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修,這婚,我不結了。”
慕音暖身體哆嗦著,她冷到快說不清楚話,“隻要你肯出手救我媽,我答應悔婚。”
醫院重症病房的走廊,清冷又幽暗,窗外,暴雨如至,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窗上獵獵作響。
像極了慕音暖此刻的心情。
她身上純淨的婚紗,早已被雨水浸透。
轟隆,雷聲大作。
慕音暖驚得抬起頭,懇求的眸光對上他薄涼如千年寒霜般狹長的墨眸,隻一眼,那種寒冷凍到了骨子裏。
“以修,求求你,你以前就是醫學院的佼佼者,他們說隻要你願意給我媽動手術,她會沒事的!”
她伸手去握傅以修的手,卻被他狠狠甩開。
慕音暖手足無措,腹部傳來的疼痛感刺激著她的神經。
可脊背卻無論如何都直不起。
“孫敏涉嫌謀殺,還妄想我救她?”
他輕啟薄唇,棱角分明的臉上閃過輕蔑,“我留她體麵的走,已經給足了慕家麵子。”
“我媽不可能殺人!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清楚。”慕音暖無聲的淚珠滾落下來。
她母親,平時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怎麼可能去殺人?
“依涵現在就躺在重症室!失血過多!極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他薄涼的唇輕啟,“是你媽親手把她推下樓!”
三樓。
孫敏跟慕依涵從三樓摔下去。
就在今天,她跟傅以修的婚禮上。
慕音暖不知道孫敏為什麼會跟慕依涵去三樓,也不知道她們爆發了什麼衝突,她隻知道,兩個人是一同從三樓跌下來的。
雙雙陷入昏迷,相比於慕依涵,孫敏的狀況更緊急,醫院已經向她下了病危通知,可能回天乏術。
她已經沒有父親了,如果再失去母親,她該怎麼辦!
“慕依涵她是從小養到大的,我媽怎麼忍心要她命!”
慕音暖嘶啞著嗓音,苦苦解釋。
她迫切的想在男人眼中找到哪怕一絲信任,可到底沒找到。
“依涵是個盲人,你到現在還要汙蔑她?你的意思是,她看不見,還要設計一出戲,是她對你媽下殺手?”
他恨不得掐死慕音暖!
她到現在還一臉無辜!
“不是的,可能隻是個意外,我......”
“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難以相信!依涵是你們慕家撿來的!可她也供了你那麼多血!”
傅以修狠厲的拽住她的手,青筋在太陽穴附近突跳著,“即便你們把她當移動血袋,一次又一次的吸她血!也應有所感情!”
他猩紅著眼眶,咬著牙,“慕音暖,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答應娶你!”
男人的墨眸裏,充斥著厭惡跟惡心,強烈的鄙夷感幾乎要將她吞沒。
慕依涵,是她跟母親在路邊撿回來的孩子。
她從小就想有姐妹,跟孫敏極力要求留下了慕依涵。
結果在一次抽血檢查身體的過程中,才發現慕依涵跟她一樣是稀有血型。
她從小身體弱,孫敏為了防止隨時發生的意外,有意識在給慕依涵抽血,存到血庫裏以備不時之需。
可是。
除了慕依涵,她自己也有定期定量的抽血!
血庫裏的血,除了給她用,也是能給慕依涵用的!
怎麼在傅以修的口中就成了,慕依涵是她移動血袋?
“不是這樣的,我,要是知道你跟依涵是兩情相悅......”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麼,明知道我喜歡的人是她,明知道我想娶的人也隻有她,可你借著曾經慕氏對傅氏的一點恩惠!逼我娶你!”