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陳蘭這一招真毒,殺了安知一個猝不及防。
安知咬了咬從地上站起來,想要打電話叫保安,卻發現自己的手機被自己摔了。
她揉了揉腫痛的太陽穴,隻好往保安室走去。
保安雖然過來將陳蘭等人請走了,但是看著安知的臉色也不太妙。
安知剛回到辦公室,就被校長叫過去了。
“安老師啊,你這私事都鬧到學校來了,對我們學校的名譽影響太大了。你再留在學校就不合適了。”
百般言語堵在心口,安知憋屈得幾乎要吐血。
她怎麼辯解?她能說陳煜其實早就知道孩子不是親生的,是他一直瞞著自己!
她能她所做的這一切,也是她那個好老公安排的?
她能說,可是沒有證據,說出來,誰能相信她?
安知抱著自己的東西從學校出來的時候,陳蘭就在門口等著她。
她居高臨下,睥睨一般看著安知:“我們談談。”
安知冷笑,掃了一眼陳蘭空蕩蕩的身側,諷刺道:“你兒媳婦呢?”
“她回家煮飯去了。我叫她做什麼就做什麼,比你聽話一百倍。”陳蘭得意道。
“你要談的就是炫耀你兒媳婦?”安知轉身要走。
“談你和陳煜離婚的事情。”陳蘭叫住了她。
離婚?她現在做夢都想離婚!離開陳煜那個魔鬼!
安知頓住了腳步,道:“帶路吧。”
陳蘭訂的地方是一個廂房。
安知跟著進了門,然而剛進去,一個粗暴蠻橫的巴掌就劈頭蓋臉懟著安知的臉扇了過來。
“你這個孽女!不知羞恥的東西!今天我就要打死你!”
安知抬起頭,便見自己父親滿臉怒色地瞪著她。
安知有些懵:“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不來?我們再不來,你都要翻天了!”安母也指著安知罵道。
安知的嘴角嘗到了一絲鹹腥味,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見陳蘭的唇邊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你們也看到了,你女兒做出這樣的事情,叫我們怎麼原諒她?總之這個婚,是離定的了。”陳蘭趾高氣揚地坐下來,說道。
安母一聽要離婚,當即堆出了討好似的諂媚笑容:“親家母您消消氣, 您消消氣,這個離婚,可是大事,咱們要好好商議不是?”
陳蘭冷冷剜了安母一眼,道:“商議什麼?還有什麼好商議的!你們教出來的這個女兒,德行敗壞,不知廉恥,我們陳家是容不下這樣的大佛了!她又是要我們養野種,又是出軌找男人,必須淨身出戶!”
一聽到淨身出戶,安父更加暴怒了。
他直接一腳踹在了安知的腿上,罵道:“賤人!你個賤胚子!你放著陳煜那麼好的老公不珍惜,居然找男人!老子真是白養你了!”
“淨身出戶是不可能的!親家母,我們安知怎麼說也是大學教師,一年也有十幾萬的咧!這離婚,財產是要對半分的!房子車子都有她的份!”安母一把將安知揪起來,堆上前,壓低聲音命令道,“安知,我警告你,今天你要是拿不到陳煜的一半財產,我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了!你弟弟結婚還指望你拿首付呢!”
安知看著這一屋子人的嘴臉,心寒至極。
“我同意離婚,哪怕淨身出戶,我也要跟他離婚!陳煜他喜歡——”安知拔高聲音喝道。
“老婆,你說什麼傻話。”話音未落,陳煜溫文爾雅的嗓音徐徐響起,緊接著,一隻大手就搭上了安知的肩頭。
陳煜自然而然地將安知半摟進懷中,輕聲道:“我不會離婚的,這輩子的都不會離婚的,我陳煜的妻子隻能是你。”
安知看著陳煜戴著無框眼鏡之下的雙眸,隻覺得脊背發寒。
“陳煜,你是不是瘋了!她都背著你找男人了!你還不離婚!”陳蘭將照片甩到了陳煜麵前。
陳煜連正眼都沒抬,依舊溫吞道:“媽,你誤會了,這個是我的客戶,來這邊出差,生病了,我讓安知過去招顧一下的。”
照顧?他管這叫照顧?安知幾乎被他的無恥氣笑了。
她猛地推開了陳煜,目光看向了陳蘭,道:“你看到了吧?是你兒子不肯跟我離婚!他不跟我離婚,就要養著我,還要養著我的野種,以後甚至還有別的野種!你行行好,勸他離了這個婚吧。”
陳煜聽安知這般意有所指,沉下了目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安知受夠了這個虛偽到惡心,渾身上下都假惺惺的男人!
她指著陳煜咆哮道:“你媽讓我們離婚!你聽到沒有!將安安還給我!我讓你將安安還給我!聽到沒有!將安安還給我,我馬上離婚!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安安!”
陳蘭聽安知這麼說,正合了自己的心意。
她急忙從包裏頭倒騰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拍在桌麵上,道:“陳煜,她願意淨身出戶離婚!快來簽字!”
陳煜略感頭痛,陰惻惻的目光一直鎖在安知的臉上,宛如一條盯著獵物的毒蛇。
安知刷刷幾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在眾人毫無防備的時間,她忽然將鋼筆的筆尖對準了陳蘭的太陽穴,從背後挾持住她。
“陳煜!簽字!將安安還給我!安安在哪裏!他在哪裏!”安知崩潰地咆哮道,手上的鋼筆也隱隱顫抖。
陳蘭料不到安知會突然發瘋。
一直冷靜的陳煜見安知這個模樣,也有些慌了,斥責道:“你幹什麼!放開我媽!”
陳蘭也隱隱顫抖,道:“安知!你這個賤人,你要做什麼!明明是你做了錯事,你居然還敢挾持我!你這是犯罪的你知不知道!枉你還是個老師!”
“你兒子敢讓我失去兒子,我就敢讓他沒媽!陳煜,我再說一次,馬上將安安的消息告訴我!不然我這一鋼筆紮下去——”
安知說著,猛地舉起鋼筆,就要朝著陳蘭紮下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安知後頸忽然猛地一痛,手中的鋼筆也被劈手奪了過去。
安知回過頭,又被暴力地摔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