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好，咱們這就去找姥姥姥爺。”對於姥姥姥爺，趙海燕是發自真心的喜歡，上輩子楊蕙蘭離世那段時間，她跟著兩位老人家居住在一起，倆人那麼大年紀了，遭受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後還要去做工，掙工分。為了養活她，為了給她湊十八塊錢的學費，老爺起早貪黑的幹活，姥姥更是省吃儉用，雞蛋都賣了，不舍得吃一個，想到這些，趙海燕心裏酸的不行。

　　當母女倆人提留著兩條魚出現在楊富民眼前的時候，楊富民隻驚訝的不行，嘴裏的旱煙都忘記吧嗒了。

　　楊蕙蘭深知自己結婚後基本就忽視了父母，僅有幾次也是有事才過來。此刻看到老父親眼裏的而驚訝，楊蕙蘭羞憤的不行。

　　趙衛國不喜歡她回家，楊蕙蘭為了討趙衛國歡心，漸漸的也就不回去了。有時候老兩口實在想女兒想外孫女，就假裝路過，遠遠的看一眼，又佝僂著背回去。趙海燕就看到過幾次。

　　“姥爺，我跟媽媽來接你去我們家住。”趙海燕拉著姥爺枯瘦的大手，高興的道。

　　楊富民一怔，看著楊蕙蘭。

　　楊蕙蘭眼眶泛紅：“爸，以前我被豬油蒙了心，做了很多丟臉的事情，現在不了，我還年輕，有勁，我想接你跟我媽去我那邊住。那邊房子比這邊好。您看這屋子，下雨都漏水......”越看越傷心。她結婚的時候，父母將家裏的好東西都給了她，說他們就她一個孩子，東西都是她的。他們湊合著用就可以了。

　　再看屋頂，父母的房子屋頂上都還是茅草，她以前居然都沒注意到這些。

　　聽到聲音從屋裏出來的張桂花見女兒和外孫女來了，高興的不行，“在屋外聊個啥？有話進屋說。”

　　趙海燕又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邊，張桂花也是怔愣了了下，疑惑的看著楊蕙蘭。

　　楊蕙蘭臊的不行，張嘴剛準備說，趙海燕就搶先開口了。她一把摟著張桂花的腰，仰頭看著她：“姥姥，家裏現在就我跟我媽了，晚上睡覺我都害怕。姥姥，您跟姥爺搬到我們那去住吧。以後，就隻有我們一家四口三代人，好好的過日子，好嗎？”

　　張桂花聽著外孫女的話，眼睛紅了，伸出幹枯又毛糙的手拂過外孫女的額頭，將她額前的碎發別在她的耳朵後麵，顫抖著聲音道：“好，好，能就近照顧我們小海燕，姥姥高興。”

　　趙海燕笑的異常燦爛：“等我掙錢了，就買好多好吃的給您跟姥爺吃，還有我媽。”

　　在場三個大人聞言都露出了笑意。

　　當晚，楊富民跟張桂花將家裏值錢的東西收拾了下，拉著板車帶著鍋碗瓢盆棉被席子等物件就回到了楊蕙蘭在村西頭的屋裏。

　　第二天幾個鄰居看到早起的張桂花居然在楊蕙蘭家掃院子的時候，一個個的驚訝的不行。以前趙衛國在的時候，張桂花在院子外麵探頭探腦都不敢進去，就怕惹得那個女婿不高興。

　　一家人將趙衛國捧在手心裏，結果呢，嗬嗬，養了一隻白眼狼。趙衛國走了後，也有不少人嘲笑他們。

　　此刻看到這家人出現在這裏，不得不驚訝。

　　張桂花臉上閃過一抹不好意思後，笑著麵對詢問的鄰居：“就女兒跟外孫女，不放心。以後就住這了。”

　　那鄰居又問：“趙衛國要是回來了咋辦？”

　　“回來就回來唄，我媽養我姥姥姥爺，還要跟別人商量不成？”

　　趙海燕端著大茶缸子出來了，裏麵裝的是早上煮稀飯的湯，乳白色的湯水散發著陣陣米香。說完，看也不看那鄰居，將瓷茶缸子遞給張桂花：“姥姥，您喝點兒。”

　　張桂花接過瓷茶缸子，趙海燕順手拿著她上手的掃把走到門口，故意大開大合的甩著掃把，弄的灰塵到處都是。站在門口的幾個鄰居見狀，嘴裏嘀嘀咕咕的散了。

　　等人走了後，趙海燕望著張桂花，很認真的道：“姥姥，我媽是您跟姥爺的女兒，養你們是應該的。那些亂嚼舌根子的，隨他們去。閑的沒事幹。”

　　張桂花笑著揉了揉外孫女的頭發，她發現外孫女的脾氣變了不少，以前文文弱弱的，什麼都不會，她跟老頭子還暗自著急，什麼都不會以後長大了怎麼辦？不會做家務不會幹農活誰家要這樣的媳婦？

　　此刻看到外孫女變的懂事，活兒幹起來也有模有樣，心裏酸的不行的同時又將趙衛國那個白眼狼在心裏狠狠的罵了一遍，就算他回來他們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拿他當個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