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生不笨,看著手中的血袋,眼神幾度變化,臉色無比鐵青。
他拿著血袋,幾乎懟到丁曼芝的臉上,“這就是你給我懷的兒子?”
丁曼芝已經嚇得臉色慘白了,這會兒身子不停地顫抖。
她是真的害怕了!
事情的發展,超乎她的意料之外。原本,這個時候夏千瓷已經被夏長生趕出家門了!
可夏千瓷卻四兩撥千金的扭轉了局麵!
已經連著兩次,她在夏千瓷手裏栽了跟頭。
看來,是她太過小瞧夏千瓷了!
“長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夏長生將血袋扔進垃圾筒,眼神陰沉的瞪著丁曼芝,“還解釋什麼?解釋你是怎麼用個血袋來騙我的嗎?”
丁曼芝跪到地上,她抱住夏長生的腿,淚流滿麵的道,“長生,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我是不想讓你被夏千瓷騙,你看她能輕易揭穿我懷孕的假象,就代表她不簡單,你絕不能讓她到公司上班,不然......”
丁曼芝話沒說完,夏千瓷就比她哭得更大聲,更傷心,“丁阿姨,我還不夠慘嗎?你為了對付我,先是要將我送到李總床上,一計不成,又用假流產來離間我跟爸爸的關係,血袋是你自己掉出來的吧,我若真那麼聰明,還會被爸爸打一巴掌嗎?”
夏長生朝夏千瓷看了一眼,先前被他打過的地方,又紅又腫,她皮膚白,稍微有點紅印就顯得很突兀,更別說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夏長生心裏對夏千瓷的愧疚又多了幾分,他並不覺得夏千瓷現如今有丁曼芝說的那麼有心機,他抬起手,輕輕拍了下夏千瓷細細的肩膀,“跟爸爸去趟書房。”
夏千瓷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乖巧的點頭。
想要拿回一切,她還是要學會偽裝自己情緒的,適當的服軟和賣慘,能降低敵人的戒備心。
夏長生和夏千瓷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接到王醫生的夏詩語。
“爸,醫生來了,媽怎麼樣了?我弟弟沒事吧?”夏詩語說著,神情悲憤的瞪住夏千瓷,“你知道我媽懷上爸爸兒子,有多不容易嗎?你怎麼那麼壞,為了自己的私欲,竟想讓爸爸絕後!”
夏千瓷用看跳梁小醜的眼神看了眼夏詩語,輕輕扯唇,“你還是先進去看看你媽吧!”
夏詩語見夏千瓷神情淡漠,她更顯悲憤,“爸,你看看夏千瓷,做錯了事一點毀改之心都沒有,她這麼惡毒,你就該跟她斷絕關係!”
話音剛落,夏長生就怒吼一聲,“閉嘴!你媽假懷孕,你是早知情的吧!”說完,帶著夏千瓷去了書房。
夏詩語怔在原地,腦海裏一片空白,耳朵裏嗡嗡作響。
跟著夏詩語過來的王醫生見事情發生了變化,她沒有多呆,很快就離開了。
夏詩語走進房間,看著麵色慘白,身子還在發抖的丁曼芝,她秀眉緊皺的道,“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你計劃得那麼完美,爸也相信了,怎麼還是被夏千瓷揭穿了?”
“看爸的樣子,他是鐵定會讓夏千瓷進公司的。”
丁曼芝咬了咬牙,心裏對夏千瓷恨之入骨。但這個時候,她若再去夏長生麵前說夏千瓷的不是,隻會讓夏長生厭惡她。
丁曼芝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眼裏露出一抹狠毒,“你奶奶應該快到了,她最不喜歡夏千瓷了,若是夏千瓷不能按時去公司,就算是你爸,也保不了她!”
夏詩語眼睛頓時一亮,“媽,你的意思是借奶奶的手,讓夏千瓷進不了公司?”
“你等著吧!”
......
夏千瓷跟夏長生定好,下月初去公司上班。
夏長生公司下午還有會議要開,先離開了別墅。
夏千瓷回房間,將她的東西收拾好。
到了客廳,夏老太太帶著五六個黑衣保鏢進來了。
夏千瓷隻當沒看到夏老太太,抱著紙箱就要離開。
夏老太太怒喝,“沒教養的東西,看到長輩,不知道打招呼?如此沒禮貌,不懂規矩,難怪四年前會未婚先孕,生下小野種!來人,將她帶回老宅,我要親自調.教她!”
夏長生沒有跟夏千瓷媽媽結婚前,隻是個窮書生。夏家也是鄉下的小門小戶。
夏老太太顯然早就忘了,他們夏家是靠什麼在酈城站穩腳跟的!
“老太太,你教我什麼?怎麼喂雞養鴨?還是怎麼向人炫富結果被罵爆發戶?”
自從夏長生成為安美公司董事長,夏老太太就膨脹了,有次跟酈城幾位豪門老夫人聚會,她穿金戴銀,一會兒暗示這位老夫人身上穿的不如她有品位,一會兒又暗示那位老夫人戴的首飾不如她值錢。
殊不知,人家衣服都是高級定製,首飾也是獨一無二,價值連城。
為了這事,夏長生被人嘲笑許久。夏長生一氣之下,將老太太送回鄉下,再也沒有讓她參加過豪門宴會了。
夏千瓷提了起來,夏老太太頓時火冒三丈,她指著夏千瓷的鼻子大罵,“小賤蹄子,反了天了,來人,快將她給我抓住!”
夏千瓷黑白分明的杏眸倏地一冷,看著朝她圍攻過來的強壯保鏢,將手中的紙箱往他們身上一扔,快速朝大門口跑去。
保鏢們都是練子家,很快就追了上來。
其中一人扯住了夏千瓷的長發,夏千瓷頭皮一痛,快速從包裏拿出防狼噴霧,對著那人的眼睛就是一陣猛噴。
但對付了一個,後麵又來了幾個。
眼看夏千瓷就要被抓住,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伸過來,直接將她身前一位保鏢的手腕扣住。
一翻,一轉,哢嚓聲響起,黑衣保鏢的手腕,瞬間被硬生生扭斷!
保鏢還來不及呼痛,腹部又接著挨了一腳,整個人被踹飛。
接下來的幾個保鏢,也很快就男人狠準快的解決掉了。
夏千瓷看著從褲兜裏掏出手帕,擦了擦大掌的男人,不由得暗暗心驚。
她曾經聽聞過,神秘又嗜血的四王子,是南洋國最年輕最強悍的特種兵之王。
現在看來,傳聞應該不假!
對付這些孔武有力的保鏢,他就像捏死幾隻螞蟻那般簡單。
夏千瓷看了眼自己細細的手腕,不自覺地藏到身後。男人看到她的舉動,漆黑深邃的狹眸半眯著朝她看了過來。
視線對上的一瞬,她心臟突突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