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臟。”
他猛然一把捂住了心臟,臉上的線條瞬間緊繃。
那種劇痛的感覺,就好似被人用刀子在心上割了一刀一樣,撕心裂肺的痛。
周騰正在開車,聞言,條件反射般的轉過頭來。
隨即,就看到了戰墨爵眼裏的淚。
一臉驚詫道,“戰爺,您又流淚了。”
又流淚?
聞言,戰墨爵觸電般的趕快抹了把眼睛,還真的流淚了。
頓時,他整個人都快要炸了。
心痛,還流淚?
如果他推測沒錯,那個女人又哭了?
戰墨爵真是哭笑不得,那天他隻是好心救她,沒想到竟然救了個麻煩。
竟然給他帶來這麼大的一個悲劇?
流淚,還心痛,這對他而言就是一種折磨。
“該死的。”
戰墨爵忍不住謾罵了一句。
隨即拿出紙巾,一臉嫌棄的擦著眼淚,可是,剛擦完,又流了出來。
甚至,就好似斷了線的珠子,怎麼流都好像流不幹淨一般。
“別哭了,你再哭一下試試。”
戰墨爵再次咆哮了一句出來,明明安如夏不再他的麵前,他就好似在命令她一般。
可惜,他的咆哮聲,根本不管用,那個淚水就是忍不住的流。
以至於,讓戰墨爵忍無可忍,咬著後槽牙命令,“去醫院,馬上帶我去見那個該死的女人。”
他要好好看看,她到底對他使了什麼鬼魔咒?
她哭的時候,會讓他跟著流淚,還心痛?
這種感覺真是該死的厭惡!
...
醫院裏,安如夏哭的撕心裂肺,她脆弱的心,再次被狠狠的劈成了碎片。
早在她懂事的時候,就聽過爸爸和姑姑安茗香的閑言碎語,但是,她一直不肯相信,可是,如今安茗香親口承認了。
承認了薑夢瑤是她和安世勳的女兒,也就承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可是,那她媽媽算什麼?
安如夏替媽媽覺得不知,含著淚水的眸子,就那樣怔怔的看著安世勳,一字一頓的道,“所以,我媽媽算什麼?你到底愛不愛她?”
安世勳是不愛沈沁媛,對於他和沈沁媛的女兒安如夏,更是涼薄而冷漠。
可是,此刻,看到她哭得這般撕心裂肺,他的心很是糾結。
甚至,還感覺到了莫名的抽痛。
而這種感覺,確切說,是從剛才聽到冷墨塵是死人的時候,開始產生的。
那時候,他就在問自己,安如夏到底做錯了什麼?
以至於,讓他這個父親,將她嫁給了一個死人,推進了萬丈深淵的火海裏?
尤其,是麵對她的質問,他得到心更是揪擰在了一起。
甚至,心虛的都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然而,他的這種木訥的反應,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看在安茗香的眼裏,就是沒出息。
“世勳,事已至此,你還要繼續隱瞞嗎?你很清楚,當年跟沈沁媛結婚,就是為了安氏。
如今她是植物人,就是一個活死人,活著等於死了,有什麼不好意思開口的?”
一針見血的話,讓安世勳神經一頓,無奈的看著安茗香,“茗香,不管如何如夏也是我的女兒。”
聞言,安茗香臉色大怒,“怎麼你開始心疼她了?哈哈。”
安茗香冷笑出聲,那陰惻惻的笑聲,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好啊,既然你心疼她,就帶她會安家,讓瑤瑤嫁過去,直接嫁給那個死人,說不定你會心安理得,好受一點。”
充滿挑釁的話,直接將安世勳給噎住了。
他是有些心疼安如夏了,可是,相比薑夢瑤而言,他更愛薑夢瑤,所以,真讓他做出這種決定,安世勳還是猶豫了。
趕快勸說安茗香,“茗香,你冷靜一點,我是心裏有點同情知夏,但是,也沒說讓瑤瑤嫁過去。”
同情?
安如夏徹底被安世勳的話給驚呆了。
一直以來,她以為是姑姑太強勢,才會搶走了安世勳的風頭。
才會讓他像個典型的鳳凰男一般,被姑姑給控製了。
因為知道,他不是安家的人,雖然,心中對他並不滿,至少,他們是血緣關係的父女。
她都有些心疼他。
然而,她卻不知道,她承認的父親,竟然對她的感情是同情?
簡直諷刺的之極。
心痛的好像已經麻木了一般。
就連眼淚,也在一瞬間流幹了。
她千瘡百孔的心,已經被傷透了,而她不斷是對安家,還是安世勳這個僅僅 ,隻有血緣關係,沒有愛的父親,充滿了絕望。
“夠了,不用再吵了。”
安如夏打斷了他們的話。
“既然你們這般希望,我守著冷墨塵那個死人的墓牌過一輩子,我就過一輩子,隻是,從此以後,我安如夏跟你安世勳,以及安家恩斷義絕。”
那個沒有溫度,沒有愛的家,她不要也罷!
太過決裂的話,無不讓安茗香和安世勳的心裏,各自猛地抽了幾下。
尤其是安世勳,臉色都變了。
可是,安茗香卻不以為然,一點不心疼安如夏。
甚至,還故意傷口撒鹽般的說,“你早這麼懂事,就不會遭受皮肉之苦,挨巴掌了。”
“茗香...”
安世勳剛要開口,被安茗香打斷。
“世勳,別怪我狠心,如夏和瑤瑤,必須有一個人犧牲,瑤瑤還小,如夏做姐姐的必須有擔當。”
不近人情的話,明明是刀子,但是,安如夏卻麻木不仁了。
甚至,都不想去理會。
反而,再次開出了自己的條件,“但是,我媽媽是嫁進安家才成了植物人,所以,這件事安世勳你和安茗香必須負責。”
擲地有聲的話,倏然扼製住了安世勳的咽喉。
甚至,安茗香都顫了一下。
因為心虛。
安茗香骨子裏很難麵對這個話題。
在眼底閃過轉瞬即逝的畏懼後,再次,大言不慚道,“二十年了,沈沁媛一直沒醒來,雖然有生命特征,但是,也隻不過是活死人,她醒不過來了。”
安如夏咄咄逼問,“是她醒不過來,還是你們根本不想讓我醒來?”
安茗香有些心虛,“安如夏你什麼意思?”
安如夏半眯著眼睛,眼底閃著森冷的光,“我聽說戰寒川是有名的神醫,他醫術高明,世界上沒有他不能治愈的病。
所以,我回到冷家的前提就是找到戰寒川,讓他替我媽媽治病。”
戰寒川是有名的神醫沒錯,但是,整個濱市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怪胎,更是神話般的存在。
整個濱市的人,沒有幾個人見過他。
所以,安如夏對他們提出這種要求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安茗香第一時間拒絕,“我不能答應你,戰寒川我們根本找不到,讓他替你沈沁媛治病,隻是天方夜譚。”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女兒薑夢瑤去冷家,陪著冷墨塵那個死人的墓牌過一輩子吧!”安如夏毫不客氣的威脅出聲。
太過決裂的聲音,如雷貫耳,刺中了刺痛了安茗香和安世勳的心。
更是刺中了站在門口戰墨爵的心。
這個女人,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嗎?
怎麼這時候,開始嫌棄他是個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