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阻住了。
而阻住顧陽舒去路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牧修明推到地上的祁夜婷!
祁夜婷揚起小半張臉,從上往下看,是最楚楚可憐的角度:“這位先生,求求您,幫幫我吧。”
見狀,莫雲亭這會兒還沒想到別的,津津有味的當她的吃瓜群眾。
隻是,看著和她趣味相同,也留下來看笑話的楊從蓉,莫雲亭嘴角抽了抽。
看在楊從蓉每次都明火執仗跟她吵架的份兒上,兩害相較取其輕,莫雲亭扯了扯楊從蓉的袖子,壓低了聲音:“還看,一會兒顧少爺找到你頭上,看你怎麼辦。”
楊從蓉呆呆的“啊?”了一聲,半響過後,才猛然反應過來,同樣壓低了聲音:“你是說,這女的會跟顧少爺告我的狀?”
莫雲亭肯定的點了點頭。
祁夜婷可是茶藝十級的白蓮大師,集綠茶與白蓮於一身,拉攏男人一拉一個準兒,雖然顧陽舒盛名在外,但誰知道他對這種女人抵抗力有多少啊。
楊從蓉很沒有風度的“靠”了一聲:“這女的可以啊,要是真敢惹我,回頭我弄不死她。”
結果祁夜婷果然沒有辜負楊從蓉的期待:“先生,求求您,我得罪了一位大小姐,她、她......求求您,可以幫我離開這裏嗎?”
說著,她還神色慌張的往後看了一眼楊從蓉,雖然沒有明說,但她的神態動作無不是擺明了告訴大家,所謂的“得罪”就是被欺負,而楊從蓉就是欺負她的那個人。
而且這種欲說還休,欲語淚先流的架勢特別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再說到最後即使澄清了,祁夜婷說話朦朧模糊,倒也沒有說假話。
就在兩女思索間,顧陽舒動了。
隻見,他從懷中取出一方手帕,隔著手帕,把祁夜婷從自己身上拉開。
而後在她柔弱的,充滿期待的眼神裏,冷漠的丟掉了手帕。
莫雲亭看的隻想鼓掌。
不愧是顧家大少爺,這是嫌棄祁夜婷啊。
“抱歉,與我無關。”
這人聲音也很好聽,清朗如珠碎玉盤,但說出來的話卻無比冷淡。
聽得莫雲亭忍不住一怔。
這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
而與此同時,祁夜婷臉上的血色幾乎是瞬間褪的一幹二淨。
“讓開!”
繞開祁夜婷這個礙事的障礙物,顧陽舒終於站在了莫雲亭麵前。
“你居然認識大少爺!”
而在楊從蓉活見鬼的吼聲中,她識趣的離開了。
隨後,偌大的宴會廳,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顧陽舒與莫雲亭身上。
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莫雲亭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最終決定主動出擊。
“顧少爺,你好。”
簡單五個字,顧陽舒一直緊緊繃著的神態終於顯現出一絲放鬆的痕跡。
他微微揚起一點唇角,露出一個清淡的笑,晃花了在場幾乎所有人的眼。
莫雲亭甚至聽見楊從蓉在她身後小聲抽氣的驚呼聲:“哇,好好看啊!”
“不巧,”顧陽舒接了莫雲亭的話,上來的否定讓莫雲亭尷尬的幾乎要背過身去蹲下。
大少爺哪兒是那麼容易討好的!
看,這不就被打臉了吧。
莫雲亭正低著頭自我檢討,就聽見那道好聽的聲音仿佛在她耳邊:“我是為你而來。”
聞聲,莫雲亭驚了。
幾乎以為自己也被顧陽舒的笑晃了眼暈了頭,不然怎麼會聽見這麼一句完全不符合顧大少爺人設的話??
“......什麼?”
驚詫的抬起頭,她卻發現顧陽舒用一個十分克製的擁抱,把她圈在懷裏,那句話也壓低了聲線,唯獨她一人聽到。
外人隻能看見顧陽舒沒有理會牧修明這個“主人”,徑直走向莫雲亭,給了她一個擁抱。
見此,牧修明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兩個字形容的了。
非要說的話,他仿佛一個被人在頭上青青草原放牧,結果最後連一根羊毛也沒摸到的可憐牧場主。
嘿,跟他的姓還挺合拍的。
牧修明牙關緊咬,最後的理智提醒他,那是顧家大少爺,不是他平常可以呼來喝去的下屬,這才堪堪忍住了上去給他一拳的衝動。
但這裏的哪個人,不知道他在追求莫雲亭?
所以,這顧家大少爺,簡直是在啪啪啪打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