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秒鐘後,哀嚎聲和臟口充滿了教室的每個角落,所有同學都向我投來了驚訝的目光。
這兩個學渣一個倒在我前麵,一個摔在了後麵,此時兩個人都是四仰八叉。
一個捂著自己的胳膊,一個揉著腿肚子。
兩秒鐘前,這兩個人並排從我的左側後麵走來,正如我預測的,兩個人想從左右拍我的肩膀。
就在這兩個人的手抬起,將要觸碰到我的肩膀的時候,我本能的一側肩膀,順勢左手向後一抓,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胳膊,順勢向前一拽。
同時,另一個人伸出手的瞬間,我左腳向後一踢,精準的踹到了那個人的小腿肚子之上。
隨後,兩人哀嚎的躺在了地上。
然而放學後,我被教導主任帶去了辦公室......
“你說你,是怎麼回事?這才開學一個來月,你已經兩次和同學又肢體衝突,上一次,有人替你求饒,這一次,全班同學都看到了,你說怎麼辦吧?”,教導主任等著嚴謹掐著腰惡狠狠的吼道。
我隻能低著頭,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那能怎麼辦?沉默唄。
看我默不作聲,教導主任明顯態度和語氣一變,稍有平緩的對我說道:“陸炎同學啊,我知道你和你同桌宋佳佳的關係很好,那也不能就這麼和同學鬧矛盾吧,你說你把別人打壞了你要賠錢,你說萬一你被同學打壞了是不是自己也受罪啊?”。
我一聽,這還是有宋佳佳的餘威起作用啊。
我緩緩抬起頭,看著教導主任正推著鼻梁上向下滑落的眼睛說道:“劉主任,我知道錯了,我也是不小心,買藥看傷的錢我來出,我給他們道歉”。
一個多月的大城市生活,我練就了一些耍嘴皮子的本事,這也是我獨自生存的必修課之一。
“這樣吧,那兩個同學的傷也就是皮外傷,沒什麼大不了的,在醫務室已經包紮完了,你呢,寫一個檢查,叫你家長來一趟,這也算給那兩個同學一個交代,好了,要不是......,哎,估計你都得勸退了”,教導主任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一聽,什麼?叫家長?
“啊?劉主任,我爸媽都在鄉下,我自己在市裏上學......這您都知道,您看我咋叫家長啊?再說村裏也沒有手機......”,我實在是沒有什麼理由了,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在市裏沒有別的親戚什麼的麼?”,教導主任不死心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讓自己裝的更委屈一些,甚至我也不知道怎麼來的情緒,讓自己眼眶裏含著淚水。
......
沉默了幾秒鐘後,就在我的淚水在眼眶子裏馬上要奪眶而出的時候,劉主任歎了口氣。
“行吧,你這個是等著學期末家長會的時候再說,你小子就算逃過一劫了”。
“啊,謝謝劉主任,謝謝劉主任”,正如劉主任說的,我逃過一劫,那眼眶子裏的淚水絕對是立了一功,我激動的將他擦去。
又是象征性的批評教育了幾句後,我被放行了,正待開門的時候,我想起了宋佳佳,立馬轉身問道:“劉主任,我同桌宋佳佳今天怎麼沒來?”。
“哦,宋佳佳家裏有事情,請假了”。
我還想接著問的時候,劉主任皺了一眉,高聲說道:“這不是你該打聽的,快滾回去吃飯吧”。
見好就收吧,我趕忙轉身開門一口氣溜回了教室。
此時教室裏已經空無一人,我悻悻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這一上午過的渾渾噩噩,早晨起來時的夢依舊在我腦中不斷的循環著,這根本無法解釋到底是什麼情況,夢裏掐了自己嘴巴一下,早晨起來一摸還疼,就連現在摸一下還隱隱的疼。
早餐點老板說我去之前一個小時剛走,居然還是和我爺爺......,我坐在椅子上尋思了半天,最終得出的結論是我夢遊了,也隻有這個答案能讓我接受並心裏舒服一些。
站起身,走出教室,直奔食堂。
下午放學,走出校園的我正想著晚上吃點什麼的時候,身後又傳來喊我的聲音。
“陸炎,你等一下......”。
隨後身後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我回頭一看,是班裏的大強子,身邊敞衣裂懷的簇擁著五六個人。
呦嗬,說實話,這六七個人在我眼裏也就是分分鐘就能放到的事兒,在村裏,比我大的孩子五六個我都能給收拾的舒舒服服,別收他們幾個樣子貨了。
但是,這是學校附近,在這打完了又是請家長又是賠錢的,弄不好再給我開除了。
而且不比鄉下,鄉下怎麼打不用擔心賠錢,隻要別給弄殘廢了死了,頂多就是給臭罵一頓挨上幾腳而已。
所以,我用兩秒鐘的時間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鬆開了我漸漸握緊的拳頭。
見我站住了身形,大強子和一眾人快步走向我。
“陸炎,你伸手不錯,我調查了一下,你會點本事,哥們我今天多有得罪,你別介意,咱們......借一步說話?”,說著這大強子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這可大大超出了我的意料,我以為一場惡鬥在所難免了,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江湖氣,看來我還是有些個人魅力的。
既然人家這麼客氣,我也不能掉了麵子,沒有說話,順著他的方向,走向了另一邊。
“陸炎啊,咱們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再說了咱們是一個班的,以後三年都在一起,多個朋友多條路,何況咱們還是同學,都說同窗好友,嘿嘿”,這大強子應該是繼承了他父母做生意的基因了,說起話來濃濃的社會氣息。
“你到底有什麼事?”,我被說的有點迷糊了,不能是這小子給我下套呢吧,所以我要趕緊弄清楚他到底想幹嘛?
“快到了,咱們邊吃邊說”,大強子滿臉堆笑,身邊的幾個隨從也是陪著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
我心想,我現在遇到的難道是所謂的鴻門宴?又一個典故這麼近距離的和我來了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