。
因此她才會選擇最下策的衝喜。
可看著眼前的方傾夏,左夫人憤怒不已。
這樣的衝喜實在是太敷衍了吧?
眼前的女孩,上身穿著一件米色T恤。
搭配著一條被洗的發白的牛仔褲。
就連那頭發也是幹燥枯黃。
那張小臉黑不溜秋。
還散著點點的黃斑。
這......
這醜的也太有特點了吧?
見到左夫人一臉嫌棄的表情,方傾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隨即轉頭問向旁邊的女傭,“請問,洗手間在哪?”
“前麵左拐。”
“謝謝。”
拎著自己的包包轉頭進了洗手間。
從包裏拿出卸妝棉,仔仔細細的擦去臉上的斑點。
拿掉的假發下,宛若瀑布般的一頭黑發傾瀉而下,散落肩頭。
又從包裏拿出來一瓶香水。
那是媽媽生前所研發的。
方傾夏小心的在手腕和耳後輕輕噴了少許。
隨即又小心的裝回包裏。
當她再一次站在左夫人麵前的時候,後者的臉上載滿了不可思議。
但更多的是驚豔。
“重新介紹一下,我叫方傾夏,傾城的傾,夏天的夏。”
“是爸爸曾經拋棄的女兒。”
“爸爸為了保住他的小女兒,將我送到了左家。”
“我今年24,年齡不小,會照顧人,如果您同意的話,我會努力做好一個妻子。”
“當然,如果您仍心存顧慮的話,您可以選擇試婚,試婚幾天,您說了算!”
方傾夏這一番話謙遜有禮,卻又不卑不亢。
著實驚煞旁人。
不得不說,打理幹淨後的方傾夏,一頭青絲垂落肩頭。
小臉白淨又精致。
那雙黑眸透著靈動。
清冷中又帶著幾分嫵媚。
衣服依舊沒變,但氣質已截然不同。
可是看著眼前這個宛若精靈般的女孩子,左夫人陷入沉默了。
這個女孩子美而不妖,冷而不傲。
是完美。
可是,她會喜歡君鬱嗎?
如今的君鬱躺在床上,如同一個廢人。
左家能留得住她嗎?
許是猜到了左夫人所想,方傾夏走上前,在前者麵前蹲下。
“左夫人,我方傾夏一生隻忠於一人,既然我答應嫁進左家,就做好了與左君鬱同患難共進退的準備,請您放心。”
“你這個香水…”
似是聞到什麼,左夫人的雙眼立刻露出驚喜的神色。
“是karma,宿命的意思,用來送給自己鐘情的人再好不過了。”
方傾夏解釋道。
“對,就是Karma。”
左夫人立刻拉住了方傾夏的手。
“這是我曾經最喜歡的一款香水,問世幾年,銷量極好,隻可惜,現在的karma似乎不如從前了。”
說道這裏,左夫人眼底略顯幾分惋惜。
就連方傾夏的臉色也變了。
當然不如從前了。
Karma是母親生前所研發。
後來被方誌國盜用了母親的初稿配方。
雖然現在的karma已經不複從前。
可是憑借曾經的火熱,這些年還是讓方氏企業賺了不少錢。
“傾夏啊”
左夫人突然一臉熱情道,“對你的條件,我很滿意,隻是…”
“隻是什麼?”
“君鬱的情況很不好,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萬一…”
左夫人沒往下說。
現在的君鬱性命垂危,不知道這個女孩子會不會因此而有所芥蒂。
“無論他怎樣,我都願意。”
“好,好,太好了!”
左夫人一連說了三個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左家的少夫人,君鬱的未婚妻了。”
“雖然君鬱昏迷不醒,但是訂婚該有的禮節,我們左家不會虧欠了你。”
“謝謝左夫人。”
方傾夏點點頭。
其實對於那些禮節什麼的,她壓根就不在意。
“不過我還需要回方家一趟。”
說道這裏,方傾夏的眼底流露出幾份堅定。
和方家還有帳沒算。
屬於她的東西還沒有拿回來。
她要去拿回來。
“那我讓司機送你去。”
“謝謝您。”
方傾夏不再矯情,索性接受了左夫人的好意。
當然在臨走之際,她還是補好了醜妝。
車子啟動。
二十分鐘後,方傾夏再次站到了方家別墅門口。
這讓方傾夏不禁想起,兩個小時之前,就是在這個門口。
她親耳聽到自己的父親和後媽商量著,如何吞掉媽媽留給自己的房子。
同時棄自己保住她的另一個女兒。
可就在昨天。
剛踏進這個家門的時候。
她對這個陌生的爸爸還心存一絲幻想。
此時,別墅裏麵傳出歡樂的笑聲。
似乎是在嘲諷她那惡心的命運。
像是故意一般,方傾夏直接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方傾夏,你這個賤人你怎麼回來了?”
見到方傾夏,本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方芸沫瞬間跳了起來,“是不是左家嫌棄你,將你又給送了回來?”
“沫沫你怎麼說話呢?”
沙發上的中年女人有些嗔怪的開口阻攔道。
轉而看向方傾夏,“傾夏你回來了?肚子餓不餓?想吃點什麼?我讓廚房給你做。”
方傾夏抬眸瞥了這個女人一眼。
懶得搭理。
而是沉著臉看向同樣坐在沙發上的方誌國,“我回來拿我屬於我的東西,請你們還給我,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