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快,快幫姐姐撿起來。”
蓮兒應了一聲,把臟兮兮的埋頭重新裝進碗裏,遞過去,“王妃,請用吧。”
在她們眼裏,分明是將殷沙曼當成一條狗。
嗬!
殷沙曼扯開唇角,似笑非笑的看著衛思柔,“看來妹妹記性不太好,忘了上次那碗粥飯是什麼味道了?還是說想嘗嘗這饅頭?”
衛思柔臉色微僵。
上次......
王爺寵愛她、嗬護她,殷沙曼卻把餿了發黴的米飯往她嘴裏塞,雖然王爺已經懲罰了殷沙曼,但這口惡氣她一輩子都咽不下去!
她暗暗攥緊雙手,強忍怒火,嘴角扯開一抹笑:“姐姐言重了,妹妹今兒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她抬了抬手,老嬤嬤會意的頷首,走上前來,手裏捧著一隻木製的長形小盒子。
殷沙曼見此物,腦中有熟悉的畫麵閃過。
這是......
記憶中,原主最喜歡坐在書桌前,埋頭認真的寫寫寫,每一張紙條都被精心折疊,保存在這隻盒子內。
但寫的是什麼?她怎麼想不起來了?
殷沙曼揉了下微酸的太陽穴,正欲去接木盒時,老嬤嬤卻突然抽手。
哐當——
木盒從殷沙曼的指尖話落,摔在地上,砸破了一個角,裏麵掉出一遝紙條,足有上百張。
“姐姐,你怎麼沒拿好。”衛思柔撫著胸口,瞥見地上之物,“咦,這是什麼?”
蓮兒馬上彎腰撿起一遝,“娘娘,是信呢。”
衛思柔略感驚訝,“信?我還以為裏麵裝的是首飾?一個人怎麼會有那麼多信呢?為了王府的安危,必須拆開檢查看看。”
“是!”蓮兒響亮的應了一聲。
不等殷沙曼開口,她就動作飛快的拆開一張紙條,當著眾人的麵,大聲地念道:
“四月初五,我把繡了三個月的荷包送給了禦哥哥,他後來送給一個貧困潦倒的乞丐,雖然我心裏不太舒服,但禦哥哥真是一個有愛心的好人。”
噗嗤——
蓮兒念完,幾個下人忍不住噴笑。
禦王妃是傻子嗎?王爺嫌惡她表現的這麼明顯了,她竟然不知道?
蓮兒又拆開一張,大聲念:“十二月十五,皇上今天為我和禦哥哥賜婚了,希望我們早日誕下子嗣,禦醫說我的體質很難受孕,禦哥哥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很擔心我,婚後我一定要好好調養,早日為禦王府開枝散葉。”
噗嗤——
又是一陣哄笑聲。
所有人都曉得禦王討厭殷沙曼,避之如蛇蠍,也隻有殷沙曼這個傻子沉浸其中,還以為自己十分得寵。
哈哈哈哈!
原來,這木盒裏裝的全是‘殷沙曼’的日記,足足上百封,裝滿了這些年來她對禦王的愛,但在這些人看來,這一切都如同笑話。
殷沙曼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神色平靜至極。
原主身前將這隻盒子視作珍寶,藏得很好,隻有她和蓮兒知曉,看來是蓮兒為了討好衛側妃、‘出賣’了她。
蓮兒又繼續念,大聲哄笑不止。
衛思柔嘴角滑過一抹得逞般的弧度,希望看見殷沙曼暴跳如雷的反應。
可事出意外,都已經念了七八封了,她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裝的這麼好?
又過了一會兒。
衛思柔覺得無趣,不耐煩的揮揮手,“好了,裝起來吧。”
沒看見王妃抓狂,大家都有些失望,衛思柔把木盒還給殷沙曼。
“姐姐,下人不懂事,亂拆你的東西,妹妹會教訓她......呀!”
欠身時,肩上的衣裳不小心滑下,露出一片青紫色的吻痕。
殷沙曼一眼就瞧見了。
衛思柔急急忙忙的拉起衣服,“抱歉,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王爺昨夜......妹妹沒有睡好,精神不足這才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