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天青錦袍的俊美男子,從門外走了進來,雙膝跪地道:“兒臣莫北淵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溫佑寧微微一顫,又是莫北淵!
“我兒快平身吧。”
皇上哈哈一笑,看得出他對這個兒子十分的喜歡。
莫北淵謝恩站了起來,皇上又問:“莫非淵兒也聽說了此事?”
莫北淵看了一眼溫佑寧,複雜的神色一閃即逝。
“是,這件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無人不知。”
皇上臉色頓沉,轉而看向了溫佑寧。
“鬧出了這麼大的笑話,的確不是嫁過去就可以平息的,若不嚴加懲罰,以後的女子都有樣學樣,豈非亂了體統。”
見皇上拉下了臉,宋國公不禁有些擔心。
忙站起來道:“皇上息怒,事情既出,如何懲罰都掩不住眾人的悠悠之口,莫不如讓溫佑寧敲鑼打鼓,一路走到宋家,當麵給宋青玉道個歉。”
溫佑寧不由皺了一下眉,她心裏明白老國公是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可若讓她敲鑼打鼓沿街道歉,還不如殺了她。
憑什麼男子休妻就是正常,女子休夫就犯了禮儀倫常。
不由咬了咬牙,伏地道:“臣女自認無錯,願領受皇上責罰。”
皇上本來也覺得這主意不錯,見溫佑寧如此不識抬舉,也有些冒火。
正要開口,就聽莫北淵淡淡說道:“如此惡女,若不責罰,的確說不過去,父皇和老國公若信得過,不如把她交給兒臣處置,兒臣定會好好管教,讓她知錯認錯。”
皇上知道他這兒子的本事,心道:溫佑寧如此膽大妄為,讓她受些罪便權當教訓了。
就點頭道:“如此甚好,朕相信你定能給老國公一個交代。”
“皇上。”宋國公生怕溫佑寧被莫北淵給弄死,又站了起來。
皇上已經煩了,揮手道:“都退下吧,這件事既然交給了淵兒,他必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多謝父皇的信任,兒臣告退。”
莫北淵看了溫佑寧一眼道:“還不走。”
說罷便當先出了門。
溫佑寧抿了一下嘴唇,隻得起身跟了出去。
不遠處的假山邊,一個身穿紫色錦袍的年輕男子,目光陰鶩的看著兩人。
咬牙切齒的說道:“莫北淵不過是會領個兵的武夫,憑什麼如此被父皇崇信,他想見父皇就能見到,本宮想見卻要等著,簡直是欺人太甚。”
旁邊的太監立馬說道:“太子殿下息怒,可能皇上要談的是兵事,所以才沒讓太子爺您進去。”
太子聽完火氣更大,一腳將太監踹到了一邊。
“混賬,你的意思是說本宮就不懂兵事了。”
太監趕緊爬起來磕頭。
“奴才不敢,奴才知罪。”
太子又踹了兩腳,這才陰聲說道:“無影,跟上去,如果有機會......你該知道怎麼做。”
“是。”
假山後人影一閃而過,瞬間便消失在了夜色裏。
兩人說話之際,莫北淵和溫佑寧已經來到了宮門口。
一頂軟轎停在了門前,見莫北淵出來,侍衛立即撩開了轎簾。
“王爺請。”
莫北淵擺了擺手,指著溫佑寧道:“讓她上去。”
侍衛頓時有些懵,莫不是自己聽錯了,這可是王爺轎子,居然讓個姑娘坐?
身邊的方臉漢子立即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躬身道:“溫姑娘請上轎。”
溫佑寧表麵平靜,心裏卻是風起雲湧。
莫北淵到底是認出了她,還是把她當成了和冷譽比較相像的人,還有,他此來到底是為了幫自己,還是為了別的。
沉吟了片刻道:“臣女本是戴罪之身,實在不配坐王爺的軟轎,王爺若有什麼吩咐直接說就是,隻要在臣女的能力範圍之內,臣女必毅力承擔。”
莫北淵側眸掃了她一眼,對幾個手下擺手道:“你們先退下,本王有話要單獨和溫姑娘說。”
看著遠去的侍衛,溫佑寧忽然有些局促。
低頭道:“王爺有話大可以當麵說,何必屏退侍衛,且王爺身體金貴,若出了什麼事,侍衛們離得太遠,必然援救不及。”
莫北淵上前一步,語帶戲謔的說道:“你到是很會替本王打算。”
“臣女不敢。”
即便溫佑寧不抬頭,依然能感覺到從他身上釋放出來的強大壓迫感,不由後退了一步。
這一腳正好踩上路邊的一塊石子,溫佑寧不由身體一滑,朝身後仰去,千鈞一發之際,一隻手從腰下穿了過來,摟住了她腰。
四目相對,溫佑寧臉色一紅,慌忙把臉別開。
五年沙場她救過莫北淵,也被莫北淵救過多次,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覺得如此的窘迫,莫不是換了女裝,人也跟著扭捏了嗎?
溫佑寧心裏暗恨,正要推開莫北淵,卻聽風聲有異,抬頭一看,隻見一道黑衣人影從天而降,長劍直指莫北淵的後心。
不禁驚叫道:“小心。”
腳步一錯,便將莫北淵反拽到了身後,旋即一腳踹向了那人的手腕,奈何對方動作太快,溫佑寧雖然踢中了對方的手腕,但是,對方的長劍也已刺入了她的肩胛。
劇烈的疼痛頓讓溫佑寧一陣憤怒,她猛地拔出了長劍,卻見人影一閃,莫北淵已來到她的麵前。
砰砰砰幾聲,那人頓被打的口吐鮮血,栽倒在了地上。
莫北淵目光冷冽,聲音冷如地獄之冰。
“皇城腳下,竟敢行刺,你好大的膽子。”
那人嘴巴動了動,又噴出了一口血來。
莫北淵又是一腳直接將他踹出了十數米,旋即回手攬住了溫佑寧。
“溫姑娘,你怎樣,一定要堅持住,本王這就帶你回去找太醫。”
溫佑寧皺了皺眉,漂亮的唇角扯出了一絲揶揄的笑。
“找什麼太醫,這點小傷我還死不了,你再不抓人,那刺客可就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