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不止憤怒,還洪亮的很。
對於這聲音的主人,顧時初再清楚不過了。不就是容爅的奶奶,容家的老太太了。
這老太太一直來都不喜歡顧時初,覺得顧時初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孫子,而她也有自己內定的孫媳婦。可惜就是容爅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再來就是容爅跟這老太太的關係也不是特別的好,老太太偏心自己的小兒子,總是把好的東西都留給小兒子。
容爅父母出事去世時,容爅才十五歲,老太太不止不傷心,還在這個時候取消了容爅這個孫子的繼承權,直接讓自己的小兒子坐上了公司的最高領導人的位置。
十五歲的容爅,也不過隻是個半大的孩子,自然無法與老太太抗衡的。是以,他選擇沉默,不掙不搶,任由老太太作決定。
誰也沒想到,十八歲的容爅悶聲不響的把大權從他二叔手裏給奪了回來,然後以雷霆手腕快速的調整公司,打得老太太和容明義措手不及。
十二年來,容爅將容氏帶至了一個巔峰,他就這麼站於象牙塔的頂端瞰俯容家的每一個人。
老太太剛開始的時候,還處處針對容爅,但是隨著容爅勢力越來越大,她根本就有心無力了。然後她也就不再掙紮了,反正不管容家誰當家,誰掌權,她都是容家最年長的,最令人敬重的老太太。
沒有一個人敢忤逆她,對她對著幹的。
但,偏偏容爅就一點都不把她放在眼裏,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除了每個月給她定額的錢之外,根本不存在祖孫之情。
對此,老太太是很不滿意的。但是沒辦法啊,誰讓整個容家都是靠著容爅養著呢?容爅在容家,那是說一不二,神一般的存在。
但是,偏偏老太太又總喜歡倚老賣老。她一輩子習慣了安排別人的生活,從最初的容爅父親的婚姻,再到她小兒子,小女兒,再到孫子,她自然都想包辦的。
可惜偏偏就是容爅不把她當回事。老太太給他安排的好幾個女人,他一個沒看上,然後就是一聲不響的娶了顧時初。
當老太太知道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顧時初是容家的大少奶奶。
氣得老太太還生了一場病,然後再加是顧時初自己的各種作死,成功的讓老太太更加的厭惡她了。
時不時的來家裏找找她的茬,罵她一頓,但都是選在容爅不在家的時候。
而那時候的顧時初因為心根本不在容爅身上,自然也不願意搭理老太太,甚至還對老太太放言:求你去勸勸你孫子,勸他跟我離婚吧!我感激你祖宗十八代!
老太太可不敢真去容爅麵前說這些話,也就是在顧時初麵前耍耍橫。
就像這會,她氣勢洶洶的走來,那一張有著皺紋的臉,看起來真是十分難看。再加之她臉上那猙獰的表情,更是像極了一張千年的老樹皮,還一抖一抖的。
聽到老太太的聲音,邱姨朝著顧時初涼涼的看一眼,什麼也沒說便是轉身進了廚房。
她向來不喜歡顧時初,反正老太太來找茬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來沒有一次有人告訴過容爅,這次自然也一樣。
見狀,顧時初的唇角揚起一抹不以為然的冷笑。
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顧時初了,自然不會再由著老太太在她的家裏占山為王。
“奶奶,你別這樣,一會跟顧小姐好好的說。指不定這裏有什麼誤會。”顧時初剛在椅子坐下,輕聲細語的安慰聲傳來,“顧小姐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做出跟人私奔這種事情的。”
這聲音,顧時初自然也是熟悉的,這麼婊裏婊氣的,除了容老太太看中的那個孫媳婦人選黎迎雪別無他人了。
“迎雪啊,也就是你心善,對誰都是這麼往好了想。”老太太誇著黎迎雪,“真不知道容爅是不是眼睛啊,怎麼就放著你這麼優秀的姑娘不要,非要顧時初那個賤人!我們容家的臉啊,都讓她給丟光了!”
“奶奶,我哪有你說得這麼好!”黎迎雪的聲音嬌嬌羞羞的,卻是很得老太太的心。
然後隻見她攙扶著老太太朝著這邊走來。
老太太一看到顧時初,而且顧時初還像個無事人一般好整以暇的坐在餐廳,翹著個二郎腿,端著一杯早茶,肆意又愜意的飲著,一副完全沒把她這個長輩放在眼裏的樣子。
頓時,老太太的火氣就“蹭”的一下上漲了,臉色很不好,那一雙眼睛就跟個老妖婆的鬼眼一般,惡狠狠的瞪著顧時初,“賤人,你怎麼還有臉呆在我容家?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蛋!”
聞言,顧時初不緊不慢的放下手裏的茶杯,噙著一抹不屑的嘲諷冷笑,涼涼的斜睨著老太太,然後又掃向邊上的黎迎雪。
隻見黎迎雪朝著她揚起一抹禮貌又友好的微笑,不緊不慢的替老太太辯解著,“顧小姐,奶奶的話,你別往心裏去,她隻是太生氣了。”
“嗯,”顧時初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然後起身朝著廚房走去,直接把老太太和黎迎雪當成了空氣。
見狀,黎迎雪不禁的怔了一下,眼眸裏閃過一抹很是複雜的神情,參雜著隱隱的狠毒,隻是被她快速的壓下去了。
對於顧時初的大不敬態度,老太太氣得胸口猛烈的起伏著,一手手指指著廚房的方向,憤然,“你看看,你看看!這都是什麼態度!我就說過,這小賤人不是個東西,偏容爅就是不聽!現在好了,都敢明目張膽的給他戴綠帽了!”
“奶奶,你別生氣,要保重自己的身體。”黎迎雪輕拍著她的背替她順著氣,好言好語的勸著。
“顧時初,你識相的就自己離開容爅!你這樣的人根本就沒資格進我容家的門!我告訴你,迎雪才是我認定的孫媳......”
“老公,你聽到沒有?有人要趕我出去,她還說要給你重新找一個老婆。”老太太的話還沒說完,隻見從廚房出來的顧時初拿著手機,一臉委屈巴巴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