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道是想和自己拚命?為自己的女兒報仇?”雲初夏在心中胡思亂想著!
“姑娘,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我不行了,既然老天爺讓你來了我們雲家,也......也是我們有緣,我這個苦命的孩子是姑娘您親手接生的,妾身......妾身就厚著臉皮求姑娘收......收留這個孩子吧!”周蓮說著眼淚又湧了出來。
雲初夏怔住了,她沒想到,周蓮要說的竟然是這個:“你......你胡說什麼?你怎麼可能死?這孩子都生下來了!你......你不會有事兒......”
雲初夏的話突然卡住了,她看到在周蓮的身下,彙聚了一大灘的血,那些血,已經從草堆下麵流了出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會這麼多血?我......我要怎麼辦?”雲初夏手足無措的看著那暗紅色的血液不斷的彙聚。
“姑娘......你不用白費力氣了,這......這是血崩!”周蓮有氣無力的道,那聲音比先前又虛弱了幾分。
血崩!
雲初夏覺得晴天霹靂,竟然是血崩,這可是在現代,都很危險的,她能夠有什麼辦法?
“姑娘,你......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周蓮臉上帶著笑,就好像是在和雲初夏嘮家常。
“我,我也叫雲初夏,二十二歲了!”雲初夏不由自主的回答了周蓮的問題。
“二十二了啊?姑娘應該也成親了,有孩子了吧?這樣我就放心了!還......還請姑娘原諒我的突兀,因為我實在是沒有其他科托付的人了。”周蓮說著語氣變得黯然,又側頭看了看,已經酣睡過去的孩子。
雲初夏那拒絕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她能拒絕嗎?她有資格拒絕嗎?
麵前的這個女人是她這具身體的母親,這個孩子是她血緣上的弟弟,她既然占了人家姑娘的身體,自然應該履行她的職責。
更何況,眼前這個女人已經回光返照了,正如她所說,她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家裏床底下埋著一個箱子,裏麵還有一些銅板,和一塊玉佩碎片,那玉佩原本是我的嫁妝,可不小心摔碎了,我和勇哥一人留了一半,你若是日子過得艱難就......就把它當了吧!”可是,這樣成色不純的碎玉,怕是也當不了多少錢,周蓮心知肚明。
“嗯,我曉得了!”雲初夏卻沒有說什麼,而是跪在她的身邊,點了點頭。
她沒有發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麵。
周蓮有些愛憐的伸手摸了摸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眼神開始渙散:“勇哥......你......你來接蓮娘了嗎?”
雲初夏看著周蓮逐漸放大的瞳孔,不由得捂住了臉,哽咽出聲,那種由心底而出的悲傷,她根本無法控製。
“娘,你......你給弟弟留個名字吧!”在周蓮彌留之際,雲初夏握住了她的手,滾燙的眼淚滴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周蓮仿佛又有了兩分神誌,臉上竟然帶上了幾分笑意:“敏......敏軒,願我兒智敏聰慧,氣宇......軒......昂!”
雲初夏感覺到握著的手重重垂下,周蓮臉上仿佛還掛著笑,又仿佛是帶著萬分的眷戀,而雙目卻永遠的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