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車再說。”
鹿丞的車就停在巷子口。
蘇安寧垂眸,清麗的俏臉有些陰鬱,“不用了,我不回去。”
鹿丞有點訝異,“什麼意思?你們吵架了?”
“嗯。”
鹿丞挑眉,這個女孩子有意思,“戀人間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說開的?如果不能,就打一頓。”
戀人?她與他可不是。
蘇安寧表情依舊很沉,“不了,你自己去吧。”
鹿丞跟蘇安寧畢竟沒有多大的交情,對方堅持,他不好自討沒趣。
“你自己小心點,待在墨寒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她很聰明,該怎麼選,不必他說。
鹿丞上車離開。
她打車直接去了木蘭的住處,可沈木蘭並不在家。
蘇安寧掏出手機想給沈木蘭打個電話,突然後頸劇痛,瞬間兩眼一黑。
......
蘇安寧醒過來的時候,四周黑漆漆的,隻有前方一道光線從縫隙裏湧進來。
她手腳被捆綁著,就連嘴巴都用膠帶給貼住了。
空間狹小,憋死了。
突然,外麵有腳步聲響起。
她立即抬眼看過去。
一襲白色裙擺映入眼簾,是一個穿著洋裝的漂亮女孩兒。
有傭人上茶,“喬小姐,我們大少爺馬上就來,稍等片刻。”
喬沫沫是大家閨秀,舉止端莊,她點點頭,“嗯。”
蘇安寧擰眉,眼底浮起一團黑霧,叫人看不清情緒。
約莫過去三五分鐘的樣子,傭人口中的大少爺,登場了。
男人目光冰冷的走進來,渾身就像萬年寒冰包裹一樣冷,喬沫沫眼底閃過一抹異色,這,這就是爺爺老友的孫子嗎?
喬沫沫站起身,沒有膽怯,伸出手示好,“你好,我叫喬沫沫,是顧爺爺叫我來跟你相親的。”
顧墨寒冷眸瞥了眼她伸出的手,沒有伸手,“我知道。”
喬沫沫對於顧墨寒戴口罩表示好奇,“你可以把口罩摘了嗎?這樣會很不禮貌的。”
喬沫沫是海歸,表麵溫柔,其實內心很活潑。
顧墨寒蹙眉。
一旁的下人卻小聲提醒,“大少爺,喬家與我們顧家是世交,老爺子‘特地’交代不要失了禮貌。”
顧墨寒站立如鬆,眸若深潭。
喬沫沫歪了歪頭,也不尷尬的收回了手,這個男人是個極品,長相嘛應該不差。
喬沫沫就這麼盯著顧墨寒,笑著也不著急。
她是喬家最受寵的千金,與顧家相親,也是她爺爺念了好久她才答應來看看的。
“大少爺?”下人提醒。
喬沫沫說,“怎麼?不方便嗎?”
顧墨寒握拳,渾身冰寒。
如果不是因為爺爺抓走了蘇安寧,他今天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裏,見這種無聊的女人。
更別提這種無理的要求。
顧墨寒的手緩緩抬起,取下了臉上的口罩。
冷冽得過分的俊顏上,眸如刀鋒。
轟......
一直安靜看著這一切的蘇安寧,心一寸寸涼了下去,跌入冰穀。
她麵色蒼白,眸光冰涼。
原來如此!
那晚上的人不是顧墨城,其實是顧墨寒!
這就是他一直戴著口罩出現在她麵前的原因!
她忽然厭惡極了他們,顧家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她閉上眼,不想看,不想聽!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突然被人抓了出來,狠狠扔在地上。
抬起頭,便是一位身穿唐裝的老人站在眼前。
蘇安寧皺眉,顧爺爺?
顧嘯天讓人把她嘴巴的膠帶撕開,一股威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蘇安寧嗤笑,“您把我綁來,就是為了看這場好戲?”
顧嘯天笑得老謀深算,“不完全是。”
“那你目的達到了。”
顧嘯天繼續開口,“我愧對你的爺爺,但我隻能說一聲抱歉了。”
在蘇安寧還沒回過味兒來,嘴巴再一次被堵住了。
顧嘯天揮揮手,麵色狠辣,“處理幹淨點。”
他決不允許有攪亂顧家的禍水出現,她,也必須死。
蘇安寧被裝進了大箱子裏,她看不見外麵,隻能感受到一路的顛簸。
途經花園的時候,她聽到了喬沫沫和顧墨寒的說話聲,求生欲讓她隻想逃出去。
她拚命的擺動身體,木箱子搖搖晃晃,差點摔了。
不遠處的喬沫沫還打趣,“那箱子裏裝的是什麼呀?怎麼好像還會動?”
保鏢立即按住箱子有點緊張,因為顧墨寒走過來了。
空氣在這一刻禁止了似的。
顧墨寒問,“這裏麵是什麼?”
“大少爺,這是親戚送的一條野豬,準備拉去宰殺了中午加菜。”
喬沫沫覺得無趣,“墨寒哥哥,別看野豬了,臭死了,我們去看花。”
保鏢立即控製住亂搖的箱子,飛快的離開了。
唯一的生機就毀在了喬沫沫的手裏。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相親女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咬碎了銀牙,剛才動作幅度太大,她已經精疲力盡、無力掙紮。
蘇安寧看不清外麵的情況,隻感覺到自己好像正在墜落,嘩啦一聲水花,她沉了下去。
箱子不是密封的,湖水很快湧了進來,鑽進了她的耳鼻。
湖水刺骨的冷。
失去意識前,胸前的墨玉,忽然光芒大放!
......
午飯的時候,喬沫沫有些奇怪,盯著滿桌子的好菜說,“怎麼沒有野豬肉?”
顧墨寒一窒,心沉了下去。
他猛地站起身,帶倒了椅子,轉身瘋了一樣朝外跑,顧嘯天沒有阻止。
從那個女人落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個多小時,除非她是魚,否則,神仙也救不了。
往日的優雅從容早已被懼怕支配,心裏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顧墨寒扼住之前那個保鏢的咽喉,目光狠辣,“說,蘇安寧在哪兒?”
保鏢抬手,指著他身後的人工湖,“在......裏麵。”
這一刻,顧墨寒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恐懼。
他轉頭就跳了進去,一頭潛到底。
寧寧......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