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梓書發了話,那趕車小夥一喜,剛要點頭,又覺得不妥。
“這不好吧?你們幾個孩子剛剛投奔到咱們村,又捐了宅子的,我怎麼能收你的錢?”
“這一碼歸一碼,這牛本來就是送我們過來才出的事,本來就該我們出錢,不過......我手頭沒有錢了,您看,這個可以嗎?”
虞梓書說完,便從手上扒下了一個足金的鐲子,直接塞進了對麵小哥的手裏。
張大壯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裏頭就多了個沉甸甸的東西,定睛一看,一下子愣住了,“這......這是金子?!”
要知道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金子,而且看分量和成色,一看就是十分值錢的!
她娘攢了一輩子,最多也就攢了一對兒銀耳環,平時還舍不得戴,等他娶媳婦兒了,才送給自己的媳婦兒做見麵禮。
就這,也是他們莊稼人攢了一輩子才省下來的。
可眼前這鐲子,沉甸甸的,上頭還雕著精致的龍鳳紋,饒是他再沒有見過世麵,也知道這是個了不得的好東西。
虞梓書前世做唐家大小姐,雖說小時候家道中落了,但對於現代人而言,金子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貴金屬,普通人家平時也會在閑暇時買些金銀首飾來做裝飾。
更不要說是從小就出生在以珠寶設計為主業的唐家了,在虞梓書眼裏,這鐲子確實很值錢,但眼下,她身無分文,又不想那個旁人因為救了自己反倒為難,隻能將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送出去了。
不過她到底還是個初來乍到的現代人,此刻的她完全沒有辦法體會對於這個年代的人,特別是普通老百姓而言,這金子意味著什麼。
但她不傻,看到對方那一臉的震驚,稍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
這金子在這裏,恐怕是個稀罕物!
“這太貴重了!我的牛哪裏值這麼多錢!使不得使不得,梓書小姐你還是收回去吧!”
張大壯是個實在人,連對著虞梓書的稱呼都變了,連忙將手裏的鐲子推了回去,連連擺手。
“可是......除了這個我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這回換虞梓書犯愁了,饒是她再能幹,也不可能在眼下這種一窮二白的情況下變出足夠的銀錢來賠人家。
“這錢還是我出吧。”
不想那高大的男子突然出聲,倒是讓虞梓書愣了一愣。
男子從懷裏掏出了幾兩碎銀子,塞給了眼前哭喪著臉的張大壯,“今天沒帶太多,就按剛才說的,等下個月發了軍餉再給你。”
張大壯猶豫的看了看虞梓書手裏的金鐲子,又看看身旁的蕭逸,最後還是接過了對方手裏的碎銀子,“這樣,我到時候把牛拿到集市去賣了,估計還能賣點銀錢,你就出二兩銀子讓我買頭小牛犢吧!你看著眼看著就要雙搶了,我也是沒辦法......”
張大壯搔了搔頭,黝黑的臉上露出幾分郝然。
“這是應當的!這牛可是拉犁的好手,就這麼說定了,我幫你把牛拾掇回去吧。”
男子說著就要幫忙。
“沒事沒事,這牛我自己能弄回去,隻是這梓書丫頭......老族長讓我送她去東山腳下的土屋,這還有一段路沒到,牛沒了......”
“去東山腳下的土屋?”
這回換蕭逸意外了,那不是荒廢了好久的空屋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