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到手,不少有心人看著這樣的利潤蠢蠢欲動起來。
在周邊地區,像李興的辣椒醬廠這樣的小食品加工廠一夜之間開了好幾個,靠著更便宜的價格分走了一部分客流。
然而,好吃才是硬道理,李興的辣椒醬依然牢牢占據著市場主流。
發現辣椒醬廠周圍出現了一些探頭探腦、四處打探的人,李興皺了皺眉,讓鄭源多加注意。
不出意外,有眼紅的人將要有大動作了。
“這就是你們打探到的辣椒醬配方?”不遠處的一間辦公室裏,禮義食品廠的老板周禮,看著手裏平平無奇的方子笑了笑,“這小子肯定還留了手,夠滑頭的。”
看到農副食品在農村的市場,無利不起早的周禮當然也想分一杯羹。
打探不成,他心生一計:“我聽說李興還有個表哥,前兩天想托關係進我的廠子工作來著,是吧?把他給我找來。”
是夜,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摸進了種植香辣椒的大棚。
李興倒不怕有人偷辣椒回去種,如果有人跟他要辣椒種子他也不會吝嗇,因為離開他的那套種植程序,香辣椒的種子種出來跟普通的辣椒沒什麼區別,所以也沒特別囑咐鄭源要多加看守。
然而周禮對李柱許諾的是,要他拿到整株的辣椒苗之後,毀掉李興的辣椒園,這事要是辦成了,就給他個進廠工作的機會。
這夜風大,鄭源敲響李興家門時,火已經燒掉了整整一個大棚。
“是李柱幹得!好在去得及時,其他大棚沒事,”鄭源又急又氣,“可惜沒逮住這小子,讓他跑了。”
“沒事,讓他燒,”沒想到李興鎮定自若,“你去弄點火油和火把,引燃別家的田,再把工具從李柱家後院扔進去。”
“動靜小點,別讓他家聽見。”
話音落下,鄭源打了個寒戰。
這個男人,夠狠,足夠有心計,跟著他混也許真有出頭的那一天。
鄭源低下頭,對李興越發信服。
大火燒掉幾畝田後,不用李興出馬,自有人報了警。警察在李柱家後院找到了火把和火油,這家人又沒有不在場證明,於是統統被警察帶回了警局。
聽到李柱吃了牢飯,周禮眯起眼。
連續在一個年輕人手裏栽跟頭,他心裏當然不舒服。於是周禮親自找到李興,說要請他吃飯,想下一下他的威風。
“沒吃過吧,全市最貴的酒樓,天嶽大酒店?我請客,”周禮的話夾槍帶棒,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賺了點錢就拽起來了?小子,讓你周叔給你上上課,走吧。”
周禮的車停在村口,不少人看著從沒見過的闊氣轎車驚歎,村裏人這才發覺李興真富裕了,閑言碎語多起來。
有冤大頭請客,不吃白不吃,李興聳聳肩,上了車。
酒過三巡,客套幾圈,周禮終於發難:“我挺愛才的,勸你上道點。直接卷鋪蓋來我廠裏幹,我還能給你弄個經理當當,不然......”
李興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經理?嗬,你這廟也太小了,我還看不上!家裏還有事,失陪了。”
次日,辣椒醬廠被人砸了!
“是王賴子!”看著一地碎罐子,鄭源蹲在地上哭喪著臉,“他帶人來把廠裏砸了個稀巴爛,攔都攔不住。唯一慶幸的是沒傷著人。”
昨天剛吃了鴻門宴,今天廠子就被砸了,是誰的手筆,不言而喻。
為穩定人心,給工人們結了當日的工資,李興問鄭源:“這附近有哪個地頭蛇跟王賴子不對付?”
地頭蛇錢振最近心煩得很,他的死對頭王賴子又攬了個大活兒,不少人願意跟著他,氣焰比以往更囂張了。他有心殺殺對方的銳氣,奈何師出無名。
“你是說,要請我去辦王賴子?”有理由送上門來,錢振反倒拿起喬來,他從麻將桌前掀掀眼皮,“你小子當我是誰,敢支使老子幹活,不要命了?!”
李興也不跟他多言,當場甩出兩千五百塊:“定金,事成之後還有一千五。”
誰也不能跟錢過不去。錢振眉開眼笑,立馬低頭哈腰:“忒闊氣了李少,保證給您辦得妥妥的,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別打死了,”李興拍拍他的肩膀,“留點氣兒,半身不遂更痛苦。”
這人太狠了,是個幹大事的,他差點看走了眼!錢振不由咋舌。
很快,王賴子被人打癱了,從此生活不能自理的消息傳遍了十裏八鄉。
聽到這個消息,周禮攥緊了拳頭。
臭小子,敢下他的臉,給他等著!
周末,李興又來到了楊先生的住處。剛一進門,楊先生就熱情地奔過來,拉著他往院子裏走。
“我聽雪兒說,院子裏的那棵蘭花是你救活的?”
李興點了點頭,楊先生驚喜不已。
原來,楊先生是個愛蘭之人,來他們鎮上就是為了這株稀有的蘭花。
這種蘭花難養得很,在楊先生手裏沒過幾天就打了蔫兒。院子的原主人倒是會侍弄它,可惜已經去世了。
楊先生本來都做好要跟它告別的準備了,沒想到李興竟然把它給救活了!
“好啊,好啊,高手在民間呐!”楊先生拍了拍李興的肩膀,跟他交談起來。
沒過一會兒,他就被李興的眼界之廣,對商業發展眼光之毒辣震了一下:“你真的隻有二十歲嗎?我都不敢叫你小夥子了。”
李興謙虛道:“哪裏,還差的遠。”
他越謙遜,楊先生就越是高看他:“李興啊,這個鎮子留不住你,你要到外邊去闖闖才行!”
起了愛才之心,再加上救蘭之恩,他忍不住對李興說:“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跟我講,隻要我楊某人能辦到,保證不會推辭。”
真是及時雨到,李興笑著開了口: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