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還跟我玩起了套路!
絡腮胡看了眼病床上的陳老師,隨即神秘兮兮的對我一勾手,示意我去病房外麵說話。
來到走廊,絡腮胡伸出了手,對我說道:“我們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段豪。”
“餘喚海。”
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他看著我卻是一笑:“你的名字我知道。”
隨即他習慣性的摸了摸上衣的口袋,從裏麵掏出了一盒煙,正準備拿出一根煙,就有個小護士路過咳嗽了一聲。
“哎,這地方真是憋屈。”他一邊歎氣,一邊將煙放了回去。
“你要對我說什麼?”
“想讓我幫你也可以,但條件是你得幫我解決一些事情。”
我皺了皺眉,心想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一個警察解決不了的?
但是很快,我就打消了疑慮,若不是和超自然事件有關,他也不會找我一個風水師幫忙。
其實我進城不僅是為了解決陳老師和張家的事情,也是想要重振我們餘家的相師事業,我爺雖然不在了,但他老人家留下來的傳說卻還在,而我正好也學會了他的那些本事。
不是為了賺錢,隻是為了將他的本領傳承下去。
左思右想,我緩緩點了點頭:“我可以答應你,但前提是,在我有空的情況下。”
“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什麼時候沒空?”段豪有些不悅的問道。
“我們加個聯係方式吧。”
說著我便將自己的小靈通給拿了出來,準備輸入他的手機號存起來。
段豪見了我這部老舊的手機,半張著嘴幹笑了兩聲。
互相加了聯係方式之後,我便去醫院的前台給陳老師交付了住院費,隨後就和段豪一起來到了一家心理診所。
陳老師的兒子就在這裏接受心理輔導,我們被心理醫生領著來到一間病房,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段豪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這地方咋這冷呢?”他搓著雙臂,表情有些猙獰的問道。
醫生忽然疾步走進了病房,關閉了牆上的空調開關。
隨即皺著眉對小孩說道:“以後不準再開空調了,你還這麼小,萬一吹涼了怎麼辦!”
小孩呆呆的坐在病床上沒有回答,一雙黝黑的眼睛靜靜的盯著這名醫生。
醫生轉過身來,對我們抱歉一笑:“真是不好意思,小孩調皮。”
“沒事。”
醫生交代了幾句話,就離開了這間病房。
我們來到小孩的麵前,他卻絲毫不覺得緊張,按理說這個年紀沒有母親的陪伴,本身就會感到委屈和害怕,但他臉上卻沒有這些情緒。
段豪坐在了床邊,猶豫著怎麼和這個孩子溝通。
忽然,就聽見這小孩笑了一聲,問道:“那個女人死了嗎?”
他指的是陳老師,也就是他的母親。
我暗自捏緊了拳頭,心中生氣歸生氣,卻也知道這話並非孩子內心的想法。
要不是被女人操控了心神,他斷然不會說出這種喪盡天良的話。
於是我走上前,輕輕用手掌撫摸孩子的天靈蓋,輕聲道:“你母親還活著,隻是身體還很虛弱,所以不能來見你。”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孩子眼裏流露出一絲失望的情緒。
我和段豪對視了一眼,均是沒有說話。
看過了孩子之後,我們就離開了這家心理診所,外麵已經下起了小雨。
“餘先生,晚上的計劃,是時候說一下了吧?”段豪掏出煙點了起來,猛嘬了一口。
“要想抓住女人,隻有用這個孩子作為誘餌,聽起來雖然有些殘忍,但目前而言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女人為什麼會把這個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
“有些流派的手段會比較的殘忍,利用孩子來做文章,具體的情況,還要等晚上親自問了才知道。”
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火速準備了一些東西,就匆匆的趕去了陳老師的家裏。
此時這個狹小而又溫馨的家裏依舊是一片狼藉,我看不過去幫忙收拾了一下,在臥房中找到了一個幾乎快要麵目全非的布娃娃。
“看來就是這個東西在作怪。”
我冷笑了一聲,將布娃娃用紅繩綁好,懸掛在了臥房的房門上。
段豪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餘先生,是否要去將孩子接回來?”他匆匆來到我的麵前,神情嚴肅的問道。
“再等等。”
我來到客廳,坐在餐桌前看著窗外的月色,緩緩念起了咒語。
霎時間狂風四起,吹得窗戶砰砰作響,段豪被這一幕給嚇了一跳,趕緊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
“她這麼快就來了?”他慌忙之中對我問道。
我停下咒語,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在借勢,和她無關。”
“靠!你咋不早說!”
“說了你也不會懂,另外你一個陰陽眼,早該習慣了這些東西,怎麼還是一副膽小怯懦的模樣?你......真的能看見那些?”
段豪從角落裏走了出來,臉色有些陰沉。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很快就有些紅血絲分散開來,讓他的一雙瞳孔都變成了血紅的顏色。
我定睛一瞧,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不是普通的陰陽眼,這是被人下了咒的血煞眼。
“你......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我不自覺的站起身來,盯著他問道。
“不知道,從小就這樣了。”
段豪的雙眼在過了半分鐘之後,就漸漸的恢複了常態。
他對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解釋道:“我說我能看見,你非要不信,十幾年前我媽找了個高人,幫我封印了陰陽眼,囑咐我千萬不能揉眼睛,隻要一揉就會看見那些臟東西。”
“所以我之前才沒有察覺出你的眼睛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餘先生。”
他突然喊了我一聲。
我從他的瞳孔中,看見了一道黑影在我身後嗖的一下消失不見。
“那是什麼東西?”段豪開始後退,因為眼睛還沒完全恢複,所以他也能看見一點形態。
“老鼠。”
段豪頓時張了張,似乎有什麼話想問我。
但老鼠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窗戶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幾塊碎玻璃朝著段豪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