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種可能,秦桑猛地打一記寒顫,連戲也不拍了,拔腿就去追寧夕。
她一定要把這件事搞清楚,如果寧夕和盛淮霆當真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她非把他們兩個人的醜事公之於眾不可!
隻是等秦桑追到路邊時,寧夕已經開著車走了,秦桑趕忙攔了一輛出租車追上去。
誰知跟了一路,寧夕竟然把車開進了盛世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盛世是盛家的企業,寧夕斷不可能是平白無故來這兒的,搞不好......
秦桑正想著,突然又眼尖地瞥見盛淮霆從一輛電梯內走出來,四下環視一眼後徑直上了寧夕的車。
看到這一幕的秦桑瞬間怒火中燒。
好啊,還真讓她給猜中了!
盛淮霆這個狗東西,到底什麼時候和寧夕勾搭到一起去的,他既然喜歡寧夕,大可直接去寧家把情況說清楚,為什麼非要殺了她不可,簡直就是個喪心病狂的魔鬼!
秦桑心裏恨得咬牙切齒,眼見寧夕發動車子準備離開了,她忙吩咐司機悄悄跟上去。
正在開車的寧夕對此毫無察覺,時不時地透過後視鏡看後座的男人一眼,心裏忍不住竊喜。
“淮霆哥,我真沒想到你會突然給我打電話,隻是大伯這兩天的心情很差,你也知道的,自從寧夏姐走後,他整個人就跟垮了一樣,不管做什麼事兒都提不起興趣,所以你這時候去拜訪他,我想他是不會見你的。”
“沒事,我隻是去寧家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盛淮霆淡淡說了一聲,眼神專注於手機屏幕。
葉明清還在不停地給他發消息,“鬼上身”三個字被他無限放大,中魔了一樣。
他不知道葉明清說的有沒有道理,畢竟這種事情在今天看來確實讓人匪夷所思,但秦桑的行徑著實像極了寧夏,所以在事情沒有徹底定性之前,他得去寧家求證。
這世上最了解寧夏的人莫過於她父母,或許從他們口中,他能得到一些更有用的信息。
總之他絕不相信兩個從來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會有那麼相似的習慣。
沉思間,葉明清緊接著又發來一條消息。
“秦桑不見了,我問過工作人員,他說兩個小時前有人去劇組找她,對方是寧家二小姐寧夕,你說寧家是不是真的知道什麼,不然寧夕去找秦桑幹什麼?”
看到這兒,盛淮霆眉眼一頓,下意識抬頭朝寧夕看去。
寧夕正好也在看他,瞧見他的眼神,冷不丁愣了一下。
“淮霆哥,怎麼了,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盛淮霆沉吟了一瞬,隨後道:“沒事,小心開車。”
寧夕聽見這話,哪敢再看他,神情專注地盯緊了前方道路。
又開了二十分鐘的車程,車子緩緩駛進一片老別墅區。
這兒離盛家住的禦景別墅不遠,寧家三代人都住在這兒。
車子在一棟白色複古的一幢三層小洋樓前停下,盛淮霆開門下去,正要往裏麵走,突然瞥見倒車鏡裏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坐在一輛出租車上,鬼鬼祟祟的探著頭也不知在看什麼。
下一瞬,他手機上發來了扣款通知。
三百塊錢,從影視城跟到這兒,大抵就是她的車費了吧?
盛淮霆輕笑一聲,裝作沒發現似的跟寧夕一起走進別墅。
出租車後座上,秦桑擰著眉從司機手裏接過銀行卡,還好盛淮霆早上給了她一張卡,不然她就廢了。
不過盛淮霆跟著寧夕來盛家幹什麼,準備向家中長輩攤牌了?
靠,他們下手還真是夠快的啊,她才發現他們兩個有情況,他們居然就迫不及待的準備公告天下了,真是一對狗男女!
秦桑在外麵急到不行,忍不住想衝進去,卻又實在不敢再冒風險。
她已經死過一次了,凶手還未找到,若是這時候就把自己暴露了,誰知道之後又會發生什麼事。
她必須學會隱忍,忍不了也得忍,雖然很想念爸媽,但為了往後,她隻能如此。
隻有把凶手抓到,確定自己的生命不會再受到任何威脅之後,她才可以毫無顧忌地回到父母身邊。
沉思間,她突然瞥見盛淮霆又從別墅出來了,心裏不免奇怪。
不是吧?他進去十分鐘都不到就出來了,難道是爸媽沒在家?
等等,他手裏拿的是什麼東西?
秦桑睜大眼睛努力想看清楚,但盛淮霆卻隨手把東西放進了口袋,緊接著站在寧家別墅門口衝她的出租車師傅招了招手。
秦桑瞬間慌了,趕忙衝師傅打手勢。
“別過去別過去!”
師傅嘿嘿笑道:“哎呀小姑娘,這兒可是別墅區,很難打到車的,你看車上還有空位呢,跟對方拚一下車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待會兒把車費給你算便宜點兒?”
秦桑心想我特麼稀罕你那點兒車錢?老娘有的是錢好不好,關鍵是被盛淮霆看見的話就完蛋了呀!
誰知她就這麼一猶豫的功夫,司機大哥居然一腳踩下油門朝盛淮霆開了過去。
秦桑躲無可躲,心虛地捂住臉扭過頭,心裏一遍遍默念盛淮霆千萬不要認出她。
下一秒,熟悉的聲音突然飄進她耳中。
“秦桑?”
這聲音一出,秦桑就知道自己完了,隻得僵著身子緩緩扭過頭,咧著嘴衝盛淮霆幹笑。
“嗨,盛先生,好巧啊,您怎麼在這兒?”
“來拜訪一位長輩。”盛淮霆邊說邊坐進來,“他女兒前兩天意外去世了,他一時受不住打擊病倒了,總之情況危急,不知道能不能撐過這個夏天。”
秦桑聞言,瞬間急了。
“那為什麼不把他送醫院啊,人都病成這樣了,你們都怎麼想的啊,幹嘛不把人送醫院!”
盛淮霆見她反應如此過激,微不覺察地眯起眼睛,卻沒有過多的追問什麼,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老人家太固執,不願意去醫院,我們做晚輩的能有什麼辦法,他隻說自己若是早點走了也好,這樣就能早些見到他女兒了,總好過現在陰陽相隔,甚至連夢裏都不能相見。”
他每說一句,秦桑的心便痛一分,低垂的眼眸不知何時已經紅了。
盛淮霆一直留意著她的表情,見此情形,薄唇緊抿了一下,旋即從口袋裏拿出一隻木盒子,正是他剛剛從寧家拿出來的,做工很精巧,打開之後,裏麵出現了一個跳芭蕾舞的小女孩兒,還有叮叮當當的音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