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層VIP病房。
時穆寒坐在床上,手裏拿著一個文件夾。
裏麵的資料隻有短短幾頁,最上一張,赫然是葉輕酒高中時期的學生證件照。
一副厚重的眼鏡框遮擋了大半臉頰,頭發散在胸前,整個人透著一股瑟縮。
和......山上遇到的她,判若兩人。
照片下麵清楚寫著葉輕酒三字。
葉必安......是假名?
小丫頭估計那天就認出了他和默斐的身份。
眼眸低垂,時穆寒眼前依稀出現十幾年前,那個一臉倔強,被葉家幾個小孩圍著打,卻一聲不吭的小姑娘。
原來,那天送葉輕酒回家的司機刻意記住了她的地址,時穆寒吩咐人查出了她的身份。
“老板,根據調查,葉小姐是因為葉老太太病重的消息來到雲市,但是不清楚為什麼一直沒有回到葉家,之後在去郊外散心時遇到歹徒,為了逃命跑到了荒山。”時穆寒的助理徐冰站在病床前低聲彙報。
“葉家老太太是住在這家醫院吧?”時穆寒突然開口問道。
徐冰剛要回答,敲門聲響起。
咚咚。
“三叔,我可以進來嗎?”
“三叔......”
“我進來了?”
時默斐等了足足一分鐘,就在猶豫要不要直接進去的時候,房門忽的從裏麵打開。
時穆寒走了出來,正好看到時默斐抱著一束無比誇張的向日葵花,站在了門外。
“三叔。”時默斐露出一個有些諂媚的笑容:“三叔,這是我送你的花,祝你早日康複!”
“向日葵?”時穆寒目光落到金黃的花盤上。
“嗬嗬,向日葵金燦燦的是多麼陽光多麼向上的一種花!”時默斐幹笑兩聲,睜著大眼睛注視著時穆寒。
所以,三叔,你能感受到我的意思吧?像向日葵一樣陽光一些,原諒他,讓他早點離開烈焰那個人間地獄!
時穆寒:......
他轉身就走。
“三叔,您去哪啊?”時默斐急忙跟上一邊走還一邊不忘繼續遊說:“三叔,您看大學馬上要開學了!我要專心學業!在烈焰鍛煉的事情是不是......”
時穆寒抬頭看向身後的徐冰:“加大訓練強度,爭取開學前完成。”
時默斐:!!!
“三叔,如果我說我剛剛就是放了個屁,您能取消命令不?”
.......
“咚。”
電梯門打開。
“好帥!”
“聽說是住在頂層的,負責那邊的護士有福了!每天都能看到!”
葉輕酒耳邊響起兩個護士的竊竊私語聲,她垂眸站著,毫無興趣的抬腳欲進電梯。
一隻修長的胳膊,擋在了她的麵前。
“安安。”溫潤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葉輕酒挑眉,正好撞進時穆寒那雙深邃的眼眸。
她摸了摸鼻子,後退幾步,離開了電梯的大門。
“真巧。”
時穆寒點頭,目光落在她那光滑的臉上:“安安臉上的傷都已經好了?”
葉輕酒聽到這第二聲無比熟絡的稱呼,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們有這麼熟嗎?
“三叔,你在跟誰說話?”時默斐的腦袋從巨大的向日葵花後移了出來,好奇的看過去。
葉輕酒慵懶的站著,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臉上,更顯得五官精致立體,瓷娃娃一般,奪人眼球。
好漂亮!
尤其是那一雙格外純淨如琉璃一般的眼眸,讓時默斐看呆了好幾秒。
“蠢貨,不認識你老子我了?”葉輕酒開口,匪氣十足。
葉默斐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忍不住瞪大了雙眼,一個不好的預感越發清晰。
恰好葉輕酒露出一個殺氣騰騰的笑容。
“你.....你是昨天山上那個醜妖怪!”
本來想說醜八怪的他看到她那傾城的麵容臨時換上一個妖怪的稱呼。
葉輕酒本就心頭有火氣,幹脆繞到他身邊,右手用力把時默斐的臉,擠進了他手裏的巨大向日葵花束裏。
“唔!”
時穆寒:......
“你幹什麼!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時默斐好不容易從花瓣裏逃出來,氣的扔掉手裏的向日葵,怒氣衝衝的望向葉輕酒。
“好了。”時穆寒有些頭疼的開口。
“三叔!這個女人也暴力了!”時默斐不滿的告狀。
他剛剛看到的什麼瓷娃娃一樣的美女,全都是他的錯覺,這就是一個暴力、粗魯的野蠻人!
“默斐,葉老夫人就在前麵的病房,你作為小輩,過去探望一番。”時穆寒開口,語氣不容置疑。
“知道了,三叔。”時默斐狠狠瞪了一眼葉輕酒,這才朝著前麵病房走去。
一直跟在時穆寒身後的徐冰,上前幾步,幫著時默斐指路。
人走遠後。
“葉輕酒?”時穆寒突然開口,叫破了葉輕酒的身份。
“三叔調查的速度還挺快。”葉輕酒清楚她的身份隱瞞不了多久,從他說出外婆的病房,就清楚對方早就認出了她的身份。
時穆寒聽到三叔的稱呼,不知為什麼心底有些不太舒服。
“相請不如偶遇,三叔請我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