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骨頭寸寸斷裂的感覺清晰的傳入大腦中,莫雲亭倒在地上,發絲淩亂的鋪開在地上,又被人揪著頭發拉起來。
拉起她的人有一雙同莫雲亭極其相似的鳳眼,隻是眼中流露出一絲狠戾:“別怪我狠心,要怪,也隻能怪你長得不好。”
莫雲亭卻恍然不覺,隻痛苦的看著自己已經筋骨寸斷的手,啞聲開口,“祁夜婷,你要牧修明,我給你!什麼我都能給你,但你為什麼要毀了我的手!我......畫畫的手。”
祁夜婷鬆開手,莫雲亭便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直摔的眼前發黑。
“你給我?那是我的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祁夜婷咬著牙,聲音恨的要滴出血來,“高高在上的莫家大小姐又如何,阿牧的暗戀白月光又如何,現在是你失去一切!畫畫?你還是先保住自己的命吧。”
莫雲亭身上已經有許多傷口,血液正在流失。
此時,她隻覺得從骨子裏就滲出了陰寒之氣,整個人的神智也開始恍惚。
見狀,祁夜婷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莫雲亭:“莫家的產業已經被阿牧並購了,不過你的父母倒是‘好好的’,也許活著吧;你的導師也已經宣布,不再有你這個學生;我跟阿牧的婚禮定在下個月......”
對麵的人說什麼,莫雲亭已經聽不清了,她頗為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整個的意識沉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亭亭,長大以後我要娶你。”
“亭亭,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我喜歡你。”
“亭亭......”
黑暗之中,牧修明的聲音雜亂無章,一直在莫雲亭的耳邊縈繞不去,惹得她很想冷笑。
要不是因為牧修明這勞什子愛情,她也不會淪落到全家破產,還被人廢了雙手的結局,更可笑的是,這還是她的“替身”攛掇牧修明幹的!
想當時是當年牧修明打著求而不得的旗號,找了個她的替身,正是祁夜婷。
而祁夜婷最開始一副弱不禁風又善良無害的白蓮花樣子,以至於她看見別人欺負祁夜婷時,還很同情,甚至出手幫過她兩次,卻不知道祁夜婷一直對自己心懷怨恨。
更沒想到,祁夜婷是個黑心蓮,最後活生生的頂替了她這個初戀“白月光”上位。
可問題是她自己壓根兒就不喜歡牧修明啊!
所以,這一切還真是可笑!
她明明曾在國外著名的聖博德爾大學深造過油畫,也是業內冉冉升起的新星。
本來一心搞事業,無心搞男人,誰能想到,就這樣還能攪和進牧修明那一團糟的愛恨情仇裏去,最後落得個下場淒慘的地步啊!
“莫雲亭!”
就在莫雲亭被牧修明的聲音吵得不堪其擾時,一個清朗磁性的聲音劃破了重重嘈雜,落在了她耳邊。
聞聲,莫雲亭一個激靈,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熟悉又模糊,正是莫家別墅中,她的房間。
莫雲亭恍惚了片刻,猛然回神,連鞋也顧不上穿,赤著腳,跑出了房間。
一樓的客廳中,莫父正在看報紙,聽見響動,不免抬頭看了一眼,麵容嚴肅:“起來了?都幾點了,還不快點洗漱下來吃飯。”
莫母正在廚房裏忙碌,聽見莫父的話,端著一杯牛奶走了出來,才一看見莫雲亭,便忍不住絮絮叨叨:“怎麼不穿鞋就跑出來了?地上涼,就算是夏天也不能赤腳的呀,女孩子要懂得照顧自己身體的......”
沒等莫母嘮叨完,莫雲亭就從二樓跑了下來,雪白的睡裙一角在空中揚起。
見狀,也察覺出了異樣,莫母連忙把手裏的牛奶放下,摟住了莫雲亭,溫言軟語道:“怎麼啦,是誰欺負我們小公主了?告訴媽媽,媽媽一定會給我們亭亭撐腰的。”
說著,莫母還細細的幫莫雲亭擦掉了臉上的眼淚。
而這一刻,莫雲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還哭了,她沉浸在見到母親的喜悅中,哽咽道:“我、我隻是太想你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莫父顯然也被女兒的眼淚嚇著了,聽了這話,不免露出一點無奈的笑,隻是麵上冷淡嗬斥:“才留學四年,就這麼嬌氣,都是你媽媽慣得。”
“我怎麼啦,你這個當爹的也沒少嬌慣。”莫母一邊安慰女兒,一邊跟自己的丈夫打起了嘴仗。
莫雲亭依偎在母親身邊,溫暖的懷抱驅散了她自黃泉路而歸的寒意。
這是......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