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澤大陸,東陵國,禦王府。
屋子內正上演著激烈的一幕。
砰!
突然間門被重重踹開,女子的三千青絲猛然被人扯下,身體狠狠摔在地上。
“賤人!你是本王的王妃,竟敢在府邸之中,與別的男人苟且!”
殷沙曼抬頭看去,屋裏圍滿了管家嬤嬤、下人丫鬟。
而麵前掐著她脖頸的男人,長相英俊非凡,正一臉怒意瞪視著她。
“禦哥哥?!”
她震住了,眼中的火熱逐漸變成清醒與恐慌,禦哥哥不是和她在一起嗎?
怎麼會在這裏?
再看床上一片淩亂,那個男人早已無影無蹤。
男人怒不可遏:“來人,王妃不知檢點,速關到冷院,沒有本王的命令,不準離開半步!”
殷沙曼麵色大變,忙抓起一件遮羞的衣裳,惶恐又心痛的衝到男人身邊,“禦哥哥,你聽我解釋!”
然而還未靠近男人,就有兩個下人衝了上去,粗魯的拽住女子。
“放開我!”她掙紮著叫道,緊緊抓住男人衣袖,眼淚都急了出來,“禦哥哥,我真的沒有,難道你不相信我的真心嗎?自從五歲遇到你,我心裏就隻有你一人啊!”
男人看著女子那張布滿紅色胎記的臉,隻覺得惡心想吐。
他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才會娶這個貌醜無鹽的女人為妃?
“發生了什麼事?”外頭,穿著碧色衣裳、模樣委婉可人的衛側妃急匆匆的走來,下一刻,驚呼:“姐姐,你怎能......你可是禦王妃呀!”
殷沙曼看見衛側妃時猛地驚醒,是她!
半個時辰前,衛側妃曾來她的院內,說是帶來了父親珍藏的好茶與她共享,喝了那茶後,她就有些頭暈,迷迷糊糊中禦哥哥把她抱上床......
她瞬時明白過來,憤怒的衝上去,“衛思柔,是你害我!”
衛思柔被揪住頭發,痛得呼了出聲,委屈的眼中含淚:“姐姐,我沒有,好痛啊......”
“柔兒!”東陵禦急忙護住衛思柔,一臉陰鷙的甩開殷沙曼。
嘭!
殷沙曼撞向牆柱,腦袋撞破了一個大窟窿,頓時血流如注,染紅視線。
男人卻似未看見般,急得關懷著女子。
“柔兒,你怎麼樣!”
衛思柔身子柔柔的倒在男人懷裏,不顧自己的疼痛,滿麵關心的抓住男人,“禦,姐姐流血了!你快扶她起來,我相信姐姐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
說著著急的就要去扶,東陵禦冷臉按住她,“不用管那個賤人!她死了最好,省的這事傳出去丟本王的臉!”
冰冷無情的聲音像刀子般打在殷沙曼的身上,她倒在血泊之中,痛得麻木,可她清清楚楚聽見了男人的每一個字!
她的身子控製不住的抽搐,仿若萬箭穿心!
她抬起血淋淋的腦袋,艱難的嘶啞出聲:“禦哥哥,難道你忘了當年說過的話嗎?”
當年,是他說會照顧她一生一世!
男人聽到她的話,不屑的扯唇嗤笑,看她的眼神猶如看白癡:
“本王當年隻是為了得到你祖母的勢力罷了!也隻有你這個蠢貨會當真,還跟狗皮膏藥似的黏上本王,一次次的往上撲,跟耍猴一樣可笑。”
“來人,將王妃扔到冷院,自生自滅。”
什麼?
他......他......
他竟然是利用她!!
這十年來,她的真心、她的付出,竟是他眼中的耍猴!!
一切不過是騙局!
淚水與血水混合在一起,卻讓她感覺不到絲毫痛楚,隻有心......仿佛被什麼劇烈的刺穿。
她的呼吸漸漸薄弱......
她是要死了嗎?
她好恨!好不甘心!
......
王府冷院。
三間並排的屋子又矮又破,黑乎乎的屋子裏,女子被隨意的丟在地上,渾身是血,像廢棄的垃圾。
嘶——
頭好痛。
殷沙曼皺緊眉頭,隻覺得頭疼欲裂。
她記得自己在追殺一隻專食嬰兒精氣的惡鬼,卻不慎被暗算......
她還沒死嗎?
這時,腦海裏忽然湧入一大片記憶。
她穿越了?
還穿成一個棄妃?
這時,眼前出現了一個飄浮著的半透明人影,正是死去的禦王妃‘殷沙曼’。
她保持著死去時的模樣,渾身是血狼狽不堪,滿目悲戚的望著前方,身上充滿了絕望,聲音嘶啞:“我愛了他整整十年,我那麼愛他,那麼愛......”
殷沙曼接受了她所有的記憶,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悲慟。
“你已經死了。”
禦王妃拽緊雙手,她以為自己的真心能開花結果,沒想到至死成為了一個笑話!
陰鷙的光芒蹦出眼底,雙眼像漩渦般越來越怒,魂魄扭曲的撕扯著,“可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啊!!!”
由愛生恨,她的魂魄劇烈撕扯著,逐漸被黑氣吞沒,活生生的被逼成了厲鬼。
“殷沙曼,你占據了我的身體,便必須完成我的遺願。我以永世不得超生作為代價,要衛思柔賠罪,要所有傷害我的人一起陪葬!你若違背我願,即刻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嘶吼的話音落下,霎時狂風怒號、電閃雷鳴,厲鬼消散於天地之間,同時一道黑氣打入殷沙曼手臂上。
一切恢複平靜,破舊的屋內靜悄悄的,女子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夜色昏沉。
風吹影動,一道矜貴的身影入內,男人墨袍散下,渾身的貴氣淩然天成,冷峻的容顏風光霽月。
“無意辱你清白,此藥可保你心脈,你我兩清。”清冷的嗓音似空穀回響,扔下一隻白色小瓷瓶。
男人正欲離開時,衣擺被扯了一下。
低頭看去,見是一隻蒼白枯瘦的手,視線上移,對上一雙清冷的眼眸。
“閑王殿下,占了我的清白這就想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