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看向了供桌上的牌位,念道:“柳玉?這裏沒有其他柳家的人,柳家根本查不到這個人的消息,小姑娘也不是馬家弟子,難不成九爺是掛羊頭賣狗肉,表麵上用柳家名號當家仙,背地裏卻用禁術害人?”
我害怕的咬著唇縮在床頭不敢說話,關於這件事我壓根不清楚,都是劉老頭和譚姑姑一手操辦,我就摁了個手印磕了個頭,不過好像九大爺確實不叫柳玉,聽那個死掉的長蟲好像叫過他神玨。
沉寂了半晌,那位仙兒臉上有些繃不住了,語氣變得生硬:“還請九爺出麵,隨我回族中給柳家一個交代。”
我尋思九大爺現在那模樣他能出來才有鬼了,要麵子的咧!而且要是讓仇家知道咱們現在沒有戰鬥力,那就等於找死,可現在他要是不出麵,對麵的要動手那我也對付不了啊!
氣氛一度緊張到了極點,都在互相忌憚,我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對方一個誤會就衝我招呼。
就在我感覺那根弦要崩斷的時候,身上開始發燙,頭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版蛇蛇的虛影,嘴不受控製發出了九大爺的聲音:“本尊也是你能見的?就連你本族往上數三代見了我也得跪著說話,輪得到你一個小輩在這兒指手畫腳?嗬!上一個跟我這麼說話墳頭草都兩仗高了。”
這一番話極具威懾力,如果不是知道他狀況我還真給唬住了,聽得我是熱血澎湃淚眼朦朧!這麼囂張真的會挨打的!
沒想到對方真被唬住了,一張臉難看無比,權衡利弊之後咬牙道:“早聽聞九爺手段無人能及,既然如此,那小輩便回去告知長老,讓族中長輩親自找九爺討個說法。”說完直接化作大蛇虛影溜了。
看來九大爺以前還真是個人物,估計沒少幹壞事兒惡名遠揚,光憑名號就能嚇退不少人。
很快我就感覺身子輕鬆了下來,問他:“剛剛那個人......不,那個蛇它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牌位上為什麼不是你的名字?還有它說的什麼禁術害人?我覺得你有必要跟我解釋一下。”
剛才那點小套路似乎費了他不少力氣,蔫噠噠還不忘損我:“沒什麼可解釋的,但凡你有點腦子都能自己想明白。”
我?沒有腦子?!
跟我一紙契約的是他沒錯,不用原來的名字應該是怕被仇家發現,畢竟他得罪的人不少,那禁術呢?怎麼解釋?他不會在悄悄密謀怎麼害我吧?
第二天一早上完香擺好貢品就去了學校,九大爺似乎又沉睡了,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他現在確實很虛弱,不管是對誰,我都得快點學些保命的本事才行。
下午肖琳來找我,拎著新買的包包一臉春風得意:“慈音,你看這是剛買的,好看不?今天我幹爹又給了我五萬塊錢,天天給,還越給越多,我都花不完了......”
她說著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大紅包,裏麵是兩遝紅票票,嘟著嘴抱怨:“每次都是用紅包給現金,讓我必須當天花完還不讓給別人花,剛買了個包還剩兩萬,愁死了,咱待會兒逛街去吧。”
這玩意兒,人比人氣死人,同樣為錢發愁,人家花不完,我嫌不夠。
下午隻有一節課,出去逛街肖琳非要給我買裙子,一路亂七八糟的買買買愣是把包裏的錢花完了才算,完事兒她鬆了口氣:“第一次覺得花錢也這麼累,幹爹說了,我要是不花完他就不給我錢了,不過他沒說不讓給別人送東西啊對吧?嘿嘿......”
雖然這樣的生活讓人羨慕,但我還是覺得天下沒有這麼好的事兒,沒有什麼是無緣無故的。
而且跟肖琳在一起,我感覺一陣莫名的陰冷,大夏天的打冷顫,離得遠就沒事兒,她看著沒什麼不對勁,我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晚上兼職完回去就拿著書學畫符,箱子裏還有不少黃紙朱砂,都是劉老頭以前剩下的,我本來以為能用很長時間,但開始上手才知道,畫符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需要多練,特別廢材料。
一個多小時報廢了一堆紙就成了幾張,還是最基礎的一級符籙,不過有長進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現在又多了一項必做的事情和花銷,每天能睡的時間持續減少,一秒鐘我恨不得掰成兩秒用,連做夢都在想著怎麼賺錢。
夢裏突然出現了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女人,伸著手問我要衣服,我覺得莫名其妙,這人我不認識啊。
第二天我又夢到了那個女人,還是問我要衣服,見我不給她她就生氣了,臉也變得猙獰起來,拉著我不撒手,給我嚇得不輕。
沒睡好導致白天在蛋糕店兼職感覺精神很差,肖琳突然給我打電話過來:“慈音我跟你講哦,今天幹爹帶我回他老家祭祖,說要讓我入族譜,正兒八經的認我當女兒。
還有一件事啊,就是送你的裙子能不能先給我?幹爹知道了,說給我的錢給別人送東西也不行,他重新買了衣服說送你,現在你能不能幫忙把裙子送過來啊?得快點,我們要出發了。”
本來我每天除了上學就是兼職,根本用不上那麼好的裙子,請了假拿了裙子按照地址送了過去,是一處豪宅,我到的時候門口停了兩輛豪車。
前麵那輛車車窗打開,肖琳衝我揮手,我趕緊把裙子遞了過去,驚訝的發現她眉宇之間的黑氣濃鬱如墨。
她衝一旁的中年男人說道:“幹爹,我朋友能不能跟我們一起去玩玩啊?她為了送裙子過來專門請了假呢。”
那禿頂男人推了推大臉上的眼鏡語氣裏透著焦急:“下次吧,今天是正事兒,不能耽擱了時間。”
副駕駛看著像是助理的高瘦男人從車上下來,拎著幾個袋子和一遝票票遞給了我:“辛苦了。”
我搖頭拒絕:“不了不了,謝謝,肖琳,我先回去了,拜拜。”就送個衣服而已就這麼大方,有錢人真豪橫。
肖琳衝我無辜的眨了眨眼:“辛苦了,等我回來請你吃好吃的。”
我點頭應了一聲,車子發動了,第二輛車經過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一陣陰冷,透過降了一半的車窗,我看到了坐在後排的那個女人,竟然和夢裏跟我要衣服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