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的大宅院內,外麵飄蕩著小雪,秦蕪念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桌上的紫金香爐繚繞,鵝梨帳中香的味道飄香四溢,她木然的看著這一切,她,不是死了嗎?
“哎呦,小姐,你可算是醒過來了。”說話的是紅玉,是伺候秦蕪念的貼身丫鬟。
卻在她嫁給景帝的第五年死在了救她的途中。
可現在紅玉還是她未出嫁之前的打扮,還是那樣急躁躁的性子,見到秦蕪念醒了過來,高興地將手裏的銅盆都扔在了地上。
“紅玉,你這咋咋呼呼的性格什麼時候能改改?”身穿青色丫鬟一邊說,一邊吩咐外麵的人都暫時下去,她是秦蕪念院子的管事,紫鳶。
紫鳶是最忠心耿耿的,前世因為秦銀霜被封為東宮皇後,她卻被氣病了,一氣之下去東宮理論,卻被秦銀霜以以下犯上的罪名給杖殺,等她醒過來,紫鳶隻剩下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小姐,您醒了,二房那邊派人來問了好幾次了,三房也過來問了,如今老爺夫人都不在帝都,大少爺也不在,您何必非要跟她們硬碰?其實,照奴婢看,去徐先生的學堂也未必不是什麼好事。”
秦蕪念有那麼一瞬間以為這是臨時之前的幻覺,可紫鳶握著她的手,是那般的真實。
這才木然的下了床,看到了銅鏡中的自己,那是一張少女的臉,額間的鳳尾胎記還在,她曾被女媧殿斷言,乃是鳳女之命,身份尊貴。
秦蕪念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潸然落淚。
她沒死,不但沒死,還回到了她十七歲那年,也就是這年,她被迫無奈的入了秦家學堂,跟著皇子一起遇到了蕭景程,對他日見傾心,落入了他溫柔的陷阱之中。
前世是蕭景程設下的計謀,是他主動接觸了自己,然後一步一步讓她墜落溫柔鄉中。
秦蕪念露出了一抹微笑。
蕭景程,秦銀霜,秦向陽,這一次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既然一切都是騙局,那麼,這一次由我來找你們。
“小姐,小姐您別嚇唬我們啊。”紅玉見秦蕪念愣神,還以為這是掉進荷花池留下了什麼病根。
“我沒事,紫鳶,你去告訴二房,就說我同意去聽學。”前世她因為是鳳女之命,故而避免跟外界接觸,擔心有人會利用她生事。
可最後還是落得那樣一個結局。
這一世,她絕不會在繼續躲在閨中,而是絕地出擊,要那些人都付出代價。
之後,秦蕪念寫信給了自己的兄長,讓他速速回來,說她身體不好,父親母親留在西北足夠了,兄長必須要回來坐穩秦家,否則,還是會被秦家二房三房算計。
秦蕪念呆呆的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這樣的一張臉,的確有算計人的資本。
既然得了鳳女之命,那就該當得起這身份。
秦家,正是因為有了她父親鎮守西北,有了她鳳女之命,才會被高看一眼,可不是因為二房三房拚命倒好的嘴臉,也該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秦家說的算做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