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寧知道為了薛家的名聲,薛正謙不敢再讓母親出事,所以她看了母親一眼,便放心的離開了。
而秦姨娘眼睜睜看著胭脂被捂住嘴拖了出去,心中的憤怒猶如火山爆發般噴薄而出。
薛正謙看出了她的心事,對其警告道,“收回你的心思吧,若是再鬧出什麼事,別說你的命,你毀掉的就會是婉茹的前途。”
“是,妾身知道了。”
’薛婉茹的前途’這幾個字就猶如秦姨娘心頭的一把鎖,一聽到這幾個字,她所有的委屈都能盡數壓在心底,她渾身無力的福了福身,由下人攙扶著回房,但她心裏知道,自己需要再想別的法子了。
薛婉寧回去的路上並不著急,因為她知道即便自己一整晚在外麵,傅霆燁也不會在意,可是她前腳剛剛回到房間,後腳就有個黑衣人一閃而進。
薛婉寧心下一驚,剛要大喊救命,就被傅霆燁一把拽住,捂著她的嘴將其推到牆邊,“你若是敢出聲,就別怪我不客氣。”
薛婉寧看著麵前的男人,臉上雖然帶著黑色麵具,但麵具後的雙眼深不見底,仿佛要將萬物都給吸進去般。
薛婉寧心中大驚,這裏是將軍府,四周守衛森嚴,這個黑衣人卻能輕鬆闖入,說明身手高強,可她住的地方又沒人把守,看來她隻能靠自己活下去了。
傅霆燁忽然感覺胸口一陣抽痛,他回來之前遇到幾名殺手,雖然都被他除掉了,但卻不小心挨了一掌.
當時沒有感覺,如今忽然胸悶的喘不過氣,而且渾身惡寒,他無力地單膝跪倒在薛婉寧麵前,使出最後力氣捏住薛婉寧的手腕,生怕她驚動眾人。
薛婉寧用力的抽了抽手腕也抽不出來,隻能後退一步十分謹慎的與他拉開距離,“你到底是什麼人?將軍府也敢闖,難道就不怕被抓?”
傅霆燁暗暗運功穩住氣息後,對其回道,“京城上下誰不知你薛婉寧出嫁後大鬧將軍府,隻怕傅家人早已將你當成洪水猛獸,甩都甩不掉,又怎麼會給你安排侍衛呢?”
薛婉寧被他說的心頭漏跳一拍,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對自己的情況有所了解,莫非他早就盯上自己了?
現如今她在將軍府確實沒人過問,隻怕喊破喉嚨也未必會有人來,看來,她隻能想法子自救了。
薛婉寧挺直了腰板兒,暗暗給自己鼓了鼓勁兒,強自鎮定的回道,“虧你武功如此高強,竟然也聽信那街頭巷尾的傳言,
我堂堂相府嫡女,與傅將軍乃郎才女貌,我不知有多高興,又怎會大鬧將軍府?我勸你還是快些離開,不然等會將軍來了你就走不了了。”
傅霆燁見她睜著眼說瞎話,忍不住在心裏冷哼一聲,明明她不讚同這樁婚事,如今倒像是很享受,她還真是個狡猾的女人。
傅霆燁向前走了一步,狐疑的盯著她,“聽你的意思,你倒是很擔心我,我就留在這裏,我倒要看看,傅大將軍來了,看到你身穿便衣,屋裏還有個陌生男子,他會如何處置。”
“算我求你了,你快走吧,如果你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我與你無冤無仇,我好不容易才活過來,我母親也還臥病在床,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難道你就非要逼死我嗎?”
薛婉寧見他軟硬不吃,一邊不停地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邊從袖中找到一根毒針,打算趁他不備之時刺向他。
可她的毒針還未刺出,就見他青筋暴起的手捂住胸口,整個人因為疼痛蜷縮著,頓時明白他定是胸口處有問題。
她有些忐忑的戳了戳他,試探性的問道,“喂,你沒事吧?”
“我......冷。”
傅霆燁隻覺得整個人像是墜入千年寒冰,刺痛從胸口向全身蔓延,讓他幾乎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她忽然聞到了一種熟悉的毒藥氣味,前世她為了破解這種毒藥,多次以身試毒,那種冷到骨子裏的刺痛,到現在還殘留在記憶中。
薛婉寧鬼使神差的直接將其推倒在地,伸手就要扒開他胸前的衣服,傅霆燁見狀連忙拉住她的手,“你,要幹什麼?”
薛婉寧幽幽地說道,“當然是救你,如果我沒猜錯,你這是中了腐骨寒冰掌,練就此掌的萬毒教十分狠辣,要用七七四十九種毒浸泡手掌,
出掌之時細如發絲的毒氣從掌中而出逼入對方體內,可以讓對方受盡七七四十九天的折磨,最後全身枯竭而死。”
薛婉寧趁他分神,扒開他胸前的衣服,等看到他胸口紫青色的掌印後,之前的記憶再次湧入腦海.
前世,萬毒教雖然歸順在蕭琦門下,但卻不肯交出腐骨寒冰掌的解藥,而薛婉寧追隨蕭琦多年,便主動幫他以身試毒,找出解藥,從而更好的控製萬毒教。
薛婉寧覺得這可能是天意,前世她更多的是幫蕭琦害人,如今重活一世,她可以用前世的經驗來救人,也算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吧。
可眼下的問題是她手邊沒有足夠的藥材,隻能施針幫他排出還堆積在胸口的毒血了。
“你一個閨閣中的女子竟然知道腐骨寒冰掌?”
傅霆燁雙眼圓睜的看著她,整個人仿佛被閃電擊中,這些年他有不少手下都因為此毒喪命,而他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查出此毒之名,隻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解藥。
今日他被萬毒教埋伏,便打算親自試毒,等楚佑謙來了一同研究解藥,卻不想薛婉寧竟然知道此毒。
薛婉寧見他如此吃驚,不知他會不會誤會自己與萬毒教有關,連忙解釋道,“我自幼飽讀詩書,更是了解世上很多的奇人異事,我也是偶然間聽過此毒的相關情況。”
“既然如此,你也知道如何解毒?”
“這個嘛,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我也沒有足夠的藥材,當務之急是幫你封住穴道,排出殘存的毒血,防止毒血繼續在你體內蔓延,然後再慢慢配解藥。”
薛婉寧生怕他對自己有所懷疑,所以故作謙虛,不敢說自己知道解藥。
傅霆燁見她說的在理,便想讓她死馬當活馬醫,畢竟他即便找人來處理,頂多也就是放毒血,再無他招,“你若是敢耍花樣,那我就是死也讓你給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